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這就是你雇來的保鏢嗎,肆言無忌,當眾詆毀封家的名譽!」
莫文欣此時也察覺到了古蘭九身上的不一般,她不敢再將矛頭對準女孩,生怕剛才詭異的一幕再度上演,轉而將矛頭對準了封沉。
她想,封沉獨斷專橫,總不能眼看著區區一個保鏢在此猖狂作為吧。
「不是你特意請她來的麼?」
封沉眼皮一抬,叫他做什麼,他能管得了她?
莫文欣喉嚨一噎,她在之前也不知道這瘋丫頭這麼難纏啊!
「你們兩人沆瀣一氣,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手腳。但是詔安的死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視頻我一定會拿給大哥他們看的!」
莫文欣借封沉這把刀不成,索性直接將兩人歸為了一派,放話道。
而她這番話同樣也是在暗示在場賓客們,封詔安的死和封沉脫不了干係。
「二夫人不用這麼麻煩,事發當天家主就已經讓我報警了,二夫人直接將證據交給警方就行。」
展陽冷不丁的又冒出來說道。
聞言,莫文欣內心一陣駭然。
封沉他怎麼敢報警的,就算人不是他殺的,但整件事情中也有他存在的痕跡,他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警察查到他頭上嗎?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封沉摩挲了一下右手袖扣,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耐。
莫文欣死死盯著封沉這張討人厭的臉,心有不甘,可偏偏所有的話都被他身邊那條狗用三言兩語給堵死了,就算她想反駁,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
「既然沒有,那就該我說了。」
封沉撩起眼皮,踏入這座山莊後,第一次正眼看向莫文欣。
「封詔安剛死,你就在這大肆辦宴,莫文欣,你是在對我宣戰還是在和封家叫板?」
「另外,背著我把我的人請過來,誰給你的膽子?」
封沉鷹隼般的眼眸直直射向莫文欣,冷聲質問道。
古蘭九沒看莫文欣,不知道她什麼表情,但是聽完這話的她自己卻是眉宇微動,神色不明的看了男人一眼。
他的人?
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我說過,詔安的死我並不知情。邀請古小姐來這,也僅僅是因為我欣賞她,這難道有錯嗎?」
莫文欣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管旁人怎麼說,她都咬定了話語不承認。
「二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古小姐並不僅僅是家主的貼身保鏢,她還是赫赫有名的玄學大師,徐院士以及衛家獨女都曾受過她的恩澤。」
「而且想必二夫人剛才也有所察覺,古小姐身有特殊之處。」
展陽跟在封沉身邊這麼多年,和封家一群人扯皮幾乎成了日常,因此見莫文欣如此,他依舊噙著微笑看似恭敬的說道。
莫文欣瞳孔震顫了一下,她邀請古蘭九來宴會,怎麼可能不調查清楚她的背景?所以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不以為然罷了,她沒想到,這個年輕女孩竟然真的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玄乎其玄......
「真的假的?這小丫頭這麼年輕,真的懂什麼玄學嗎?」
「封家家主的人親口說的,那還有假?」
「徐院士那個事情我知道一些,我娘家那邊跟崔家有點關係,據說徐院士當初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硬生生被那大師給拉了出來。沒想到那位了不起的大師居然這麼年輕!」
「既然這古小姐這麼厲害,那豈不是說明真的是二夫人在說謊了?」
......
古蘭九的身份被展陽曝光在了眾人面前,賓客們詫異萬分,他們屬實沒想到,面前這位容貌過盛的年輕女孩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馬甲。
「信口開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所謂的玄學!封沉,沒想到有一天你居然學上了老家主的封建迷信!」
莫文欣嘴角扯出一絲嘲意,甚至將已逝的老爺子都搬了出來。
「莫文欣,辛酉年生,五行屬木。戊子年借面相之名,算計封詔安娶你為妻,同年,為嫁入封家,墮掉了腹中四個月的胎兒,不過也在這場手術中,你失去了再為人母的機會。」
「原本按照你的計劃,你在封家的日子將會順風順水,榮華一生。只是有一點你想錯了,面相改的僅僅是面相,卻改不了你早已註定的命運。」
古蘭九的話輕飄飄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聞言眾人皆神色各異。
「改面相?二夫人之前整過容嗎?」
「呵,我還以為是富貴養人顏,沒想到到頭來都是科技的功勞。」
「我說呢,二夫人從前看著和二爺毫無交集,怎麼就突然曝出結婚喜訊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算計來的。」
「怪不得她先前聲稱討厭算命之人呢,想必是在怕自己的真面目被人揭穿吧。」
......
要不都說人心易變,這不,不久前還對莫文欣諂媚附和的一群人,現在見對方勢頭漸弱,心底那些掩藏最深的嫉妒就情不自禁地溢出言表。
「你!滿口胡言!我要告你造謠誹謗!」
莫文欣的手腳在古蘭九一句句話中逐漸變得冰涼麻木,她眼底猩紅,看向古蘭九的目光仿佛猝了一層砒霜。
「好啊,恭候。」
「只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既然你選擇去做了,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二夫人,你說對嗎?」
古蘭九意味不明地看向莫文欣,似乎話中有話。
「最後,祝二夫人生辰快樂。」
「這是我贈予二夫人的生辰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古蘭九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荷包,放在了莫文欣旁邊的高桌上,隨即細腰一轉,飄然離開了宴會廳。
全程都沒有轉眸看過不遠處的某人一眼。
冷淡到仿佛兩人是未曾相識的陌路人一般。
「送荷包?」
「不應該吧,荷包裡面應該還有東西吧?」
在賓客們好奇的視線下,莫文欣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暗紅色荷包,她手指用力,原本光滑平整的布料被她攥出層層褶皺,指節因為用力甚至都泛出了白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隻緊握的手終於漸漸鬆開了,荷包也逐漸變成了它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