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 「征北將軍成名戰」

  「咳咳,古祿格、杭高,你們兩個麾下的人馬怎生有些稀疏了?」

  第二天一早,多爾袞起來以後渾身難受,發熱、畏寒、胸痛、咳血一起並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他自知時日無多,不由急忙下令上路。

  然而,剛剛行軍了不久,老練的多爾袞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睿親王恕罪,咳咳,有幾個該死的奴才眼見營中有了死人,貪生怕死,竟然連夜逃了。」古祿格和杭高聞言連忙應道。

  「咳咳咳,臣等本來打算派人去追索,又怕誤了睿親王大事,只得作罷!」

  「罷了,趕快走吧!」多爾袞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他未必不知這兩人心思,奈何如今自己身體愈發難受,也顧不了許多了。

  一個無法顧及,另外兩個故意趁機「放毒」。

  如今又行了一日,等到當晚駐紮在烏蘭木倫河河畔的時候,蒙古兩固山竟然「損失」了近一半人馬。

  只是如今的多爾袞已經呼吸困難,幾欲昏厥,哪裡還有閒心管他?

  「咳咳咳古祿格、杭高,本王這一次恐怕不成了。」多爾袞虛弱的把二人喊到跟前道。

  「自本王記事以來,我『大清』,咳咳咳,無日不戰,無日不攻,咳咳,方有今日之盛。」

  「如今我既歸天,吾所恨者有三,咳咳」

  「一不能親眼目睹『順賊』之死,咳咳,二不能親眼目睹『順賊』,咳咳,之敗,三不能親眼目睹我『大清』坐擁錦繡,咳咳,江山。」

  「嗚呼,既生瑜何生亮,我死不,咳咳,瞑目矣。」

  「惟願兩位能夠誠心輔助聖上,咳咳,明天一早便折而向南進入神木境內。」

  「或殺,或降,咳咳,悉聽尊便,務必把疫毒投與『順賊』境內,咳咳咳方不負本王一片苦心。」

  「爾等心中所慮,本王早已知之矣。咳咳,我早已經書信一封,遣使者奉與聖上,求他賜下恩典,讓歸化土默特部世居肥沃的土默川,決不許他人染指,咳咳咳」

  「睿親王咳咳!」兩人見狀不由痛苦不已,連忙表忠心道,「但凡咳咳,我倆有一口氣咳咳,我們爬也要爬到『順賊』境內」

  多爾袞聽到這裡,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兩人賭咒發誓,言辭真切,那多爾袞才讓兩人離去。

  那兩人一走,他身邊的奴才早忍不住哭訴道:「殿下,咳咳,殿下你素來積德行善,何以至此耶!」

  「咳咳可能是上輩子咳咳,上輩子惡事做多了吧!」多爾袞痛苦的閉上眼睛道。

  他當然不相信什麼善惡有報,莫說上輩子如何,這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善事,哪裡有德可積?

  如今他就快要死了,莫名地想起來因果報應這個詞來。

  崇禎七年,自己意氣風發,帶領大軍討伐插漢兒部虎敦兔汗。

  結果,那虎敦兔憨兵敗遁走,最終病死於大草灘。

  他的大福晉娜木鐘被「順賊」收入囊中,二福晉斯琴圖下嫁他屬下寨桑祁他特車爾貝為妻。

  三福晉蘇泰太后,被「陛下」賜與了濟爾哈朗,四福晉巴特瑪·璪奇被「陛下」封為東衍慶宮淑妃。

  五福晉蘇巴海受到了「陛下」的熱情招待,六福晉烏雲娜為人所擄,不知所蹤。

  七福晉俄爾哲圖改嫁「死鬼」饒余貝勒阿巴泰;八福晉苔絲娜改嫁肅親王豪格。

  真真是樹倒猢猻散,妻子、部落被別人瓜分個一乾二淨。

  若是今日自己死在了這裡,恐怕自己那些福晉和牛錄,也會被「陛下」和其他貝勒如同餓狼一般撲上來,「撕咬」個一乾二淨吧?

  值嗎?

  他不知道!

  草原上就是這個規則,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蓋莫例外!

  「咳咳咳咳咳咳」

  他時而昏迷,時而清晰,腦門熱的燙人,而身子卻如同三九天沒穿棉衣一般,都若秕糠。

  一代梟雄睿親王多爾袞,就這樣咳嗽了半夜,咳得都快要把肺咳出來了。

  一直咳到深夜,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等地第二天一早,病情愈發嚴重的古祿格和杭高打開帳篷一看,只見他全身黑紫,早已經一命嗚呼。

  「睿親王,咳咳咳我的睿親王吶!」兩人不由嗷嗷大哭了起來。

  兩人哭了半晌,這才在多爾袞的家奴催促下,將他埋葬了起來。

  如此諸事已畢,那奴才就催促著讓古祿格、杭高上路,那兩人哪裡肯?

  原來這兩人私下裡早有計較:「雖說咱們染了這惡疾九死一生,尚有一線生機。我等若是聽從這賊鳥廝所言,入了「順賊」境內,恐怕只能任由人捏扁搓圓。」

  「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先將養一段時間,萬一好轉再作計較。」

  兩人商量已定,聞言不由笑道:「咳咳好你個奴才,居然敢狐假虎威,咳咳,假傳睿親王口諭。來人吶,咳咳,把這個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咳咳,給我打死了,以祭奠睿親王在天之靈。」

  「賊子咳咳敢爾,快給我砍了這時咳咳,他要造反咳咳!」那奴才一見古祿格和杭高兩人翻臉不認人,不由大驚失色道。

  只是他只不過是一個奴僕,雖然被睿親王多爾袞委以重任,特意撥付了一個牛錄的人馬與他,又如何對付得了早有預謀的蒙古固山古祿格和杭高兩人?

  更不要說別說蒙古丁卒,就是多爾袞麾下的八旗精銳,其實對這種「送死」行為也極為不滿。

  原來多爾袞活著的時候,積威之下,不敢有人反抗。

  如今多爾袞一死,他的福晉、牛錄都要被人分了,哪個還會忠心於他?

  不多時,多爾袞身邊的奴才盡數被砍殺殆盡,眾人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那古祿格和杭高眼見多爾袞勢力一除,又有心招攬這兩千多八旗精銳。

  哪曾想滿蒙三營騎兵早已經受夠了瘟疫的折磨,那肯還聚在一起?

  不待古祿格、杭高二人開口,剩餘的三五千士卒竟是紛紛翻身上馬,一鬨而散。

  這兩人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打馬北上。

  兩人又行了兩日,好容易渡過黃河,抵達妥妥城,早已經奄奄一息。

  這時候仔細一看,赫然發現又回到了跟隨睿親王多爾袞南下第一次紮營之地。

  而他們的腳下踩踏的新鮮土壤,正是前幾日掩埋「順賊奸細」王如金和其隨從之處。

  多虧了這兩人沒有讀過《紅樓夢》,不然心中定然對林黛玉那句「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誰」之句感同深受。

  「咳咳,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啊!」古祿格、杭高兩人長嘆一聲,竟氣絕而死於王如金一干人等墳前。

  說來可笑,在張順前世歷史上,那王如金跟隨薛宗周一干人等組織抗清,卻白白犧牲了身家性命。

  這一世陰差陽錯之下,由抗「清」改成了抗「賊」,結果卻意外的達成了「抗清」的效果。

  以至於,在後世歷史學家在研究這段歷史的時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被洪太派往歸化城「南征」的睿親王和他的大軍為何不見了。

  又好事者聲稱「他們遇到了靈異事件」,更有盧象升的粉絲聲稱這是「征北將軍」的成名之戰,只用了三千人馬就全殲了名將「多爾袞部」。

  只是後來被不知名的原因被史書「抹去」了這一驚人的戰績,才會出現「多爾袞大軍」不知所蹤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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