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避孕藥

  聽到衛青陽口中的「大師」稱呼,衛涵才瞭然,原來爸媽剛剛口中一直念叨著的大師就是古蘭九。

  可儘管事實已經擺在了她面前,衛涵仍舊有些恍惚。但在衛青陽的催促下,她還是認真回想起了認親宴那日的經歷。

  「是燁彤。」

  「安燁彤,她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絕對不可能害我的。」

  衛涵堅定的認為,即便問題出在人的身上,那人也絕不會是安燁彤。在她的心裡,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姐妹,也勝似姐妹,對方不會和沒有理由要傷害自己。

  「燁彤那孩子昨天還來醫院看過涵涵,走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怎麼會......」

  任雪神色怔然,愣愣的出聲說道。

  安家和衛家是鄰居,衛涵和安燁彤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小時候兩個女孩還總睡在一張床上。只不過,後來安家經營不善,賣掉了名下不少產業,也搬家去了另外的住處。

  但是安家的變故並沒有影響到兩個女孩之間的感情,長大後的兩人依舊一同出遊,一起聚會,甚至連紅臉吵架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你沒有發現過她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古蘭九看著一心袒護自己閨蜜的女孩,臉上神情無異,不緊不慢地問道。

  「異常……」

  「她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只是……」

  衛涵費力回想著和安燁彤相處的一些情景,擰緊眉毛,忽然想到了什麼,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口。

  「死丫頭,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事需要藏著掖著的!」

  任雪一看對方這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惱火的瞪了對方一眼,呵責道。

  「前段時間我看她老是乾嘔,沒有食慾,就問他要不要去看醫生,她說是腸胃不好,老毛病了,我就沒有在意。後來過了一陣,她沒有再乾嘔了,但是臉色卻變得很蒼白,她跟我說是去做了個小手術,可那天我不經意間在她包里看到了避孕藥……」

  衛涵其實在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是有些不高興的。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對方最好的朋友,是可以毫無保留傾訴的人,但是那一刻她才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短暫的生氣後接著就是對安燁彤的心疼,避孕藥對女孩身體的傷害極大,是不可以隨便亂吃的。因為這件事她還去專門當面問過對方,可安燁彤卻始終遮遮掩掩,不肯跟她說實話。

  「避孕藥!你們才十九歲!知不知道墮胎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

  任雪內火攻心,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

  任雪是看著安燁彤長大的,對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半個女兒。只是她沒想到,平時乖巧懂事的女孩居然會不聲不響的做出這麼大的事。比起氣憤,她更多的是心疼。

  「小雪,你先別激動,聽聽大師怎麼說。」

  比起感性的任雪,衛青陽要更為理性,精明的商人直覺讓他隱約從女兒的話里窺見了幾分不同尋常,精神都不由得跟著緊繃了起來。

  「你身上那隻不足三個月的鬼嬰是她的。」

  古蘭九直白揭露道。

  「另外那隻,也是她的。」

  不等眾人從古蘭九驚駭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她又補充了一句。

  「這……不可能……」

  衛涵瞳孔微顫,她不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傷害她的兇手。

  「她沒有把你當朋友,她恨你,恨不得你馬上去死。」

  「鬼嬰發育不全,眼睛未開,是識不得人的,只會尋著血脈氣息找到自己的父母。可你身上這兩個卻找到了你,顯然是被人刻意引導。而且,一般鬼嬰上身是對人體不會有這麼大破壞的,除非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古蘭九的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毫不留情的踩碎了衛涵心中還殘留的幻想。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衛涵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昏倒的前一天還在和對方商量著出國旅遊的事情,為什麼再次睜眼就全都變了模樣。

  「我這給安盛打電話,讓他把人帶過來!」

  衛青陽氣得臉色鐵青,掏出手機就給安燁彤的父親安盛打去了電話。

  病房內一片詭異的沉寂,誰也沒有想到,惡魔,就在身邊。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安盛馬不停蹄地帶著人來到了病房。

  一進門,看到滿屋子神情凝重的人,父女倆都有些愣住了,怎麼看起來氣氛不太對勁呢?

  「伯母,是涵涵醒了嗎?」

  安燁彤是被安盛從聚會上強硬帶出來的,一路上心情極為糟糕,就連進病房的那一刻,她臉色都還耷拉著。

  但很快,她便察覺到了病房內不同尋常的氣息,心神一緊,安燁彤抬腳主動走到任雪的面前,面帶期待的問道。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陡然響起。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端正溫婉的任雪會直接動手,不明所以的安盛更是直接傻眼了。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怎麼能一上來就打人呢?」

  安盛臉色難看,大晚上火急火燎的被叫過來,結果自己女兒一上來就挨了一巴掌,任誰遭了這齣臉色都好看不起來。

  「打她?我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最開始聽到安燁彤吃避孕藥有多麼心疼,任雪現在就多麼憤怒,或者更甚。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意思?你不如問問你女兒做了什麼惡毒的好事!」

  任雪氣的身子都在發抖,看向安燁彤的眼神更是厭惡到了極致。

  「伯母,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呀。」

  安燁彤捂著被打到紅腫的左臉,心臟高高揪著,恐慌情緒充斥整個身體,但她依舊咬牙嘴硬的聲稱自己是冤枉的。

  不會發現的,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她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

  「安燁彤,是你嗎?」

  病床上的衛涵忽然出聲,熟悉的聲線瞬間刺激到了安燁彤的神經,她攥緊了拳頭,不敢相信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