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戴口罩,所以才裝作不經意地推開我!」
賴清遠咬牙。
不愧是比他多活了數百年的老東西,心眼也忒多了!
威遠將軍揚高脖頸。
有嗎,他這么正直剛勇,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小動作?
不過,他為什麼要帶那個叫口罩的東西,跟給他套上枷鎖有什麼區別,他又不是犯人!
要是被賴清遠知道了威遠將軍的心中所想,肯定會翻著白眼酷酷一頓說教。
開什麼玩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他那張臉,有人樣沒人像的。慘白的臉,猩紅泛紫的嘴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中元節沒關好門,不小心把他給放出來了呢。
【我包里有藥,回去塗一些】
古蘭九被這兩人吵得頭疼,見賴清遠被氣得不行,擺了擺手,對其寬慰道。
「好的大師!」
大師出品,必屬精品。
賴清遠除非是腦子有泡才會拒絕。
【將軍的拳腳功夫怎樣】
安撫完賴清遠,古蘭九又轉頭詢問起了威遠將軍。
對方的長淵刀留在陵墓,現在他手無寸鐵,要是對上那幕後之人派來的打手,也不知道有沒有勝算。
「問你拳腳功夫怎麼樣呢?」
得了藥膏安慰的賴清遠懶得再和威遠將軍計較,但是跟對方說話的時候難免語氣會有些不佳。
「極好。」
古蘭九點頭,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過她之所以讓賴清遠帶這人來,本來也就是抱著這種想法的。
【他們今晚可能會來,先去休息吧】
十絕陣的陣法已經被她破解了個大半,要是對方再不有所行動,這陣就算沒有完全破解,對那幕後之人的作用也不大了。
所以古蘭九篤定,只要對方得知了具體的消息,就一定會有所行動。
而月黑風高,最適合殺人獻祭了。
等到兩人走後,房間一下子變得寂靜了不少,古蘭九正準備卜筮一下今晚的情況,餘光卻瞧見身側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她停下手上動作,轉頭看向封沉。
眼神詢問,【怎麼了?】
「沒什麼。」
封沉盯著女孩定定的看了幾秒,隨即將目光移開,淡淡道。
叫他說什麼?如實說自己也會拳腳功夫,也能護她平安嗎?
要是真說出這心裡話,那就像是在爭風吃醋了,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古蘭九總感覺對方別彆扭扭的,但是她問了問過了,對方不願意說就是他的事情了,她也沒把這件事太當回事了,轉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殊不知這樣的反應落在男人眼裡就成了一種無視,在古蘭九未曾察覺的角度,某彆扭男人的臉色更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知道今天晚上的漠城不太太平,偌大的夜空居然連顆閃爍的星星都沒有,寂靜的仿佛是用一塊黑布將城市給嚴嚴實實地籠罩了起來。
「大師,你說今天晚上設立十絕陣的始作俑者回來嗎?」
站在窗邊,賴清遠俯視著高樓外矗立著的超大城市地標,出聲問道。
大師說十絕陣最後的陣眼就藏在這城市地標之下,但這地標卻是十年前開始建造的,這樣看來,那始作俑者的謀算早在十年前就有了端倪。
【他不會】
古蘭九漫不經心的敲出幾個字。
現在她和那幕後之人都互相瞭然對方的存在,想必那人早在海城之時就將自己的底細給摸透了,不過,古蘭九對那人卻知之甚少。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對方才會沒有顧忌的多次對古蘭九下手。
不過,那人警惕性極高,就算內心再怎麼勝券在握,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不會輕易和古蘭九面對面的對上。
所以,對方今晚一定不會親自現身,但他一定會藏身在附近某處,悄無聲息地觀察著戰況。
「嘖,我還想親眼看看能做出這樣殘忍事情的人,是有多麼的喪盡天良呢。」
賴清遠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惡之情,上天都有好生之德,而那人卻能不聲不響地弄出三千多條人命,說他是喪盡天良都是輕的。
【來了】
賴清遠腹誹之際,古蘭九忽然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
酒店的房間雖然隔音效果不怎麼好,但這家酒店的入住率低,這間房隔壁都是空房,因此幾人一沉默下來,周圍都跟著寂靜無聲了。
古蘭九神情還算淡然,但其他人的眉頭卻都不自覺地皺緊了,繃緊了幾分皮肉,緊緊盯著房門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那些人太過無法無天,還是神經粗大,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找上門。
「滴——」
是房卡刷開房門的聲音。
緊接著是稍顯凌亂的腳步聲,兩秒後,古蘭九等人的面前赫然多了十幾道陌生面孔。
「哈哈,古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覺是在等我們嗎?」
來人帶著黑色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此時正微微眯著,戲謔地看向沙發正中間的女孩。
「古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管閒事呢,想必上一次池塘的事情並沒有讓古小姐從中汲取教訓啊。」
古蘭九沒有應他,但那人卻絲毫不在意,還十分自洽地環顧著房間四周,裝似無意的說道。
「哦!我差點忘了,古小姐現在可是個啞巴,回答不了我的話。」
對方看似笑盈盈的話,實則處處藏刀。
【傅桐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
古蘭九眯了眯眼睛,眸光分外冷厲地射向面前人。
她不止一次的懷疑過這件事是巫族異心者所為,但是始終在心裡抱有一絲僥倖,可來人的態度卻讓她這絲僥倖徹底碎掉了。
不管是傅桐魂魄缺失,還是她池塘失聲,以及漠城的十絕陣,皆是出自那巫族異心者之手。
古蘭九面色如霜,她從來沒有想過同族相殘這樣的事情會出現在巫族當中。
「哈哈哈哈——」
黑面人聞言先是愣了一瞬,隨即仰頭大笑。
「古小姐聰慧!」
「不過這件事可怪不了我們,要怪就怪傅桐那小子,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