慕夏低眸看了眼歐陽墨遞過來的東西，確認那是助學貸款的申請表後，神情更顯驚訝。
如果這不是在室內，她真想抬頭看看今天的太陽在哪邊。
「愣著幹什麼？現在就填，填了我上報給潘校長。」歐陽墨皺著眉催促。
慕夏看到歐陽墨臉上的不耐煩，確認歐陽墨不是在耍她，也不是要罵她上課玩手機，而是真的在幫助她。
歐陽墨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他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壞？只是人正直過了頭，覺得她是走後門進來的，所以之前才對她百般刁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歐陽墨還能算有資格當老師，英倫大學沒看走眼。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無數個問號浮現在慕夏心頭。
歐陽墨大概是看她依舊沒動，捏起那張助學貸款申請表在她眼前晃了晃。
「慕夏，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慕夏驀然回過神，她看著歐陽墨手裡的助學貸款申請表，遲疑了下，搖頭說：「老師，不用了，我有錢的。但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謝謝你。」
她是個黑白分明的人，不管怎麼樣，別人如果真心對她好了，她也不會太計較之前的事。
然而她說完，卻看到歐陽墨的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你有錢？」歐陽墨眯起眼睛問：「你有方一航的錢，還是君嶸軒的錢？」
慕夏錯愕地看向歐陽墨。
「歐陽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陽墨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眼底浮現了幾分輕蔑，開口道：「小小年紀有正規來錢的渠道不走，非要拿別人男生的錢？被家裡趕出來之後，你的人生目標就是被包養嗎？」
慕夏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起來。
「我根本就沒有收他們的錢！」
「是啊。」歐陽墨點頭：「你不要他們的錢，是因為他們的錢還不夠多。你要的是夜司爵的錢，是吧？你覺得他那種家庭能接納你一個被家裡趕出來的棄女嗎？我作為老師好心提醒你，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到時候你只會淪落成夜司爵的情婦！你不要自甘墮落！」
「歐陽老師！」慕夏抬高音量道：「請你不要用這種詞污衊我，我永遠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情婦！我也沒有自甘墮落！」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填助學貸款？」
「那是因為我自己有錢，我自己能養我自己，我不想占掉別的同學的名額。」
助學貸款她是知道的，如果是由學校出面，貸款非常容易批下來，但這名額是有限的，她有的是錢，為什麼要去占別的真正需要助學貸款的名額呢？
然而歐陽墨卻是根本不信她的話，冷聲問：「你有錢？你哪來的錢？」
慕夏張了張嘴，喉頭卻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她不能說，她是San，S集團的創始人和執行長。
看她不說話，歐陽墨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柔和地說：「聽話，把助學貸款填了，之後好好學習，爭取月測考進前二十。如果你足夠努力，還是有可能考進英倫大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