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濕潤的,溫暖的

  瑞王腳剛一落地,身後的門扉猛地傳來一聲巨響。

  門閂斷裂開來,薄薄的門板斷做兩截。

  瑞王不敢再看,一撩衣擺,無頭蒼蠅一樣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公子,你去哪?我們生孩子。」

  張蛾的嬌滴滴的叫聲在背後響起,完全看不出方才她蠻力撞開房門。

  她蓮步輕移,不急不慢地走向窗戶。

  其間蔥白手指充滿愛意地撫過房中搖籃。

  待走到窗邊,瑞王已經不見蹤影。

  院中只有如水的月光,照在身上。

  她沐浴在月光之中,雙眼浮現迷離之色。

  愜意地閉目站了一會,她猛地張開眼睛,眼瞳染上艷紅顏色:「我來找你了。」

  ……

  「公子,公子。」

  女人的聲音一直在外呼喊。

  瑞王八輩子沒有這樣快過,他攀上楊堅家的牆頭,正欲往下跳。

  卻見月光之下,一個穿著更夫衣裳的皮子,鼓鼓囊囊地在牆下徘徊。

  他做著敲擊竹筒的動作,好似在打更。

  只是敲梆子的竹板已經遺失,只能做個動作。

  瑞王翻上牆頭的一瞬間,它腳步一頓。

  內里裹著的屍首蠕動了一下,抬頭看向瑞王。

  如水的月光之下,清晰可見皮子裡蒙著那人的臉。

  正是他的一個侍衛。

  侍衛面上五官蒙在皮子裡,揉做一團,只有嘴巴大大地張著。

  熟悉臉孔帶來的驚悚感非同小可。

  月光之下與這東西對上眼,瑞王搖晃了一下,摔回院子裡。

  兩米高的牆,摔得他胸口一悶。

  但他不敢逗留,遠處已經傳來女人的呼喊聲。

  他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藏到了後院一間屋子前,探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門裡,

  聽著張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一咬牙藏了進去,輕輕掩上門扉。

  屋中很臭。

  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直貫顱頂。

  瑞王乾嘔了一下,急忙掩住口鼻。

  一線光芒從高高的小天窗照入。

  借著那一束光芒,瑞王看見了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外邊會有那麼多的人皮。

  不甚寬敞的屋子裡,仿佛屠房。

  牆壁上、地面都是醬色鮮血。

  無數剝了皮的屍首,臘肉一般,倒吊在屋頂,滴答的血液流淌在地面。

  地上凝結了三指厚的醬色污血。

  在屋中靠近小天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木製的大案板。

  上面斜插著一柄菜刀,和一些模糊不清的肉塊。

  瑞王驚駭倒退了一步,一隻垂下來的手,濕噠噠的撫過他的臉龐。

  在他慘白的臉上,抹出一道黑紅血痕。

  他木木轉身,正對上一張倒吊著,沒有皮的臉。

  那張臉眼皮都一併被剝離,一對滿是血絲的眼珠子瞪著。

  渾濁擴散的瞳孔中,凝聚著生前的恐懼。

  瑞王再堅持不住,坐倒在了血醬中。

  撐住地面的五指,沒入其中。

  身下,一陣濕涼傳來,將瑞王整個都凍結在那裡。

  黑暗中,無聲探出一張蠟白的臉,懸在他的右邊肩頭。

  殷紅的舌尖裹著透明黏液探出,輕輕在他耳廓舔了一圈,粉嫩的嘴唇開合,在他耳邊呵氣:「找到你了。」

  瑞王只覺右邊耳垂被軟軟的嘴唇含住輕輕吮吸。

  他渾身一抖,再次一尿千里。

  張蛾在他鬢邊挨蹭的動作一頓,兩條秀眉輕蹙。

  她隨後有些嫌棄的,捏住瑞王的後脖頸將他提了起來。

  張蛾個子矮,提著瑞王,瑞王的半截腿耷拉在地下。

  在血漿中拖拽。

  瑞王雙目無神,任由張蛾拖到了案板邊。

  他呆滯的雙目,觸及到案板上零碎的肉塊和那斜插著的菜刀時,猛地一縮。

  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依照著本能擠壓肺部的空氣,一聲一聲的嚎叫。

  看他盯著桌上那些肉塊,張蛾面具似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別擔心,等你懷上了孩子,我也會給你燉豬肉吃。」

  「絕不叫公子你餓到。」

  她豪爽的一指房樑上倒掛的屍骸:「你看,還有那麼多豬肉呢。」

  說道這,被扭曲了認知的張蛾面上浮出一絲羞澀:「不夠再去拿,我養得起相公、你和孩子們的。」

  說完,她手一揮,將案板上的肉塊、菜刀全部拂到地面。

  將瑞王提到了案板上。

  尖細的指甲,輕輕滑過他的頸側和胸膛,然後手一用力,剝掉了瑞王污糟惡臭的褲子。

  下半身一涼的瑞王,沒有想到張蛾這妖獸玩真的。

  下邊縮成了鵪鶉蛋。

  雙手推拒:「不要,不要。」

  「別害怕。」張蛾面上緋紅,雙眼迷離,溫溫柔柔地說著話手上動作卻不慢。

  雙手拽住瑞王的衣襟,猛的一撕。

  瑞王的衣衫頓時破碎開來,只有一根腰帶捆著。

  他的雙腳被強制打開,張蛾擠進了他的腿間。

  掰著瑞王的頭,舔舐了一圈他的耳朵,舌尖探入耳孔轉了一圈。

  張蛾再抬起臉時,已經露出妖相。

  雙唇裂開到極限,額上浮現出一道道妖冶的藍色紋路。

  瑞王大張著嘴,腦海中一片空白。

  一根冰涼的東西,貼在他的肚子上。

  他垂眼去看,便看見一根粗大的肉色管子,從張蛾的腹部探出。

  帶著冰涼的黏液,在他肚臍眼上畫圈,在裡面吐了不少黏液。

  而後稍微退了一些,猛的探頭鑽了進去。

  「不,不要,好疼,快停下!」瑞王不知不覺用上了曾經聽過的哀求。

  但張蛾就像曾經的他一樣,沒有絲毫憐憫,只為了達到繁育的目的。

  那肉管在刺入他的身體後,便開始撥弄他的臟腑。

  摸索著尋找最佳產卵位置,以保證卵囊的存活。

  「求你了,不要。」瑞王面上糊滿了鼻涕眼淚,他在劇痛中推拒著哀求著。

  內臟被撥弄的異樣感覺,幾乎讓他瘋癲。

  「救我,父皇,母妃。」

  回應他哀求的,是張蛾的輕笑:「公子的身體真棒,定能產下健康的孩子。」

  刺入體內的肉管一陣抖動,瑞王絕望地看見張蛾腹部亮起幽藍光芒。

  一串湯圓大小的圓球,在一陣咕嘰咕嘰聲中,慢慢向他腹部滑來。

  「誰都好,救救我。」瑞王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低語。

  就在那圓球,將要進入他的身體,張蛾探出舌尖舔舔嘴唇露出滿足神情時。

  房梁之上,突然躍下兩個黑影。

  亮銀長刀在黑暗中一閃。

  一刀直刺張蛾心臟,一刀則砍向那根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