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召喚信使

  繁衍,擴大種群保證基因的傳承是絕大多數生物的本能。

  靈氣復甦背景下,有如女蛾那般激進的,自然就有溫和派。

  一些百年老木成靈後,便是這類溫和派的代表。

  這些巨樹,往往會讓果子變得更甜更美味,而種子帶上輕微毒素。

  讓更多動物食用,幫助完整傳播種子。

  將種子帶到更遠的區域,使種群繁衍壯大。

  其中,棗樹便是典型。

  棗樹長壽,棗更有多子的寓意。

  可被視為生命與繁衍的象徵。

  因而老棗樹成靈,是很正常的事情。

  樹靈們編織一個美妙的夢境,在夢中借陽氣一縷。

  讓果子更甜並有養生之效,被更多人食用傳播。

  閒得沒事的男人們爭前附後,做美夢一場。

  這是靈氣復甦背景下,一種良好的共生模式。

  後世靈能局也多半不會管,只是在繁育季節提醒已婚已戀男士遠離,別造成什麼家庭紛爭。

  外國某些地方,甚至會特意引進成靈棗樹,用作吸引遊客的噱頭。

  這種事情,危害不大,問題也不大。

  但是,別的男子,可以!

  沈晏,不可以!

  趙鯉雙標得明明白白。

  沈晏巡查鹽務,清晨莫名昏睡不起,阿詹著急得嘴角冒出兩個大泡。

  又見城中大規模男子昏睡,便著急去源寧尋趙鯉、熊弼。

  不料剛出城,就看見趙鯉坐在茶棚里。

  看見她,阿詹頓覺安全感爆棚。

  急忙迎上。

  「阿詹,前面引路,到了再說。」

  趙鯉利索的翻身上馬,扯住韁繩回頭道:「這位捕頭,對不住了,之後再來致歉。」

  趙鯉臉色難看,叫阿詹心中忐忑,不敢再問拖延,牽來自己的坐騎。

  兩人一起上了馬,並肩駕馬朝成陽奔去。

  只留幾個懵圈的差役在身後。

  招待趙鯉喝棗湯的捕頭,神情呆愣。

  沒記錯的話,後來求助的那位,似乎是靖寧衛指揮使沈大人的侍衛。

  再一聯想趙鯉說的什麼她的人。

  捕頭頓時後仰,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大新聞。

  他琢磨著,連臉上的棗湯也不記得擦。

  趙鯉和阿詹,一路奔馬進了成陽城。

  城中因大量男子昏睡,百姓都以為是什麼可怕的疫病,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阿詹在前帶路,將趙鯉領進了鹽運司衙門。

  鹽運司衙門裡,成陽鹽運使正哭喪臉守在沈晏的房門外。

  鹽務,本就敏感如男人的命根子。

  前來巡查鹽務的欽差,靖寧衛指揮使無故昏睡。

  哪怕他政務清清白白,又不免叫人聯想到很多。

  黃泥掉褲襠,辯解不得。

  一想到此,鹽運使胡大人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心窩。

  仿佛看見了自己全家黃泉路上相會的悽慘模樣。

  坐在他下手那位成陽知縣,更是不濟。

  這無妄之災,讓他掏出小帕不停抹著眼淚。

  兩個倒霉蛋喪氣到了一塊。

  房內進出的醫生更是直呼倒霉。

  本在城中老實治病救人,沒成想就被人提來這給貴人看病。

  治好了自然是貴人,可這治不好就是破家滅門的禍星。

  從城裡征來的大夫,愁眉苦臉聚在一堆,都想相互甩鍋。

  就在此時,卻是救星天降。

  盤算自己九族都有哪些的胡大人,聽見一陣腳步聲,便看見沈晏的侍衛長進來。

  他一激靈站起來:「詹侍衛不是去源寧求助嗎?」

  怎麼這就回來了?

  隨即,胡大人看見一個少女提著繡春刀跟在阿詹身後進來。

  「胡大人,容後再說。」

  「趙千戶,請!」

  阿詹在前,將趙鯉引進了沈晏的房間。

  「姓……趙?」胡大人有些不敢肯定的問了問身側的成陽知縣。

  靖寧衛中姓趙的女千戶。

  巡夜司!

  胡大人頓時振奮:「有救了有救了!」

  不管這位趙千戶是不是如小道消息中那麼神,最少有人可以接黑鍋了。

  方才還哭唧唧的兩個大人,不顧臉面提著袍腳跟了進去。

  趙鯉一進屋,便聞到一陣濃烈的藥味。

  滿屋都是成陽有名的大夫,在搞團建。

  一片愁雲慘霧。

  阿詹將房中大夫悉數請出,趙鯉走到床邊,

  只見沈晏睡美男一般平躺床上,枕著一隻白瓷枕。

  雙手搭在下腹,睡相十分安詳。

  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看著當真晦氣。

  趙鯉看不過眼,給他將手拿開,平放兩側。

  阿白從趙鯉的肩上探出頭,察覺到了什麼跑去盤在了沈晏的胸口。

  趙鯉上手,扒開了他的寢衣。

  果見心口有一棗核樣的紅印。

  拇指擦了一下,反倒更加殷紅。

  開心眼一看,其心臟位置纏繞著一縷紅絲。

  趙鯉俯身湊近沈晏的臉龐去聞,濃烈的藥味之中,有著絲絲甜甜花香。

  是棗花。

  趙鯉手還按在沈晏胸口,兩人臉湊得極近,鼻尖幾乎挨到一塊。

  胡大人在旁心中忐忑,扯了一下阿詹的衣裳:「詹侍衛,這……」

  你不管你家的大人嗎?

  阿詹直接從他手裡抽回衣擺:「胡大人您別管。」

  確定了沈晏身上的味道,趙鯉支起身子。

  在胸口掃了一眼,替他拉攏衣衫。

  「沈大人,你可堅持住啊,我這就想辦法來撈你!」

  趙鯉手隨言動,仗著沈晏還睡著,輕佻的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看得阿詹後退一步。

  不愧是趙千戶,手欠膽肥。

  趁人沒醒,作亂一把的趙鯉,扭頭看向屋中阿詹幾人。

  「這位,趙千戶,敢問可有眉目了?」

  問話的,是成陽縣令。

  成陽縣中千數男子大規模昏睡,這種大事實在不是他能抗得起的。

  他悲從中來,邊問邊哭。

  期許的目光注視著趙鯉。

  「這位大人放心,城中男子昏迷之事,我已心中有數。」

  聽見趙鯉的話,縣令眼睛猛的一亮。

  一旁的阿詹和胡大人也齊齊鬆了口氣。

  「請兩位大人貼下安民告示,明早昏睡的男人們一定會醒。」

  對於趙鯉的話,兩個大人心中並不太信,但有人放話頂鍋,就是好事。

  兩人照著趙鯉的指揮,相攜出去。

  阿詹也離開,守候在門前。

  只有趙鯉還坐在沈晏床前,從腰後摘下了一隻白紙燈。

  是信使給她的召喚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