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清對方後,賈正瀅卻被嚇了一跳。
這雙眼睛通紅通紅的,跟個怪物似的,不會是得了什麼會傳染的大病吧?
這麼想著,她不僅有些忌諱的往後退了兩步。
「讓他出來。」
封沉眼皮動都沒動,明明可以聽到聲音辨別對方所在的方向,但是他卻沒有,直接出聲道。
可見對這一家人,他到底是有多麼的無視。
「有什麼事嗎?他現在正忙,我可以幫忙轉達。」
賈正瀅有點尷尬,卻沒有要挪動腳步的意思。她不知道這雙猩紅的眼睛還能不能看到,於是扯了扯嘴角,開口道。
「出來。」
封沉不耐,再度出聲,聲音中的冷意更重了幾分。
封沉之前曾經去過封詔陽院子裡一次,進去後讓他感覺到不舒服,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影響,只會讓他下意識牴觸,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再進去過第二次。
而他之拉住古蘭九沒有讓對方進去,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不過這種不舒服也不會人人都有的,至少展陽就不會。但是以防萬一,叫人出來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賈正瀅心裡叫苦,又一次後悔嫁給這家裡來,一個不想出去,一個不想進來,還偏偏她兩邊都得罪不起。
「那我去問問他忙完了嗎?」
她最後還是選擇屈服於封沉,轉身進去找封詔陽。
「他非要見你,還帶了個女人過來,我是攔不住他了。」
賈正瀅抖了抖身子,心有餘悸的對封詔陽說道。
在整個封家,她賈正瀅真正怕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已經沒了的封老爺子,另外一個就是門外那個了。
對方就差在臉上寫上「不好惹」三個字了,隨便撇過來的一個眼神都像是把刀子似的,鋒利無比,讓人看了從心底里打怵,那個女人能穩穩的站在他旁邊也是個狠人。
「女人?長什麼樣子?」
封詔陽人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著,有些焦躁不安,在聽到女人兩個字的時候,更是警惕了幾分。
「沒注意看,反正長得挺漂亮的,白皮膚大眼睛,留著一頭黑色的長頭髮。」
賈正瀅當時的注意力都被封沉的紅眼睛給吸引了過去,哪還顧得上多打量對方的女伴啊。
但是一回想,卻還真的有點印象,誰讓那女孩漂亮的實在是太過扎眼了呢。
封詔陽本來就有些坐立不安,聽到賈正瀅的話後,更是肉眼可見的焦躁了許多。
該死的!他們不是說不會查到自己身上嗎?!!
「封詔陽,家主要見你。」
可能是兩個人在裡面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展陽直接走進了院子裡高聲吆喝道。
「這封沉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回公司說。」
賈正瀅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還以為是公司里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蠢貨!你懂什麼!」
封詔陽本來情緒就有點緊繃著,聽到展陽帶著逼迫的聲音後更是氣不大一處出來。賈正瀅一開口,他就順勢把氣撒在了對方身上。
說完後,也不去管對方震驚的表情,帶著幾分躁氣走了出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的叫我出來?」
剛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封詔陽的表情就變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大家長,完全看不出對方剛才還在房間裡大發雷霆過。
「封詔安被抽乾的血在哪裡?」
古蘭九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被抽乾的血,詔安他不是已經不幸去世了嗎?」
封詔陽臉上一片茫然,他皺著臉疑惑的問道。
「還有,你是哪位?」
封詔陽眼底滿是不悅。
說實話,在女孩剛剛說完那話的一瞬間,他的心裡確實咯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察覺到了這件事,甚至還找到了他的身上。
但就算他們發現了又怎樣?還輪不到一個乳腺未乾的臭丫頭來質問自己!
「她是我未婚妻,封家未來的女主人。」
沒等古蘭九開口,她旁邊的封沉就冷不丁地出聲說道。
他這句話說的倒是平靜,但是在場的幾人給猛的震了一下,尤其是賈正瀅。
她本來就是想跟出來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卻沒想到聽到了這麼一個勁爆的大消息!她之前倒是聽說過封沉身邊出了個女人,但是男人嘛,玩玩逗逗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女主人?!這封沉也太隨便了吧!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什么女主人,封家那幾個長輩肯定不會同意的。
而賈正瀅意識到了這一點,封詔陽同樣也想到了。
「封沉,你應該清楚的。咱們家和普通家庭不一樣,女主人的人選可不能隨便胡來,不管是家世,學歷還是其他,那都是得經過考察的。」
封詔陽表情嚴肅了幾分,不贊同的看向封沉,好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小輩。
而且他換一種特意強調了家世和學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似乎每一項都在針對古蘭九。
「如果我沒有記錯,大清好像已經亡了,你們家的皇位又是從哪來的?」
古蘭九學著大學舍友的腔調,暗諷道。
「小姑娘,你要是這麼說話的話,未免也太缺乏教養了。」
封詔陽眼睛眯了眯。
封沉對他不尊敬就算了,可是這個黃毛丫頭算哪根蔥,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那你真的是見識少了。」
「我還可以更沒有教養。」
古蘭九輕笑,一個不過百歲的人在對她說教,可真是倒反天罡。
「封沉,你就任由一個不明來路的女人對長輩這麼不尊敬嗎?」
封詔陽臉一黑,繼續跟女孩較真有失體面,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於是他轉而將話頭強行遞給了封沉。
「她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封沉兩眼一睜就是贊同。
他甚至覺得現在越來越伶牙俐齒的女孩更加鮮活,讓人聽了不禁更生歡喜。
封詔陽咬牙。
真是個軟骨頭!就算他以後真的結婚了,也肯定是個扶不上牆的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