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賴清遠就開始著手拍賣巫族秘法的事情了,而古蘭九在忙著去處理另外一人的麻煩事了。
觀天府
古蘭九不請自來,因為之前她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門衛以及別墅里的保姆都熟悉了她的面孔,所以她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自然坐在了沙發上,靜等某人回來。
將近傍晚,門外終於有了些動靜。
古蘭九卻仍然低頭看著手上的書本,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家主,要不您還是去找古小姐幫忙看一下吧,再這麼下去您會挺不住的。」
展陽攙扶著封沉,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閉嘴。」
封沉腳步有些許的踉蹌,眼中一片猩紅,嘴唇仿佛也被咬出了血痕,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受到了什麼重創一般。
他嘶啞著聲音不耐煩地打斷了展陽的話,手臂一甩,拒絕了對方的攙扶。
不過好在他已經走到了沙發邊上,即便沒有人扶著也能穩穩地坐在沙發。
「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不要去打擾她。」
封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頭顱微微揚起,緋唇一開一合,出聲說道。
但是他這句話一說完,卻遲遲沒有等到展陽的回應。
封沉不禁皺了皺眉。
不對勁,展陽從來不會不給他回應。
他習慣性的左右環顧四周,可是卻忘記了他現在的眼睛不能視物。
「展陽。」
他又再度出聲。
「……家主。」
展陽整個人僵硬的站在沙發邊上,連呼吸都放低了許多,眼睛甚至都不知道往哪裡看好了。
天殺的,為什麼古小姐來了都沒有人通知他們!!
完蛋了,家主還說不要讓對方知道,現在好了,直接在對方面前自爆了。
「她來了?」
展陽僵硬的語氣讓封沉意識到了什麼,他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蜷縮了一下,隨即聲音放柔了幾分問道。
他沒有說清楚這個「她」到底是誰,但是在場的人心裡卻都跟明鏡似的。
「是的家主。」
展陽望天。
家主,這次幫不了您了,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展陽最後同情地看了自家家主一眼,然後悄悄地走出了客廳,給沙發上的兩個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
封沉說話的時候垂著眼睛,並沒有看向古蘭九,但是聲音卻格外輕柔。
「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
問問,封沉長睫微顫,薄唇動了動,最終化作一抹無奈的苦笑。
「你都知道了?」
封沉其實早該明白的,以對方的聰慧,就算他再怎麼掩飾也會被發覺。
「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即便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封沉也能猜測出來。
想必她現在嘴角正掛著一起冷笑,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他的目光涼涼,甚至還略帶些嘲諷。
封沉右手順著聲音摸了過去,入手的先是一層布料,然後順著摸索下去才抓住那隻柔嫩的小手。
「本來想晚點告訴你的,但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發現了。」
古蘭九看著那雙猩紅沒有聚焦的眼睛,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溫熱觸感,抿唇不語。
「最近我有點不對勁,言行有時候會不受控制,仿佛是有人在爭奪我的身體。」
「眼睛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壓制過度導致微血管破裂,過兩天就會好了。」
封沉解釋道。
他並沒有打算一直瞞著對方,畢竟他和古蘭九綁定了雙子蠱,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對方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所以他必須平平安安。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古蘭九看著封沉這張面色蒼白的臉,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經意間就問出了想問的話。
「忘了。」
封沉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是嗎,幾天不見你應該把我也忘了吧,看來今天是我自找沒趣了。」
古蘭九聞言,嗖的一下把手從對方掌心裡抽了出來,聲音格外的冷。
隨即從沙發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
呵呵,真是好樣的。
忘了?他怎麼不等著進陵墓的時候再告訴她?!
「等等!」
「唔……」
聽到動靜的封沉一個著急,直接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去追人。
可是他現在眼前一片通紅,什麼都看不清楚,剛走了沒幾步就磕到了茶几邊緣,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古蘭九聽到了聲音,一轉頭看到的就是對方這般可憐的模樣。
大祭司鐵石心腸,定定的站在原地,本來不欲理會,但是雙腿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看了不過一會兒便主動走了過去。
只是,她剛一靠近,還沒等著徹底彎下身子攙扶對方,下一秒,腰間一緊,她就被強勢的拉近一道微涼的懷抱。
封沉平時火力旺,身上總是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但是現在,才不夠初秋的天氣,對方即便是在室內,身上都帶著一股涼氣。
本來古蘭九下意識的動作是想把人推開的,可是涼氣拂身,她又生生止住了。
「我錯了,不該瞞著你。」
封沉緊緊抱著懷裡的嬌軟,鼻間全是女孩的清香氣,讓他這些天來的疲憊和煩躁都褪去了許多。
他的症狀是到漠城之後才開始的,可是那天正是他在天台看到女孩吐血的時候。
他不懂玄學之術,卻感知到自己身上的問題十分棘手,如果當時告知女孩,對方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他治療。
可是古蘭九昏迷住院,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封沉便生生的忍住了內心莫名湧出的衝動和那道企圖和他爭搶身體的能量。
好的,他成功了,雖然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但是起碼讓那些東西短時間內沉寂了下來。而這段時間正好可以讓女孩好好休養一下,不需要太多勞心費神。
只是沒想到,對方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加敏銳。
「封董有什麼錯。」
「你又沒有時時刻刻向我報備的必要,做什麼事情都是你的自由。」
她舍友曾經說過,道歉有用,要警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