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栓的指證,何歡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下意識就抓住了沈雅安的手,因為她已經出現了心虛後退的動作。
「你,你這個孩子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抱走孩子了,」沈雅安瞪著小栓嚇唬他「你和何歡是一夥的,就是存心誣陷我。」
小栓本來被麻袋套住就很生氣,弟弟丟了又傷心,現在好不容易能抓到人,完全不顧自己才幾歲的身體,上去就抓住了沈雅安的衣角。
「是你,就是你,我認得這個味道,就是你給我頭上套的麻袋。」
說完還往沈雅安的身上聞了一下,更加確定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沈雅安則是厭惡的往後躲,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就推了小栓一把,力道沒控制好,就把孩子給推倒了。
於玲看到兒子被推倒,立馬走過來把小栓拉起來護在身後,指著沈雅安就一通輸出。
「你這女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惡毒,親生閨女一天沒養過就算了,還把何歡妹子養的孩子給抱走,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畜生都會護犢子,你怎麼就不會呢。
哼,我看還是組織給你們的懲罰太輕了,就該讓你們睡牛棚蓋草蓆子,省的吃飽了閒的就會幹壞事。」
於玲噼里啪啦的指著沈雅安鼻子罵,從回村後,她都是收斂性子看著溫柔和藹的,誰想到今天會變成這樣。
沈雅安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於玲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完全沒了和何歡的蠻橫無理,這種情況簡稱就是窩裡橫。
趁著兩人在爭論不休的時候,何歡已經走進正房裡,瞄了一眼正在畫尋人啟事的夏乘風,他就是偶然在院子裡看了一眼何樂,竟然能把孩子的特點都抓住,畫的非常好。
毫不吝嗇的給與肯定後,何歡就四處尋找,夏乘風看著罕見進來的妹妹,就好奇的問了一嘴要幹什麼,她就說找沈雅安用的化妝品。
「就在前面的柜子里,」夏乘風非常熱心的指了指,「這些都是媽從帝都帶來的,平時抹的時候可小心了,你要是想買的話估計這裡買不到。」
有了夏大傻的幫忙,何歡很快的就把化妝品給找到,拿出去後沈雅安眼尖的看到,臉上立馬出現強自鎮定的心虛表情。
這樣更篤定了她知情,有了線索何歡也不著急,只讓於玲幫忙看著沈雅安就又走出院子,沒一會的功夫她就抱著一堆的瓶瓶罐罐回來,甚至連薛尚武都跟著一起。
剛才他們勘察了一圈,薛尚武的心裡也隱隱覺得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正想回去找夏家人問問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何歡過來說了下情況。
為了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本著公平的原則,薛尚武把相關人員都帶到村委會裡,有村長和生產隊大隊長作證,總不至於後來被人置喙。
小栓認定就是沈雅安抱走的弟弟,而她則是咬死不承認,並且說一直跟著家人在附近山頭撿柴火來著,大家都看著呢,說完還指著被雪浸濕的半條褲腿。
當沈雅安拉著夏家人當證人的時候,何歡毫不意外的看到他遲疑著點頭,頓時諷刺的冷哼出來,他們果然還是一樣幫親不幫理,不過這樣也好,等會撕破臉也沒顧慮。
何歡將接來的瓶瓶罐罐放到桌子上,各種包裝的雪花膏看著還挺好看,大家覺得這個方法挺不錯的,就點頭同意,為了表示公正,還特意讓村長給小栓蒙的眼睛。
味道全然不同的幾種雪花膏依次從小栓的鼻子下過去,孩子非常認真的嗅,一直到從沈雅安那找來的高檔化妝品才肯定的點頭。
一開始沈雅安還狡辯說小栓是瞎猜的,但是後來打亂了好幾次順序,依舊是這個結果,她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就算是我身上的味道又能怎麼樣,他是何歡的乾兒子,知道我們關係不好故意用這個陷害我也有可能啊。」
沈雅安強自鎮定,但是緊繃的神色和飄忽的眼神都在出賣她的心思,何歡越發肯定她心裡有鬼。
「小栓一共見你還沒兩次,如果不是你靠的特別近,他怎麼會聞到你身上的味道,識相的你就把孩子的去向告訴我,不然的話,我讓你哭都沒地方。」
何歡的眼神像是把鋒利的刀,看的沈雅安心驚肉跳,隨即又暗罵自己沒用,不就是個臭丫頭,能有能耐讓自己後悔。
這麼想著,乾脆就來個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閉上嘴往邊上一坐,任由誰問都不說話。
周圍的人氣的不行,但沈雅安畢竟是個女同志,他們就算心裡再急也不好推搡,只能在一邊威逼利誘。
何歡看著沈雅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冷哼一聲,湊到薛尚武身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他沉思幾秒就點頭出去。
而後何歡也不著急,拉著小栓和於玲坐在另一邊,現在有突破的方向比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快得多,沈雅安是偏心腦子不好使,但是卻也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兩邊人就這麼詭異的對峙著,倒是把村委會的幾人給干懵逼了,不知道他們這是唱的哪出戲。
「媽,媽……不好了,武裝部的人說要讓咱們住牛棚里去,還要把大哥給抓走去接受服刑。」
不一會的功夫,夏瓊樓著急忙慌的跑進來,臉蛋凍的通紅,顧不上喘氣就扯著沈雅安他們拿主意。
聞言沈雅安一下就站起來,剛要往外走就突然轉頭看向何歡,臉色陰鬱的恨不得滴出水來。
現在這個情況,不用想都知道是何歡搞的鬼,她竟然為了一個野種不擇手段的傷害親人。
「何歡,那可是你親哥哥,我們是你親爸親媽,你怎麼能這麼做?」
「樂樂還是我兒子呢,你不是照樣給他抱走了,」何歡笑的毫無溫度「我勸你最好把樂樂的下落告訴我,不然的話,你大兒子就要蹲監獄,不知道出來後會不會直接變成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