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這麼說,威廉夫人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不再提這件事,拉著Pat進門。
「Pat,你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完,別忘了你還有個班級自薦信要寫。」
Pat明朗的臉上頓時露出愁容,嘀嘀咕咕地跟著威廉夫人進門了。
威廉先生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哪怕夜司爵的車子早已經開得沒影了。
在慕夏想起自己的身世,去華國之前,他勸過她很多次放棄過去的仇恨,朝前看。
但慕夏的一句話噎住了他:「爸爸,如果事情發生在您身上,您能放棄過去的仇恨,不去查找真相嗎?」
答案是:不能。
如果連親生母親的死都不在乎,那麼也不配叫做「人」。
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手讓慕夏回去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決定做的是對還是錯。
夜司爵的車子已經連影子都看不到,就連空氣中的汽車尾氣都消散了,仿佛從沒來過。
威廉先生長嘆了口氣,終於轉身回家了。
……
另一邊,洛城某棟豪華莊園內。
傑羅小心翼翼地敲門,直到裡面傳出「進來」,他才敢推門進入。
房間的燈沒開,氣溫仿佛比外面低了至少十度,光線無比昏暗。
但即便是這樣,傑羅依舊能看到男人臉上的陰翳。
傑羅鼓起勇氣開口道:「公爵,我確認了一下那邊的消息,炸彈不是被拆除,而是他們剪掉了線。但那炸彈恐怕不是慕夏剪的,而是另有其人。」
傑羅說到這裡,男人臉上的表情才終於鬆動了一點。
按理說,他的安排天衣無縫,慕夏不可能知道炸彈的存在,就更不可能剪掉對的線。
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
女人嘛,看到炸彈一定嚇得腿都走不動了,哪裡有那個膽量去剪線?又不是電影裡情節。
「是誰?」男人壓抑著胸口團團怒火,冷聲開口。
傑羅吸了一口氣,道:「Aaron。」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的俊美立刻擰了起來。
「他怎麼會在華國?」
傑羅搖搖頭:「原因不知道,但我們的人明確看到他出現在郵輪上。上次我們搶了他的槍枝,他大概一直記恨著我們,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的動向……我判斷,應該是Aaron為了自保,拆掉了炸彈,讓慕夏逃過一劫。」
男人的神情這才好了一點。
他寧願是Aaron動的手,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女人。
傑羅觀察著男人臉上的神情,試探著開口道:「您說,我們要不要去找Aaron?那小子已經壞了我們很多次事了。」
「不用。」男人冷冷地說:「他們家族太神秘,在我們完全了解他們之前,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吩咐下去,以後他們家族的任何東西,讓他們都不准動。」
傑羅應了聲「是」,隨後問道:「那慕夏那邊……」
男人不屑地說:「一個女人而已,先放到一邊,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夜司爵和其他三個人,其他的暫時先別管。」
「是!」傑羅一躬身,轉身退下了。
房間裡又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
男人的視線落到了手邊的相框上,那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