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可是佛子,怎麼能是一個魔頭呢?

  第269章 我可是佛子,怎麼能是一個魔頭呢?「7041字」

  「???」

  這事……楊桉記得自己沒說過,專愚是怎麼知道的?

  「師尊……」

  楊桉打算主動坦白,藉此機會說出廣安之事。→

  沒錯,他法號廣安,是大德寺內的一個伽彌,已經成為了大德寺新任佛子殿下的侍僧!

  但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專愚打斷。

  「不必多言,為師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你也要記住,我金縷閣與大德寺敵對多年,雙方之間的滲透早已枝繁葉茂,為師在大德寺也是有不少眼線的,呵呵。」

  「……」

  這老傢伙,他是在警告我嗎?

  但是你就算要警告,至少也得先摸清楚事實啊。

  楊桉無言。

  這是面對專愚的第二次沉默,而在專愚看來,他不說話,便是默認。

  「伱做得很好,不聲不響就接近了大德寺的佛子,這是一步妙棋,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

  當然,警告過後便是一番讚許,打一棒子就該給一根胡蘿蔔,老套路了。

  「師尊謬讚。」

  楊桉也顯得很是謙虛,既然專愚都知道了,那就不必再多費口舌。

  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讓專愚誤會嗎?現在這個目的意外的達成,這是一個好兆頭。

  「說說為師給你的任務吧。」

  專愚話鋒一轉。

  楊桉心裡不免有些嘀咕,又期待又狐疑。

  這個老傢伙不會讓他去殺佛子吧?

  我殺我自己?

  這樣未免也太過冒險,畢竟廣安的身份只是一個伽彌,現在就讓他這麼做,等同於提前暴露實力,完全沒有任何的後路。

  所幸楊桉的猜測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專愚隨後公布了答案。

  「為師要你在歡龕會中尋找機會破壞大德寺內的圓門四亭!」

  「圓門四亭?」

  楊桉一臉疑惑,還從未聽說過這是什麼。

  「圓門四亭是位於大德寺四方的四座碑亭。」

  專愚只是來了一句簡單的解釋。

  「為何要破壞?」

  「你只要知道,圓門四亭和大德寺一處重地關係重大,若能將其破壞,這將會是大功一件,其餘無須多問,照做便是。

  若事不可為,盡力即可。」

  「是。」

  「還有,這是一個光明正大殺人的好機會,不要浪費這次機會。」

  「是。」

  專愚老人的話音許久未傳來,斷開了和楊桉之間的聯繫。

  圓門四亭……大德寺重地……

  大德寺有什麼重地?

  楊桉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說有什麼重地的話,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無間獄。

  但這事可沒法詢問別人,否則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便是居心叵測。

  此外楊桉還擔心一件事。

  他擔心的是,自己沒法完成這個任務。

  能否參與歡龕會的前提是能否拿到佛龕,佛龕的品階決定了所謂發泄魔障的上限。

  若是無法拿到佛龕,也就代表他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楊桉很懷疑自己連佛龕都拿不到,因為他懷疑自己沒有魔障。

  而這一切都要等到求龕之期的到來,才能見得分曉。

  「我一個佛子,不可能連個一品的靈龕都拿不到吧?」

  四月十四很快到來,求龕之期到了。

  廣安興奮的來拜見楊桉,他已經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也不止他一個。

  求龕的地方是在大觀洞禪。

  當楊桉帶著廣安來到大觀洞禪之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眾人給楊桉讓開了一條道,他走到了最前面。

  此處是一個廣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央處的一座怪異的佛像之上。

  那是一個三丈高的佛像,但並非金身,佛像渾身呈現一種金黑的色澤。

  一手做禮,一手執杖,面色兇惡,眼露凶光,渾身好似有一股煞氣。

  若是讓普通人看到,絕對不會認為這是莊嚴的佛像。

  而在佛像的背面,好似連接著千絲萬縷一般,還有一座雕像,看上去就像是從佛像的體內分裂出來的,藕斷絲連。

  那是一座妖魔之像!

  此像與佛像同等大小,但通體卻是呈現黑紅之色,看上去就像是鮮血一般的顏色。→

  妖魔之像的儀態卻是與佛像完全相反,雖然形如妖魔,體如邪祟,面目卻是一副悲天憫人,好似心懷慈悲。

  如此詭異的一對雕像,更讓在場的氛圍顯得邪異起來。

  「此為求龕佛,心誠者靈,求龕者以神入像,可得佛龕。」

  一個楊桉不認識的禪師走到了求龕佛雕像之前,似是在為眾人介紹。

  說完這句話後,他雙手搭在一起,分別探出中指和食指交叉,拇指居下,形成了一個手印。

  「先從弟子廟四院之一的伽彌院弟子開始,一次最多二十人。」

  佛像的四周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個印記,那便是每個求龕者的站位。

  很快,求龕者便一一上前。

  楊桉在旁邊旁觀,至少目前還輪不到他,正好也可以先看看所謂的求龕是怎麼一回事。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不少肉殐的住持,以及殭神的禪師都紛紛趕到。

  這些傢伙的精神狀態都很異常,相比起其他的僧人,這些傢伙顯得更加興奮,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也不再像平時那般滿不在乎或是態度平和,反而充滿了一種侵略性。

  得離這些傢伙遠點。

  楊桉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就邁開了步子,走到了另一邊。

  伽彌院的僧人主動出來,各自尋個位置,站在雕像周圍的那些印記之上,緊接著一個個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這二十個求龕者,格外關注。

  時間很快過去,也不過是兩個呼吸,就有好幾人有了反應。

  在他們的頭上,出現了一團黑氣,看上去就拳頭大小,聚集在一起,很快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佛龕。

  周圍的人都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

  因為這些求龕者得到的佛龕都只是一品的靈龕,最低品階的佛龕。

  判斷佛龕的品階,便是看佛龕之中供了幾炷香。

  一品便是只有一炷香。

  一品的靈龕能夠讓他們擁有參與歡龕會的資格,但是能做的事很有限。

  這些人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一改之前的興奮激動,重新回到了人群。

  一輪下來,第二輪的二十個人又接踵而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求龕的速度似乎都是固定的,只需要兩個呼吸。

  伽彌院,禮佛院,聖心院,這弟子廟之中的三院,涵蓋了整個大德寺十之八九的僧人,都已全部求得了佛龕。

  其中一品的靈龕是最多的,這與多數人都只是低等的修為,或是才剛進入大德寺並未有多長時間,脫不了干係。

  二品三品的靈龕也不少,只是多數出現在禮佛院和聖心院之中。

  其中,聖心院內甚至還出現了少數的一部分四品和五品禪龕。

  至此很快輪到了最終的聖佛院。

  作為轉世之身才能進入的地方,聖佛院內基本都是各種轉世之身的聖童。

  當聖佛院的人開始求龕,就連之前難得的四品和五品也開始接連出現,周圍的人開始讚嘆和羨慕起來。

  「不愧是轉世之身,恐怕他們前世積累的魔障也不少,如今全都堆積在了一起。」

  當聖佛院中出現六品,這種羨慕嫉妒的情緒更是達到了巔峰。

  而當第一個七品的聖龕出現,周圍的不少人頓時都變了臉色,不再是羨慕,而是變成了驚悚。

  「七品聖龕!」

  「歡龕會一定要離他遠一點,千萬不要靠近!」

  楊桉一直在旁觀著,同樣聽到了身後不少人的低語。

  而那個求到了七品聖龕的聖童,是一位有名的菩薩轉世之身。

  難道轉世之身真的有前世積累魔障的這種說法?

  楊桉突然覺得自己更懸了。

  原本就不是真正的禿驢佛修,能求得佛龕的希望渺茫,這下更是渺茫到了極點。

  他很清楚,自己的轉世之身只不過是假的,都是用術法手段製造的假象矇混過關。

  他哪有什麼轉世之身啊。

  這樣一看,若是等他前去求龕之時,怕是真的沒法拿到佛龕。

  楊桉的心裡變得越來越擔心起來,可是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沒有散場的意思,這些傢伙都等著看熱鬧。

  越是地位越高的人,越往後,他們也就喜歡看這種場面。

  該死!

  楊桉的心裡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七品!又是一個七品聖龕!」

  人群之中再次傳來一道呼聲,呼聲之中甚至能聽到他的語氣在顫抖。

  這並不意外。

  每當出現一個高品階的佛龕,也就代表著會有一個人獲得的發泄權更大,誰知道這些傢伙會幹出什麼事來。

  得到七品聖龕的還是一個前世之身比較有名的聖童。

  當聖佛院的眾僧全都得到了佛龕,最終竟是有足足十三個轉世之身得到了七品的聖龕,還有一個更是拿到了八品聖龕。

  此時的人群全都不自覺的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他們在害怕。

  弟子廟的人已經全部拿到了佛龕,接下來就輪到寺內的住持。

  住持的人數也不少,況且還有很多在各州域鎮守琉璃塔或是寺廟,沒有回來的。

  而這些肉殐的住持得到的佛龕,最少也是五品,六七品占了大部分。

  住持過後便是禪師,楊桉的地位與禪師等同,所以輪到禪師之時,自然也快要輪到他了。

  現在才是重頭戲,禪師可是寺內的高層力量,萬眾矚目,圍觀的人一個也沒少,目不轉睛的看著場內。

  楊桉此刻只覺壓力山大,不過他也做好了準備,他決定棄權。

  什麼歡龕會,什麼專愚老人的任務,反正也沒說一定要做到,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他連佛龕都拿不到,還怎麼做任務。

  不如直接棄權。

  禪師們一個個走上了印記,同樣開始求龕。

  「七品!」

  「八品!」

  「八品!」

  「還是八品!」

  「九品!快看!有九品!」

  九品已經是最頂級的聖龕,拿到九品就意味著想要怎麼發泄魔障都行。

  圍觀的眾人此時已是駭然,紛紛都躲得遠遠的,好似歡龕會從此刻已然開始。

  楊桉目睹了眾人從頭到尾的神色變化,心裡也不禁有些疑惑。

  不是有三大禁令限制嗎?這些人又不能主動對比自己修為弱的人出手,只要不主動招惹不就沒事了?這還有什麼好怕的?

  拿到了九品聖龕的禪師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古怪,聽上去又激動又邪魅。

  這要是一個和尚能發出來的笑聲,老子把頭取下來當球踢。

  楊桉收回了目光。

  一輪二十個禪師,竟然有一個九品十五個八品,真不敢想像到了明日的歡龕會,這群傢伙會做出什麼事來。

  後續的人又接著上去,一輪又一輪。

  很快,當所有禪師全都得到了佛龕,九品聖龕之數竟是達到了足足十二個!

  雕像的周圍充滿了歡聲笑語,而在外面,圍觀的眾人退得更遠了。

  「佛子殿下,請吧。」

  終於是來到了這一刻,一名禪師看向了楊桉,眼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我棄權!」

  楊桉毫不猶豫的說道。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愕然且難以置信看向他。

  棄權?

  這大概是所有人第一次聽到有人棄權,而且選擇棄權的人還是寺內的新任佛子。

  面對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楊桉面無波瀾,準備退場。

  可他剛轉過身,頓時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佛子殿下,還請你考慮清楚,一旦棄權的話,將不受三大禁令保護,並且……你本身將會成為歡龕會的一部分。」

  「???」

  楊桉的動作瞬間停住,轉過身來。

  不受三大禁令保護他能理解,但是這個成為歡龕會的一部分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

  楊桉心中一突,成為歡龕會的一部分豈不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對他出手,發泄魔障?

  說話的禪師只是看著他笑而不語,但隨即做出了請的手勢,指向求龕佛的雕像。

  周圍的人也好似在看笑話一般,只是明面上還是稍微有點收斂,並沒有笑出聲。

  楊桉深吸了一口氣,若是如此的話,不上也不行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向著雕像走去,最終站在了其中一個印記之上,閉上了眼睛,控制自己的感知觸動雕像。

  剎那間,楊桉的意識瞬間沉浸進入一片朦朧的世界之中。

  他懸浮在一處高空,向上看去,天穹之上是無邊無際的雲霧,遮天蔽日,陰陰沉沉。

  而在他的腳下,則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海。

  沒錯,海水的顏色是黑色的,深不見底。

  來到這裡,楊桉並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只是看著腳下的海,目光陡然就被吸引過去。

  這片深海之中,竟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一股邪氣。

  這股邪氣不同於妖魔身上那種惡臭腐朽的氣息,更像是無數的怨氣的聚合體,其中充滿了各色各樣的負面情緒。

  僅僅只是感受到這股氣息,楊桉的心中頓時就有一種異樣的情緒生出,好想將所有的一切都毀掉,包括自己。

  幸好也只是受到這股氣息的輕微影響,稍微穩定心神便恢復平常。

  只是剎那之間,原本就翻卷不斷的海面之上猛然掀起巨大的浪潮,猶如海嘯一般向著楊桉撲來,好似一條滔天的黑色巨獸,張開了擇人而噬的深淵之口。

  楊桉下意識就想發動術法,卻發現自己來到這裡只是一道意識,什麼都做不了。

  眼看著那黑色的巨浪就要撲了下來,自己就將要被吞噬,他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只能被動選擇承受。

  轟!

  楊桉的耳邊傳來震天的巨響,瞬息之間就被滔天的浪潮所吞沒。

  海水穿過了他的身體,楊桉的渾身上下都傳來一股無法言說的痛苦,這股痛苦從他身體的每一處穿行,好似在不斷的沖刷著他的每一寸軀體。

  但與此同時,一絲絲白色如同某種黏稠的液體從他的身體當中被沖刷出來,突然在身前緩緩的匯聚,隨後凝聚成了一個佛龕的雛形。

  一邊承受著痛苦,一邊看著面前的佛龕成型,楊桉有些驚訝。

  這就是求龕的過程嗎?

  他還以為自己無法求得佛龕,但沒想到會有佛龕誕生。

  只是這佛龕,怎麼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啊?

  他在外面已經一一見識過其他人所得到的佛龕,清一色都是黑色方形的佛龕。

  但他面前的佛龕,是白色的,並且形狀呈現而出的是六角多邊形。

  就是佛龕之中所供的佛像金身,也和其他人的不同。

  其他人的正是那一尊詭異的求龕佛,佛像與妖邪相生糾纏。

  但他的卻是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金身,並非求龕佛。

  怎麼會不一樣呢?

  楊桉此時也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痛苦,儘管這些黑色的海水還在不斷且大量的從他身體穿過。

  伴隨著從他體內被沖刷出來的白色黏稠液體越來越多,佛龕也很快速的成型。

  緊接著楊桉便看到在那佛龕之中,出現了一尊玲瓏小巧的香爐,香爐之上開始出現了一炷香。

  不會真是只有一品吧?

  看到這一幕,楊桉心中咯噔一聲。

  但就在下一刻,香爐之中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了第二炷香第三炷香……

  伴隨著這些青香的出現,楊桉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二品……五品……八品……九品!

  是九品聖龕!

  我果然天賦異稟!

  楊桉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可是突然轉念一想,越高的品級就代表心中的魔障越多。

  不是天賦異稟,是魔氣滔天。

  不,他堂堂大德寺的佛子,真佛轉世之身,怎麼能是一個魔頭呢?

  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心中的疑惑剛一冒出來,緊接著楊桉又看到那香爐之中的九炷香在剎那之間全部化為了飛灰。

  「……」

  沒了?

  沒了?!!

  原本的九炷香陡然變得空蕩蕩,只剩下香爐,而他原本與眾不同的佛龕也在快速的變黑變形,只是剎那的功夫,就變得和其他人的佛龕一樣。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楊桉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一下子打落谷底。

  剛才還以為自己拿到的是九品的聖龕,結果轉瞬間就什麼都沒了。

  一炷香也沒有的佛龕,是什麼品階?

  而在這個時候,楊桉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腳下,原本那一望無際的深淵黑海,此刻竟然什麼都沒剩下,所有海水全部蕩然無存,只剩下空曠無比的土石。

  那邪氣森森的海水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吸乾。

  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驚奇,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耳旁開始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他已經回到了大觀洞禪。

  只是當他睜開眼睛之時,原本剛才還有些喧譁的場面,竟是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死寂一片。

  楊桉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向他,目光之中全是困惑和愕然。

  從那黑海之上凝聚的佛龕也同時出現在他的面前,佛龕里的香爐,一炷香也沒有。

  「香呢?佛子的佛龕怎麼會沒有香?」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開了口,頓時全場譁然。

  「一炷香也沒有,這是幾品?」

  他們有的人可是對佛子的求龕無比期待。

  這可是真佛轉世的佛子,就算前世之身沒有積累任何的魔障,但今生總不可能一點也沒有,可是怎麼會連一炷香也沒有?

  佛子的佛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許多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一旁的那些禪師,這個問題或許只有禪師才能解答。

  可那些禪師同樣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

  說不出話來。

  這一幕還從未見過。

  「請示菩薩吧。」

  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有人說道,這件事還是由海殊菩薩才能定奪。

  一位禪師便很快離開了此處,向著萬佛殿而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還真是一品也沒有。」

  楊桉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儘管在之前已經想過,他可能連最差的一品佛龕都拿不到,但真等到這一刻,又是在萬眾矚目之下,這種心情還是比較複雜的。

  這代表他可以參與歡龕會,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權限,也沒辦法做任何事。

  還不如棄權。

  只是,連一品都沒有,給個沒有香的佛龕是什麼意思?侮辱人嗎?

  楊桉突然想起,這像是一件法器一樣的佛龕,或許可以用他的能力鑑定一下試試。

  就在這個時候,前往萬佛殿的禪師回來了,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菩薩如何說?」

  有人當即迫不及待的問道。

  「菩薩說,沒有香就是……沒品!」

  沒品?!

  竟然連品都沒入嗎?

  眾人本以為一品的靈龕已是最低層次的佛龕,卻沒想到一品之下竟然還有一個沒品。

  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看向楊桉,如果說之前還對楊桉這個新人佛子有敬畏的心理,那麼此刻全都在得知楊桉手中佛龕的品階後,極速轉變。

  他們的目光里有疑惑,有不屑,有欣喜,也有嘲弄。

  堂堂佛子竟然拿到的是一個沒品的佛龕,這樣的佛龕有什麼用?

  反正歡龕會已是明日之事,此時在場的人也都不再像往日那般掩飾,開始明目張胆起來,有的人甚至已經笑出了聲。

  在場的氣氛越發的不對勁起來,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管制,眾多禪師都選擇了袖手旁觀,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楊桉聽到了禪師帶來的消息。

  連海殊那個老和尚都說是沒品,他頓時也不抱希望了。

  其他人他可以不信,但是海殊身為大德寺的菩薩,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情況想來肯定曾經發生過,不然也不會如此確定。

  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又不是真正的佛修,哪來的什麼魔障。

  倒是這些傢伙,一個個的竟然還在笑。

  身為和尚,竟然都有魔障,真是為這些傢伙感到羞恥。

  哪像他,這世間如他一般只存真性,不沾魔障的純種和尚怕是只有他一個了。

  和這些傢伙比起來,他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聖佛,純種的那種。

  這麼一想,複雜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他還是決定將佛龕收起來,然後離開這裡。

  大不了明日歡龕會閉門不出,一心修行便是。

  歡龕會也只是一天而已,就讓這些傢伙囂張一天。

  過了這一天,他依舊是佛子,而這些傢伙只不過是些平日裡不敢違命的臭蟲罷了,來日方長。

  收回目光,楊桉伸手一把取下面前懸浮的佛龕。

  可就在他觸碰到佛龕,眼前出現一道信息框,隨意掃了一眼信息框上的內容,整個人又頓時愣住。

  「【滿品·仚龕】:來源於出自妙道門門主、大德寺佛子楊桉;納魔障之海成型,以真性之身熔煉,得圓滿之法相賜,入九品之上為極;可納魔障化靈韻,化腐朽為妙然;此物存續時間有限,若收集足夠魔障,可維持永固存在。

  使用代價:吸收魔障之時,將會消耗使用者法力與壽數;熔煉魔障將會使使用者受到部分魔障入體;若此物被毀,使用者將會墮入魔障之海,身魂受魔障侵蝕;因此物特殊,有一定機率引來求龕佛的窺探。

  狀態:可淨化!」

  滿品?

  什麼意思?

  他不是沒品?是滿品?

  九品之上還有個滿品?而且不是佛龕,是仚龕!

  楊桉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突如其來的信息,讓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