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定在京都大酒店。
現場早已經人山人海,其中不少人頭上都圍著白毛巾,中間用紅筆塗著「抗議」字樣,至於其他人都是從網上看了新聞,而在這之前喝過深夜咖啡屋想來索賠的普通路人。
當然,這些人無法進入現場,不過他們可以通過酒店門上的大屏幕看到裡面的直播。
能夠入場的都是媒體和負責食品監管的人,以及一些網絡上的自媒體紅人。
夜司爵的車子到達現場後,保鏢怕引起騷亂,直接讓司機把車子開向門口,夜司爵這才得以順利進入會場。
不過夜司爵沒有直接去往開發布會的會議廳,而是進了京都酒店的餐廳坐下點菜。
旁邊的薛總助記得團團轉,擔心地開口:「夜少,發布會現場很亂,有些媒體不是我們請來的,是自己來的。我也不好攔著他們,您看,要不要您親自出面把他們請出去?」
夜司爵一邊勾選著菜單,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用。」
「可發布會是有提問環節的,萬一他們問的問題太犀利,很可能會給深夜咖啡屋造成更大的名譽損失的。」
「不用擔心。」夜司爵頓了頓,多說了一句:「正好可以借這次機會,看看哪些媒體被收買了。」
薛總助額頭冒汗,他總覺得夜司爵太淡定了,淡定到讓他心發慌。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著急才對嗎?怎麼還坐下吃起午飯來了呢?
夜司爵仿佛看出了他心裡想的,開口道:「人是鐵飯是鋼,現在都一點多了,給我吃頓午餐的時間。」
「是。」薛總助硬著頭皮回答,轉身準備把空間留給夜司爵一個人。
就在這時,夜司爵忽然又叫住了他。
「等等。」
薛總助腳步一頓,連忙扭過頭來激動地詢問:「是要我把那些非邀請的媒體趕出去嗎?」
「不是。」夜司爵把手裡勾選好的菜單朝薛總助一遞,道:「我圈起來的幾個菜讓他們多做一份,送到京都第一醫院去給慕夏。」
「……是。」薛總助憋悶地接過菜單。
是他多慮了。
他家總裁大概就是那種泰山壓頂而不改色的類型,他也別閒操蘿蔔淡操心了,有時間還是多拜拜菩薩,讓菩薩保佑深夜咖啡屋順利度過這一劫吧。
薛總助並不知道那位還在搶救中的客人已經甦醒,並且很快就可以過來,所以焦急程度可見一斑。
但夜司爵並不打算告訴他,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等那名客人到來的時候,這將是一次慘烈的打臉現場。
另一邊。
顧綰綰只請了一節課的假,所以她跟石淑珍道別後就坐車往京都大學趕。
路上,她打電話給了遠在滬城的顧母。
電話很快接通,顧母的聲音略顯擔憂:「綰綰啊,媽看到新聞了,深夜咖啡屋的事情影響太大了。夜少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應對政策?」
顧綰綰從沒跟顧母說過最近發生的事,諸如夜司爵親口提出讓她離開夜氏莊園這件事。
她咬了下唇,開口道:「媽,你先別管那個,現在你立刻幫我查一個人。」
「誰?」
「慕夏。跟我同一個班的女生,也是司徒集團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