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臉色依舊鐵青著,他不是第一天上班了,更不是第一天接觸那些人。
可唯獨這一次,讓他真真正正地看清了那些人貪婪的嘴臉。
因為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所以他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發現這其中有問題存在,卻依舊裝傻充楞,企圖矇混過去。
真是可笑至極。
「特殊管理局,雖然獨立於國家的正統部門,但是它依舊屬於那些人的管轄範圍內,所以,在他們沒有點頭鬆口之前,特殊管理區全員不能擅自行動。」
容澈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挫敗。
上班最怕碰見的就是傻逼領導,以前還不覺得,現在他是深有感觸。
「所以你找我來,是想讓我來幫你調查?」
古蘭九一語中的。
她雖然前不久剛被對方收入了特殊管理局,但是她的待遇是屬於比較特殊的那種,並不像其他的成員一樣完全失去自主的權利,相反,她有很大的自主權。
換句話來說,她想摻和的事情,即便身為局長的容澈不同意,也拿她沒有辦法。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去想。
如果她接下來這件事情,那麼所有的行動都會由她自己負責,理所應當,如果出了事,她也要承擔全部的責任。甚至如果被容澈所說的上面那些人發現,那麼她絕對會是逃脫不了的第一責任人。
「咳咳——」
容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他也知道自己這件事情幹得不怎麼地道,但是,他這也不是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畢竟他身份擺在那裡,行動處處受限,手底下那些人也跟他一樣,甚至他們連知情權都沒有。所以,唯一有能力去調查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古蘭九了。
「不管這件事情最後能不能查得個水落石出,除了應得的報酬以外,我本人還可以無條件的三個要求,終身有效。」
容澈語氣誠懇。
起死回生一事非同小可,他不相信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如果不查清楚真相,放任那個假和尚繼續作為,如果以後出了事該怎麼辦?
他是可以承擔責任,可以為自己的失職買單,但是萬一這其中傷害到了其他無辜的人怎麼辦?那他們的傷害該由誰來買單?
「你的事情說完了嗎?」
古蘭九面不改色,好像對對方試圖把雷甩到自己身上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意思,反而好聲好氣的問道。
「額……說完了……」
容澈下意識地說道,有些搞不明白對方是想做什麼。
「既然你的事情已經說完了,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說了吧。」
古蘭九紅唇微動,吐聲道。
「你說……」
兩人的角色一下子轉變了起來,容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點頭。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方也有事情找他?
「上次你交付給我的任務已經有進度了,你想聽聽嗎?」
容澈:你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聽
「洗耳恭聽。」
容澈也回想起來了,自己上一次確實有交付給對方一項任務。不過那次好像也是因為局裡面面沒有人接,所以才交給她的。
自從對方加入到特殊管理局來以後,自己一共就交給對方兩個任務,聽起來數量倒是挺少的,甚至最後一個任務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但是仔細想想,這兩個任務,其中一個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接,另外一個是因為沒有人敢接……似乎這兩個在其他人的眼裡都是些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煩。
容澈想到這裡,眼底的羞愧又多了幾分。
這麼看,他好像確實做得不太地道。
「秦宣是被壓魂而死的,並且已經找到了對方壓魂的畫像,也查到了那個施法者的蹤跡。」
古蘭九言簡意賅,將秦雨薇弟弟事件的調查進度告訴了對方。
「是誰?」
說到正事了,容澈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壓魂這種邪術他倒是也聽說過一些,但是他想像不到會是誰在施展這種邪術。難道是邪修?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是邪修,那麼對方出現在海城的第一時間特殊管理局就會得到消息,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這邊並沒有任何動動靜出現。
「是……」
「一個和尚。」
古蘭九緩緩吐出答案。
「和尚?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會……」
聽到和尚兩個字,容澈眉頭皺得更緊了,緊接著反駁。但是反駁的話說到一半,他猛地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本姣好斯文的面貌也因為他這副誇張的表情,都變得有幾分滑稽了。
「你的意思是!殺死秦宣的兇手就是那個假和尚!」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容澈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驚詫道。
那個假和尚到處打著起死回生的口號,沒想到背地裡居然還幹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
「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有證據嗎?」
驚訝過後,容澈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正了正身子,又問道。
「只有一幅畫像,但卻證明不了最後的兇手就是那個和尚。」
古蘭九如實說道。之所以將懷疑對象設定為那個假和尚,也只是因為福利院院長的話。
但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對方就是殺死秦宣的兇手。
「查,一定要繼續往下查。」
秦宣是秦雨薇的弟弟,他意外身亡的事情,本來特殊管理局就比較關注,現在這件事情又扯上了那個假和尚,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最後確定了殺人對象就是那個假和尚,到時候上面那些臭老頭就算是把話說的天花亂墜都沒用!人命關天,要是他真的參與殺人了的話,特殊管理局有權將其扣押懲戒。
而後,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對了!
雖然上面那群人不讓他摻和假和尚起死回生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說不能參加秦宣的案件調查啊。
因此,他完全可以借著秦宣的名頭,光明正大的去調查那個可以起死回生的假和尚。
想明白了的他驟然抬頭,正準備和面前的女孩好好講述一下這件事時,冷不丁對上一雙通透凌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