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帶了江風的名字,剛要回想,就被現場的熱鬧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閱讀
雖然對自己失信有些尷尬,但李先生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仍舊想讓眾人欣賞一下自己新得到的版畫。
「都拿進來吧!」
李先生沖裡面吩咐了一聲,幾位壯實漢子,合力抬著一件屏風走了進來。
小心的將屏風放下,之後他們才退了下去。
「這就是李先生新得到的版畫?好傢夥!看起來不少啊!」
江風掃了一眼,發現這屏風就相當於一個鏡框罷了,屏風裡面,整齊的擺放著三幅版畫,看起來很是精緻。
「江先生,老薛,你們要不要看看我們和李先生交易的版畫啊?絕對是好東西哦!」
董祥見李先生轉移開話題,明顯不想推翻之前的交易,心裡放心了不少,
扭頭看向江風兩人,不由的戲謔說了一句。
「好啊!那我可就要好好看看了,希望你們拿出的東西沒有問題吧。」
江風拉住了想要發火的薛先生,滿含深意的沖董祥笑道。
董祥心裡一震,競無端的產生一些恐慌的情緒。
定了定神,他才冷靜下來,不屑的說道。
「好啊,我等看你是怎麼找出問題的。」
說完,董祥不再搭理江風,自顧自的走開了。
「江先生,這可怎麼辦啊?聽李先生的意思,那件龜甲他已經交易給了董祥他們了?」
薛先生有些著急的問道。
「呵呵,放心,不等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
「現在,咱們安心的欣賞版畫就行了。」
江風飽含深意的說了一聲,背著手,走到屏風近前,細細的觀察起來。
「嘖嘖,這應該是胡正言的《十竹齋書畫普》吧,果然不愧是目前已知最早也是最好的彩色版畫!」
「我覺的李先生這次賺到了,你看這色彩,這著色,就跟畫筆刷出來的一樣!」
一同觀看的眾人,有不少懂得書畫的人物,有人看了這三版版畫,語帶讚嘆的誇獎起來。
「是啊,老萬說的不錯,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芥子園畫譜》更好一些,它可是用原版木印印製出來的,聽說當時使用了整整十塊畫板,真是你難能可貴啊!」
個人有各自的偏好,這不,另一位就不同意上一位的意見,比較推崇他看中的版畫。
「哎!兩位,你們就別爭了,快看看這第三幅版畫畫的是啥吧?我們怎麼看的不太明白呢,這好像是什麼神像吧,這也值錢嗎?」
有人打著圓場,制止了兩人的爭吵,指著第三幅版畫,詢問起來。
「哼!」
兩位各持己見的觀賞者,衝著對方哼了一聲,那位姓萬的先生看了一眼說道。
「這不過是以前楊柳青的年畫作坊畫出的灶君年畫罷了,這東西還算不錯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來歷啊嗎,那看起來還不錯了。」
「那是,李先生的眼光能差得了嗎?」
眾人聽了這兩位的解釋,紛紛讚嘆出聲,對李先生的運氣羨慕不已。
李先生則一臉含笑的聽著眾人的誇讚,感覺自己的心情很是舒暢。
「嘿嘿,看來我選擇對了啊,拿那件不知用途的龜甲換了三幅值錢的版畫,真是太明智了。」
李先生心裡暗自得意,嘴角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江先生,你說這三幅版畫怎麼樣?」
薛先生看了三幅版畫,他的鑑賞能力還是很不錯的,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怎麼看著這麼彆扭呢?」
薛先生有些疑惑的問道。
「呵呵,彆扭就對了,因為啊,這三幅版畫根本就是假貨而已。」
江風聞言呵呵一笑,不屑的說道。
「嗯?」
江風這話一出,讓圍觀的眾人不滿意了,有人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小子,不懂就別亂說,沒看大家都認定這是真畫了嗎?這也是你能質疑的?」
「是啊,看他這年紀,恐怕大學還沒畢業吧,就敢在眾多的老前輩面前大言不慚。」
眾人指指點點,指責江風胡說八道。
「哼!我相信江先生的看法,他說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
薛先生見眾人指責江風,不忿的反駁道。
「哈哈,你算老幾嗎,你說的話,不算!」
眾人聽了哈哈一樂,覺的薛先生這不過是無力的強辯罷了。
李先生聽了,心裡也很不悅,早知道江風他們是這德性,他之前就不邀請他們來了。
眾人見薛先生被說的滿臉通紅,頓時得意的一笑,也不再管江風他們了,自顧自的繼續欣賞起版畫來。
「哈哈,江先生,怎麼樣?被人懟回來的感覺怎麼樣?」
「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找出這三幅版畫的問題麼?怎麼被幾位先生駁斥的啞口無言了呢?」
董祥在一旁看到江風他們被眾人呵斥的場面,感覺很是得意,不由嘚瑟的嘲笑起來。
「呵呵,我只是不屑於和他們賣弄口舌而已!」
「既然你想知道這三幅畫的問題,那我就滿足你的希望,一一幫你指出來!」
江風一笑,瞟了一眼董祥,自信的說道。
眾人聞言,就是一怒,還沒等他們呵斥出聲,江風平淡的聲音就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就說這《十竹齋書畫譜》吧,一看著色,就知道是假的,竹子的綠色和黑色的邊線色彩重疊,明顯是臨摹的不夠細緻。」
眾人聞言,不自覺的朝江風指點的地方看了過去。
「咦,還真是啊!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這版畫只是別人臨摹的?」
眾人驚疑不定,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肯定。
江風也不管眾人的反應,指著第二幅吧版畫說道。
「這第二幅版畫倒有點意思,臨摹的很到位,可惜,也不知道是誰畫蛇添足,非要留下鈴印,還煞有介事的留下惲壽平的字號。」
「《芥子園畫譜》,是蘇州丁氏的作品,他只是模仿惲壽平的畫作而已,可不是惲壽平親自畫的,這位臨摹者的歷史明顯不過關啊!」
江風這話落在懂行的人耳中,如雷霆炸響,一下子震傻了他們。
之前那位頗為推崇這幅畫的先生,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