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捷報!」就在張順停留在忻州設計、規劃二十萬大軍糧草運輸工作的時候,一份份捷報如同雪花一般飄入的城中。【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先抵擋忻州的乃是張三百攻克汾州府的捷報。
隨後傳來的是孫傳庭派遣張大受大破後金兵的捷報,然後是曹文詔「陣斬」後金名王阿濟格的捷報,附帶送來了金盔、白馬及印章等戰利品。
最後傳來的才是張三百大破後金名王阿濟格,收復介休城的捷報。
然而,在這一份捷報後面還附帶了張三百的「請罪疏」、王冀侯三家家主以及送個張順的「小玩意兒」。
張順草草的看過了張三百的「請罪疏」,然後再看看一對嬌弱無力的「小玩意兒」,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事急從權,那張三百一口氣把汾州慶王、永和王嫡系無論男女老少殺絕了,又恐怕張順生氣,便把活捉的范永斗妻女獻上來「消氣」。
「就他心思多!」張順罵了一句,只好一臉尷尬的對張鳳儀道,「領下去吧,這兩天派個人送回太原,先在王府住下吧……」
「不是,你那是什麼表情?」
「禽獸!」張鳳儀啐了他一口,不想理他。
「天可憐見,我真沒有這個心思!」張順覺得自己冤死了,連忙解釋道。
「我讓她們駐王府,是怕別人有什麼壞心思,壞了她們的名節……」
「然後,留著好讓你壞,是不是?」張鳳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嗐,以我這臉皮,要是想要,當場就要了,還需要編瞎話嗎?」張順眼見實在是解釋不通,乾脆不解釋了。
「這倒也是!」張鳳儀想起他當初無恥之舉,倒是信了大半。
不過,她又想起張順後宅里的曾氏、自己和黃氏,頓時又動搖了起來。
這傢伙可是有前科,滿嘴沒一句實話。
這兩天又把黃氏、大朱氏兩女的肚子搞大了,實在是及其銀屑。
「不對,你又騙我!」想到這裡,張鳳儀這才想起一件事兒來,很顯然這廝根本就沒安好心。
「晉王府里還有一位潞王妃呢,你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嬌?」
「嗐,這哪跟哪啊?」張順聞言不由無語道,「這幾個人將來我有大用,你別老往男女那點事兒上扯!」
「什麼用?留在給你的對手戴綠帽子?」張鳳儀譏諷道。
不是,先前我還以為你是個豪爽的女將軍,如今怎麼淨使些小性子?
那張鳳儀眼見張順真生氣了,這才連忙下去一手扯一個,把那母女二人扯了出去。
她這一出去不要緊,頓時議事堂內轟然爆發出來一場大笑。
張順無奈的看著坐下的眾將領,等到大家都笑夠了,這才面不改色的向王謝、冀北和侯爵三位家主笑道:「本王夫綱不振,倒是讓三位見笑了!」
那王謝、冀北和侯爵三人其實憋的也十分難受,只是初次見面,不敢放肆,只好死咬著嘴唇點了回應了一下。
原來先前那黃氏、大朱氏兩女跟隨張順出征,得享獨寵,兩月快活之下,前些日子雙雙報喜。
只是如今戰事正緊,張順一刻也不敢耽誤,只得把此兒女暫留太原晉王府,並留下侍書伺候。
此事讓一心想懷上的張鳳儀知道以後,自然是嫉妒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今天她指桑罵槐,生怕早被這兩個「狐狸精」截走了「孕」氣,這才有了這一出。
若是換作別人,要麼是把她暴打一頓,出一口惡氣,要麼是休書一封,「一別兩寬」。
不過,張順究竟是好脾氣,倒不會拿她怎麼著。
「人皆雲舜王殿下,仁義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容易忍了半晌,把笑意吞到了肚子裡,那王謝這才佩服道。
這三位家主富甲一方,什麼人沒見過,似張順這般好脾氣之人,還是頭一次碰見。
在商言商,說實話三人在拜見張順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對方以權欺商。
做買賣和做別個不同,講究一個公平公道、細數長流。
如何有一方不安規矩來,動輒動用強權,那什麼樣的生意也不能做了。
結果今日見了這件事兒以後,三人頓時驚喜的發現:這是一個講理的!
一個人只要講理,這生意就好做,夥計就好擱。
於是,王謝又道:「先前義軍路過介休,百業如常,我等雖然心生佩服,奈何無人引薦,只談無緣。」
「不意這一次陰差陽錯之下,得以拜見舜王殿下,卻是有幾句肺腑話要說。」
「哦?三位請講?」張順當然不相信他們這些鬼話,只是看他們究竟想賣些什麼名堂。
「是這樣,也不知道張帥書信里給殿下提及沒有。」王謝不由笑道,「我們幾家行商,自然個個都有『東家』。」
「這『東家』或是朝廷高官,或是邊疆重將,或者宮中中涓,或是皇親勛貴,無一例外。」
「若是換作旁個,我等是打死也不會說,打死也當不知道,一切皆秘密行事。」
「如今舜王仁義,又救我們三家於水火。我等願意改換門庭,將原來『東家』的股份轉手給殿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哦?」張順聞言便半眯起眼見來,開口道,「不知『東家』股份幾何?」
「我家是五成,但凡利潤,必分東家一半,一年差不多能分四五十萬兩白銀。」王謝聞言一喜,然後連忙應道。
「我們也是五成,江湖規矩,五五分帳!」冀北和侯爵也連忙應道。
「是嗎?」張順突然一笑,慢慢說道,「若是回頭這些『東家』被本王捉住了,說了實話,那面上須不好看了!」
「啊?哈哈,剛才和舜王開玩笑,其實……其實我家是六成……」王謝擦了擦腦門的冷汗,不由服軟道。
「啊啊,我們也是六成,只要舜王能夠幫我們擺脫舊『東家』,以後這些利潤就是殿下的了!」冀北和侯爵也嚇了一跳。
「你確實?」張順的目光危險了起來。
「呃……其實七成……七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不能再多了!」這下子王謝、冀北和侯爵都開始腦門冒汗了。
「真黑啊!」不意張順搖了搖頭道。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三人一聽張順這話,頓時嚇了個半死,不由「噗通噗通」跪下,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算啦,不是說你們!」張順搖了搖,哭笑不得道。
「本王是說你們背後的東家。辛苦一年到頭,竟然才給你留下三成利兒,也是夠黑了!」
「啊?」三人頓時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應。
「算了,本王也不是那貪心不足之人。」張順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食不過三餐之飽,衣不過五尺之布,又有何求哉?」
「五五分成就很好,剩下五成你們留著擴大買賣,修橋補路也好!」
「啊?殿下仁德,吾等敢不效死?」峰迴路轉,王謝、冀北和侯爵先是不敢置信,然後喜出望外道。
「對了,殿下,草民尚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這時侯爵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突然出聲道。
「說吧,本王不以言治罪。」張順笑道。
「誠如草民先前所言,天下商幫多有『東家』,我等率蒙商不過小門小戶,其實比不得老牌商幫。」
「若是別處,我不敢保證,單平陽府一處,其中尉、王、劉、楊等家為盛,資產千萬,若能轉頭舜王,何止百萬?」
「哦?」侯爵這一席話,頓時驚的張順差點想封他一個真正的侯爵。
本來義軍北征,正乏糧餉,若是能再從實力更強的這幾家中榨出來點油水,天下何足道哉?
「嗯,此事容後再議!」此事非同小可,張順暫時還不打算當場決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相顧無言。
正在這時,張順突然又想起一事,不由開口問道:「三位都是旅蒙商人,不知可有車夫、車輛可以僱傭?」
「哦?不知舜王欲用多少?」三人相視一眼,不由開口問道。
「九千輛!」張順緩緩吐出了一個數。
「哦?草民能冒昧的問一句,不知舜王打算做什麼?」冀北聞言突然大膽的開口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打算運輸點軍用物資。」張順猶豫了一下道。
「恐怕不止嗎?」不意那冀北突然開口道,「若是草民所料不差,殿下怕不是打算運送軍糧,不知對也不對?」
「哦?是又如何?」張順的眼睛又開始眯了起來,好像猛虎欲擇人而噬。
「請殿下恕草民冒昧,草民乃是做茶葉生意,而草民姻親梁家卻是經營駝馬幫,手底下駱駝、馬匹、車輛不下三千之數。」
「若是舜王有用得著的地方,只需您一聲令下,您這輜重糧草的運輸,士卒吃穿住用,藥物、火藥、軍械修補,我等皆能為之。」
「哦?」張順聞言不由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也不失是以個好主意。
自己再重新征伐民夫,組織運輸,不僅所費工夫較多,而且官吏在其中中飽私囊,反而效率低下,損耗嚴重。
如果能如同後世政府採購一般,把一些服務分包給商人,不失是一個提高效率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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