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霜:?
怎麼感覺眼前這位大師跟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直白到不像高深莫測的大師,倒感覺有點像是招搖撞騙的神棍……
在古蘭九說這話之前,她一直以為對方是那種久居深山的隱世大佬,無情無欲,將錢財視為身外之物的那種。
但是事實證明,對方的風格格外與眾不同,接地氣到她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了。
「大師你隨意開價!錢不是問題!」
不過,江霜霜也僅僅是錯愕了一瞬,回過神來後連忙說道。
小姨就只有表妹一個孩子,說一句當作眼珠子疼都不足為怪,只要有方法拯救,不管多少錢她都會願意出。
再說了,就算小姨家拿不出來,還有她家呢。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好。」
古蘭九輕點下頜,應下了這件送上門的生意。
「那大師什麼時候有時間方便過去走一趟?」
江霜霜昨天晚上去醫院看過表妹,對方面容憔悴,發尾枯黃,整個人瘦的都快脫相了。
她怕再晚幾天,對方可能會撐不到古蘭九去的日子。
「很急?」
「……有點。」
「那就今晚。」
「好的好的,謝謝大師!辛苦大師!」
古蘭九這麼好說話是江霜霜萬萬沒有想到的,她頓時感覺有些熱淚盈眶。
自己之前目中無人,還一度得罪過對方,但是大師卻完全不和她計較,甚至還如此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
江霜霜默默的將熱愛了十年的偶像和古蘭九調換了位置,她宣布!從今以後,古大師就是她最崇拜的偶像!
當天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古蘭九一出辦公室就看到江霜霜早早等在了門口。
「在這做什麼?」
封沉同樣也看到了對方,出聲問道。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來等古大師!」
江霜霜看都不看封沉一眼,衝著古蘭九的方向就快步走了過去。
「古大師?」
封沉沒有因為對方的忽視而惱羞成怒,反而轉頭看向古蘭九,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她倒是聲名遠揚。
「古大師,我爸媽就在樓下等著呢,我們先去吃飯再過去。」
古蘭九就在眼前,江霜霜直接將封沉的聲音屏蔽掉了,繼續對女孩說道。
江富成夫婦之前因為江霜霜鬧著要來封氏,對古蘭九這人多少有些了解,寵女狂魔江富成甚至還是心裡調查過對方,資料顯示對方經歷頗為坎坷,但也確實是平平無奇。
在江霜霜下午打電話過來說這個人可以治好衛涵身上的怪病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憤怒,一個剛被親生父母找回來一月有餘的女娃,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就連這樣的謊話都能說得出來!
可是偏偏江霜霜十分篤定,信誓旦旦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兩人勸說了下來,讓她口中的這位年輕女大師試一試。
「四個人太擠,我載她。」
江霜霜:四個人太擠?你在說什麼胡話?
到底還是封沉的積威在,江霜霜心中不滿,但是在和男人眼神對視的瞬間,她終究還是熄了火,什麼都沒說。
「怎麼就你一個人?」
到了樓下,江霜霜剛打開車門,就聽到駕駛座的江富成疑惑的問道。
「被封沉搶走了。」
江霜霜沒好氣的說道,甚至越想越氣,本來她可以和大師坐一輛車的!都怪封沉,憑空插上一腳,硬生生地把人給搶走了!
「什麼意思?」
江富成皺眉,近視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銳利。
封沉那小子難不成要阻礙大師救他們家的人?
但是在聽完江霜霜講述的全過程後,江富成的神情又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這傻丫頭,傳話傳的歧義甚大……之前追著封沉跑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她開竅了,但從目前的發展情況來看,這一情竅估計都快憋死了。
而此時另外一邊
「你不會系安全帶嗎?」
是封沉說話的聲音,仔細聽,這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無奈。
「不會。」
她先前坐車都是直接去後排的,沒有系過安全帶,也沒有人教她系過。
「啪嗒——」
封沉先是單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側身靠向副駕駛座,長臂從女孩身前掠過,伸向她右側的安全帶,微微用力,肌肉線條隔著襯衫布料隱約可見,緊接著,同樣「啪嗒」一聲,安全帶系好了。
「記住了嗎?」
「嗯。」
古蘭九應聲。
但其實剛才她壓根就沒仔細看對方的動作。
封沉靠過來的一瞬間,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菸草氣,與此同時,她身體裡的巫力也加快了增長。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走神,對方已經結束了動作,所以她沒來得及看。
但是通過系前和系後的對比,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沒事做嗎?」
封沉開車跟在江家車輛的後面,這是古蘭九第一次見他開車,氣質和白日裡見到的很不一樣。
但是她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
「嗯。」
「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去?」
對方是不是那種熱情好心的人,古蘭九還是心知肚明的。
「想見識一下古大師的風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陽即將落山,導致車內光線有些模糊的原因,古蘭九覺得對方臉上似乎多了一分平時見不到的慵懶邪肆。
「你不是見識過了嗎?」
難不成他身上的陰陣都是自己主動消失的?
「不是說靠近我可以恢復能力麼,古小姐這是都已經恢復了?」
聽到了對方類似疑問的話,古蘭九沒有再吱聲。
封沉說的對,能和他多待一會兒,自己就能多恢復一點能力,對於古蘭九來說,這件事她不吃虧,甚至賺了不少便宜。
「這次降鬼風采,你確實可以見識一下。」
半晌,就在封沉以為對方不會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的時候,車內卻冷不丁的響起一道女聲。
「呵。」
封沉一秒會意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不由得彎了彎唇間,輕笑出聲。
她對自己倒是極為自信。
「笑什麼?」
大祭司不滿,他是在質疑自己的本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