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倆狼狽為奸把你孩子給抱走了?還給你穿小鞋?」
孫胖子的老婆聽完何歡的話,氣的聲音都拔高好幾倍,而她則是慌亂的看著孫胖子,一臉害怕的樣子。
「嗚嗚嗚,大姐,我就是個普通來下放的小姑娘,得罪孫主任我甘願受罰,就是希望他們高抬貴手,把樂樂還給我,那孩子命苦,我就想讓他過的幸福點。
前不久他還被人給抱走賣了,渾身上下被掐的又青又紫,發燒肺炎住了一個星期的院才好,嗚嗚嗚,他還剛會叫媽媽,咱們都是女人,大姐您就幫幫我吧。」
何歡長的本就好看,這一梨花帶雨的更是讓人心疼,尤其孫胖子的媳婦為人雖然彪悍,但同為女人和母親,自然就容易感同身受。
她越哭,孫胖子媳婦就越生氣,何歡還特別會火上澆油,裝作不小心的說了他調戲女同事的事情,而後又捂著嘴任憑怎麼問都不說。
這下可好,還沒消散的火氣瞬間又被點燃,本來還想狡辯的孫胖子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媳婦一個耳光給扇掉一顆門牙,幾分鐘的單方面毆打再次展開。
「大姐,哎呀,別打了,孫主任就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他對那些女人都不是真心的,不然早就和你離婚了對不對?
孫主任,您快認個錯,男人嘛一時糊塗在所難免,雖然那些女同事也非常討厭你,哎呀呀,怎麼越打越厲害了。」
何歡看熱鬧不嫌棄事大,趕緊過去裝拉架,其實就是瞅准了時機 的踹這對狗男女來泄憤。
說來也奇怪,兩人長的都肥頭大耳的,卻在孫胖子老婆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直到後來薛尚武才告訴何歡,這位女壯士可是遠近聞名的殺豬匠。
別說成年男人了,就是二百多斤的豬跑了,也能給拽回來。
知道這事後,何歡對她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妹子,真是對不住,眼瞅著過年了還讓你這麼糟心,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不敢再給你使絆子,還有這個賤貨,趕緊給妹子道歉,去把孩子抱回來。
不然信不信讓你這個德行去單位轉一圈,看你還有什麼臉再待下去。」
母夜叉此時已經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鼻青臉腫的欲哭無淚,他們平時都很小心,就這一次放肆了,誰想到竟然會被發現。
見她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想什麼,孫胖子的媳婦又兜頭給了個大嘴巴,直接打的眼冒金星。
「不是我不抱回來,實在是那孩子去福利院之後,就不歸我管了,我就是負責把孩子抱走而已。
他們想抱走孩子就得符合國家規定,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啊。」
這回母夜叉也不頤指氣使了,縮在邊上說的那叫個可憐。
聽著這個,何歡氣的深吸一口氣,走到孫胖子媳婦身邊,讓她歇一會,自己抄起笤帚疙瘩就掄起來,不把他們打的生活不能自理,都是她肌無力。
終於等何歡出氣出的差不多,孫胖子的媳婦也把笤帚給收了,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厭惡的吐了一口唾沫。
「大妹子,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巧合,但是還是謝謝你們讓我看到他這麼噁心的樣子,」孫胖子媳婦突然釋然的嘆口氣「等過完年,我就去和他離婚,省的他造孽報應到我兒子身上。」
這個時代離婚可是會被笑話戳脊梁骨的,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魄力,倒是讓何歡很敬佩。
知道這兩人沒辦法把樂樂給抱回來,何歡也不糾纏,和這位灑脫的女人告別後,就離開了。
薛尚武一直跟在何歡的身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自從樂樂來了後,她的表情明顯豐富很多,整個人也柔和起來。
可現在樂樂被帶走,何歡的精氣神就像是被抽走似的。
「你別灰心,咱們肯定還有別的辦法沒想,不然……我去找對剛結婚的夫婦試試,咱們給錢,讓幫忙領養回來?
實在不行……我去把孩子偷回來,福利院的地形我早就勘察明白,抱個孩子回來不怎麼費勁……」
薛尚武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說讓她不那麼傷心,誰知還沒等說完,就聽到何歡的笑聲。
「你這不是知法犯法麼,不怕大過年的進去蹲著?」
何歡眼底帶笑,猶記得薛尚武平時可是嚴明執法,好多人都說他不講人情,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沒想到現在竟然要幫她偷孩子,這種顯而易見的偏袒讓她很受用,同時也給了她一股力量。
深呼吸一口氣,何歡將薛尚武帶到人煙稀少的胡同里,看著他疑惑的俊臉,最終一咬牙一跺腳說出來。
「尚武哥,你,你能和我結婚麼?」話音剛落何歡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我知道這事很唐突,但是想了半天只有這樣才能又快又安全的把樂樂帶回來。
我知道結婚對你名譽有損,咱們就悄悄的領證,不讓任何人知道,等過完年再去離婚,為了彌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隨便提,我一定都滿足。」
何歡知道自己有些冒昧,梗著脖子說完就低下頭不敢再看薛尚武,這估計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大膽最衝動的事情。
為了能說服薛尚武,她還說了好多條件,不會限制他的自由和選擇,也不耽誤他和別的女人接觸,甚至還許諾往後一年他們的伙食自己都包了,她要的只是那一張結婚證而已。
一直說到嘴巴都幹了,薛尚武還沒動靜,何歡心下有些失落,知道以他的人品肯定覺得被冒犯,也是,如果一個男人和自己這麼說,她肯定會一腳把人踹南天門去。
「呵呵,尚武哥,你不同意也沒事,就當我剛才沒說過,我就是太著急了,回頭我再……」
不等何歡說完,薛尚武突然就來了一句。
「回頭你再什麼?再找別的男人領證?」
聞言何歡趕緊搖頭,也就是她看薛尚武可靠,這才提出來,如果是別的男人她根本就不會這麼說。
薛尚武聽了解釋臉色還好些,但眼睛卻亮的嚇人,裡面似乎蘊含著她看不懂的洶湧波濤。
「我可以和你結婚,但是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