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早上才收到顧綰綰要表演的節目,也是鋼琴曲,也是十六世紀的著名鋼琴曲《重生》。
這首鋼琴曲的難度已經算不低了,但跟《月光之下》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當時知道顧綰綰要彈《重生》已經很驚喜了,卻沒想到何甜給了他更大的驚喜!
歐陽墨難掩激動,連忙確認道:「你要彈《月光之下》嗎?你真的會彈?」
何甜並不懂鋼琴,不明白歐陽墨為什麼這麼激動。
她點頭又搖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我,是慕夏。她願意跟我一起上台,完成《月光之下》。」
「慕夏?」
歐陽墨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又皺了起來。
剛才他查慕夏學籍資料的時候,就知道慕夏不是出生在顧綰綰那樣優渥的家庭里,而是在窮鄉僻壤長大的。
他倒不是看不起窮鄉僻壤長大的孩子,班裡出身貧困的學生多了。
但重點是,出身在那種環境下的孩子,碰過鋼琴?會彈《月光之下》?
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而且他可沒聽說彈月光之下需要兩個人一起完成的,這又不是適合四手聯彈的鋼琴曲。
歐陽墨沉默一陣,道:「你們兩個人合作一首鋼琴曲,這不太好。尤其……慕夏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麼靠譜,我不希望你跟她走太近。」
何甜連忙搖頭說:「慕夏真的很厲害!而且我們不是兩個人一起彈琴,而是一個彈琴,一個畫沙畫……」
「沙畫?」歐陽墨挑了下眉。
鄉下泥土沙子多得是,慕夏會點沙畫倒是不新奇。
何甜生怕歐陽墨不答應,緊張地懇求道:「歐陽老師,拜託你了,我、我膽子小,我不敢一個人上台……」
歐陽墨看何甜急得都快哭了,他有些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道:「行吧,隨便你。你的重點工作是好好學習,這些彈琴畫畫的事,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不要耽誤太多學習時間。」
何甜眼睛一亮,問:「老、老師,你答應了?」
歐陽墨點點頭:「嗯,你回去吧,快上課了。」
「好!」何甜高興地衝著歐陽墨一鞠躬,轉身快速跑了出去。
歐陽墨看著何甜的背影搖搖頭。
就這膽子,還談《月光之下》呢,能彈一小節就很不錯了。
不過無所謂,班裡出一個能彈《重生》的,他已經是臉上有光,不需要再來一個什麼好節目。
換言之,哪怕何甜和慕夏搞砸了,其他老師看在《重生》的份上,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歐陽墨左右晃晃脖子,鬆了松筋骨,繼續備課。
另一邊。
許星星家。
慕沉磊剛從精神病院看完許星星回來,他本來是想從許星星那裡要一點錢的,結果許星星聽到他要錢,整個人又跟發了瘋一樣,對著他又踢又打的。
慕沉磊最後是落荒而逃。
他吃痛地摸了摸被許星星揪掉了一撮頭髮的後腦勺,抬腳走進許家。
許父剛坐下準備吃午餐,看到他,臉色並不算好地問:「星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