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他很害怕

  她抓住他的手就下死口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心底的怨氣全都發泄在此,直到血腥味在嘴裡散開,而他紋絲不動,連絲毫的躲閃都沒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顧夏心底悲涼,瞬間就沒勁了。

  她鬆開他,在他攙扶下,站了起來,卻垂著眼眸,不願看他一眼。

  那蒼白的臉上,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眼底黯然沒有光。

  陸靳北看著她這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渾身像針扎。

  他動了動嘴唇,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該說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哽咽,「我送你回去……」

  顧夏聞言,唇角牽起一抹苦澀弧度。

  她不肯看他,低垂著眼,「收起你的假惺惺,我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說到這,她想到什麼,更覺悲涼可笑,「哦,你是為了孩子來找我?陸靳北,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死,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你這種人,我不會讓他們長大後,變成像你一樣,眼中只有關係利弊的冷血怪物。」

  如果語言是刀,她恨不得一刀刀扎在他的心上,看看他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愧疚和良知。

  看看他,會不會痛,有沒有心。

  可為何,說出的每一個字,反倒像是扎在她的心裡。

  在他們的這段關係里,陸靳北看到的只有利弊。

  有一句話,歐陽若也許說對了。

  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什麼真愛,他要的是成功,是名利。

  為了他要的一切,他可以犧牲掉一切。

  所以,在得知她生還機率很小的時候,他選擇了孩子。

  他明智的選擇了讓孩子活著,卻放棄了她。

  顧夏想到這些,眼眶就熱了,為了不在他面前落淚,在他想要伸手抓住她手臂的瞬間,她往後退開。

  她後退了一步,那是永遠的距離。

  是他們之間,再也跨不過去的距離。

  「陸靳北,你這種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愛,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永遠!」

  她厭倦了!

  她也認輸了!

  跟他這樣的人相處,隨時隨地都要防著被算計。

  每一次當你覺得他有真心,他卻告訴你,你又走入了他的圈套里。

  最可惡的是,每一次,他都打著不會傷害她的名義。

  如果這都不是傷害,那什麼才是?

  顧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那塊地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所以,看在那塊地的面子上,放過我,從今以後,你我不要再見面,至於孩子,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受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她撂下話,邁步離開。

  陸靳北的手欲抓住她,卻在抬起半空中,有了遲疑。

  看著她拖著瘦弱的身子,一步步走遠。

  他眼底一片猩紅。

  不再見面?

  是啊,他們那裡還有機會再見面?

  他又還剩下多少時間?

  悲涼在眼底散開,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

  ****

  陸靳北回到山灣別墅,推開臥室門,仿佛,看見那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陽台上。

  她轉身,沖他盈盈一笑,走來就鑽入他懷裡。

  看著她走來,他心底一動,想要張開手,卻在他的雙手微抬起的瞬間,人影消失,如同泡影。

  他一下晃了神,看向屋子,見屋內空蕩蕩,哪裡有人。

  他坐在床邊,恍惚間,聽見她的腳步聲,她的聲音,看見她走來走去的身影。

  在別墅的這幾天,大概就是上帝給他最好的恩賜。

  陸靳北坐在黑暗裡,直到麗姨推門進來。

  麗姨嘆氣,「少爺,要不,就把你這病的真實情況,跟顧小姐說明白吧,她要是知道,會理解的,你也能跟孩子們多相處一點時光。」

  「相處之後呢?」他苦澀一笑,「告訴她,她還能好好的生活嗎?我不想她看著我離開,也不希望她看見我最狼狽的樣子。」

  「這夫妻之間,哪裡有什麼狼狽之說啊,我相信顧小姐也不會嫌棄。」

  「她是不會嫌棄,但我不行。」這是他唯一的一點自私。

  他不想讓她看見他越來越不堪的一面。

  他也不願意在生命盡頭,看她守在身邊,讓她眼睜睜看他離開。

  這對他們彼此而言,都太殘忍。

  他看向麗姨,「這樣很好,等這段時間熬過去,她就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你就不怕,顧小姐太傷心,然後一蹶不振?」

  陸靳北眼底閃了閃,揚起嘴角,「她不會的,她是那個越挫越勇的顧夏,越是覺得我負了她,不值得她愛,她才會燃起鬥志和對生活的激情。」

  只要她能熬過去,再過個幾年,就算她知道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她也不會那麼難過……

  而且,那時候有孩子陪在她的身邊,也是一種安慰。

  麗姨嘆氣,陸靳北這個病,說來也奇怪。

  天妒英才?

  他從小就聰明,是個難得的商業奇才,卻在父母離開之後,得了這個怪病。

  為他的病,陸氏後來才有了自己的私人醫院和研究院。

  可不管是學術造詣多高的人,都拿他的病沒有辦法。

  陸老爺子為此,也是愁白了頭髮。

  ****

  陸榮升家裡。

  陸榮升像霜打的茄子,半點精神都沒有。

  電話響起,他渾身一怔,妻子準備接,他忙說:別接!

  陸太只好不接,他又說,「接吧,要是問起我,就說我病了,很嚴重,要靜養。」

  陸太接通電話,果然是公司打來詢問陸副總身體情況的。

  她按照陸榮升的說法回答對方的問題,待掛了電話之後,見他一臉忐忑,「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險些讓那個女人流產,聽說不是沒事?你怎麼也是他二叔,他還真能把你怎樣?」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陸榮升皺著眉,一臉凝重。

  公司保安全部辭退了。

  那幾個鬧事的記者,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誰知道是被他送走了,還是……

  還有他那個好不容易招來的助理,也不見了!

  雖然,陸靳北沒有再明面上追究他,可他心底恨不踏實。

  就是因為陸靳北沒有動作,才更可怕。

  他要是有行動,至少陸榮升知道該怎麼接招。

  可那邊,一潭死水,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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