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是何居心

  孩子們都上學後,顧夏回到餐桌,見陸靳北在幫她剝橘子,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仿佛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小心觀察他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什麼。

  「你總盯著我,我會覺得,是我昨晚沒伺候好你。」他勾起嘴角,揶揄看她。

  顧夏臉上一紅,想到昨晚的畫面,臉上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你正經點,陳放今天沒給你打電話?」一大早的,她就已經接到陸老已死的消息。

  陸靳北搖頭,「沒有,他現在有什麼事情都先找你匯報才來問我。」

  「那你知道,陸老已經死了嗎?今天執行的,我聽說他死的很慘。」

  「慘?怎麼會?」現在的死刑不都是一針下去就結束了所有痛苦,相比於槍決已經很輕鬆舒服了。

  「是陸申,我聽說是陸申昨晚特意申請到同一間房,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醫生說,陸老身上多處骨折,內傷,整個人就像是散了架一樣。」

  陸靳北皺眉,淡淡道。「嗯,意料之中。」

  陸申對陸家人都恨之入骨,尤其是知道爺爺害死了陸榮升,把他能夠出去的唯一機會也給斬斷了,按照陸申的個性,斷不會放過老爺子。

  顧夏見他沒有什麼傷心的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難過?」他看向她,似乎終於明白了她剛才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他,是出自何意。

  「是有點擔心,但見你這反應,應該是沒事。」

  陸靳北無奈的笑了,「我沒什麼感覺,可能說出來會讓你覺得我冷血,這些年來,我與他的爺孫之情早就斷了,我每日都必須籌謀,也必須小心應對,不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如何算計我,在這樣的相處關係里,就算是年幼時的一點感情,也早就消耗殆盡了。」

  「再說,我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心軟之人,那些對不起我的人,我斷不會給第二次機會,更不會為此難過。」

  他的字典里,沒有饒恕。

  顧夏吃著他撥好的橘子,「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呢?」

  陸靳北皺眉,非常嚴肅,「你應該沒機會。」

  「為什麼?」

  「你老公這麼英俊多金,又疼你愛你,時間長耐心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他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完全就是在逗她。

  顧夏的臉剎那就紅透了,她瞪他一眼,把手裡的橘子都塞他嘴裡,「多吃東西少說話。」

  她忙起身走開,免得他一會又說出什麼驚人言論。

  陸靳北見她耳根都是紅的,眼中笑意更深。

  ****

  醫院。

  連著兩日,翟若凌都等不到鍾一銘的任何消息。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可對方似乎真的不把翟氏放在眼裡。

  難道要看著他死?

  這日,翟若凌再次來到鍾家。

  助理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開門後,恭敬道,「請吧,翟先生。」

  翟若凌入內,見鍾一銘在一樓的一間小房子裡,助理把翟若凌領到門口,見他正拿著香,在點香,準備祭拜死去的姐姐。

  靈台上放著女人的照片,二十幾歲,正值花樣年華,可她的生命永遠都停留在那裡了。

  翟若凌就站在門外,不好進去。

  畢竟,他對那個女人,也沒什麼善意。

  可是,鍾一銘回頭看他,「不進來上根香嗎?」

  「我?」翟若凌一愣,讓他上香做什麼?

  對不起她的人是翟越,又不是他。

  「這不太合適,我在客廳等鍾先生吧。」

  「且慢。」

  鍾一銘開口,「還請翟總,為我姐姐上根香。」

  他執意的要求,並且這一次很明確的提出了,讓人不知道如何拒絕,翟若凌雖感覺很奇怪,而且不太情願,但他同時也知道,若他拒絕,可能今天就沒機會再談下去了。

  罷了,就當做是替翟越上的香吧。

  翟若凌入內,點上香,隨便祭拜了一下。

  他轉回身看鐘一銘,「這樣好了吧?」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執意要讓你上香?」

  翟若凌苦澀一笑「你覺得我翟家虧欠你姐太多,就算是讓我給她磕頭,都沒什麼好奇怪的。」

  終於逮住機會報復,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這是人之常情罷了。

  可鍾一銘卻搖頭,「你三番五次來求我救翟越,如果我告訴你,照片上那個女人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還希望我救他嗎?」

  翟若凌怔住,「你……你在胡說什麼?」

  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在胡說?你的左後肩有一顆紅痣,你小時候,我抱過你,所以我很清楚你的身世。」

  翟若凌錯愕,「不可能!」

  「是不可能,還是你不願意相信?你不願意相信,你從小就懷恨在心的女人是你親生母親,對嗎?翟若凌,我告訴你,當初翟越執意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為的就是不影響他的前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執意的悄悄生下你,就在生下你的第二天,她自殺了。」

  鍾一銘的眼中儘是紅血絲,「是我把翟越的孩子換了的,不,準確而言,是你自認為是親媽的女人,她生下一個夭折的孩子,為了能繼續留在翟越身邊,她拿錢要買一個孩子,而我只是抓住機會,把你帶到了她身邊。」

  「後來,她應該是能發現你的身份,所以才會對你那麼冷淡,她每日每夜的對一個孩子說自己的痛苦都來源於另一個女人,你覺得是何居心?」

  那個女人真的就無辜嗎?

  她不知道翟越是為了事業娶她?

  她明明已經查到了翟若凌的身份,又為何要找各種機會,讓翟若凌發現鍾晚晴的存在?然後讓他去恨自己的母親?

  是何居心?

  翟若凌搖頭,「不可能,你不想救他就直說,為什麼要編造這樣的故事來騙我?」

  「如果你覺得我騙你,那你大可以拿著我和你的DNA去驗,看看你身上是否也流著我鍾家人的血?」

  「不可能!」翟若凌不願相信,「鍾醫生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若不救,那就不救,沒必要用這種玩笑來誆騙我。」

  他撂下話要走,卻聽見鍾一銘說:如果你承認你是鍾家人,你讓我救,我就救。

  翟若凌沒有回答,邁步就走。

  他心不在焉的開著車,突然,前方轉彎就迎來一輛車,對方不停的按喇叭,眼看著要撞上了,翟若凌才回過神,急打方向盤,車子撞到山體上,這才停下。

  車煙冒起,翟若凌握著方向盤,腦海里還在不停的重複:如果我說照片上的女人才是你親媽呢?

  關於小時候的種種回憶湧上來,那些細小的片段湧現,他越發覺得可疑,如果鍾一銘說的不是真的,那為什麼他真的從未感受到父母的疼愛?

  翟越也就算,他以工作為藉口,幾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態。

  可母親呢?

  那個女人,經常把他一個人關在黑屋子裡,是出自什麼樣的心理?

  他一直都覺得,母親的不幸,是父親的貪婪造成的,如果他不那麼貪求勝利,如果他不把那女人記在心裡,又哪裡會有他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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