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嘀嘀咕咕什麼呢,趕緊滾進來。」
李老艮幹了一天活累的不行,一看夏清嘉還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嘀咕什麼,心裡就一陣煩悶。
這些日子因為他們配合愉快,生活總算是改變一些,但是眼看著冬天了,不說口糧問題夠不夠,明年還有個小崽子要養活,花費更大。
「最近沒事你再去村里轉轉,總有那些老爺們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不再弄點錢,奶粉啥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李老艮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菜,一邊和夏清嘉說這樣的話,就像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完全不是讓媳婦出去勾搭男人。
夏清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的瞪了李老艮一眼,就沒見過這樣不是東西的男人,竟然將她當誘餌來換錢。
「村里那些不老實的都已經弄遍了,幾次三番的也都學聰明了,上哪再去找?」
要不是因為她懷孕才能在外面待著,她早就把孩子打了離開這個狗男人。
「你看看那些拖拉機手,人家學完了就能加工分還能順便捎點私活,不用多久就能過的舒服,你怎麼就不能去使使勁。」
聽著這話,李老艮頓時擰著眉頭,將手裡的筷子直接摔在夏清嘉的頭上,連同碗裡的菜湯都扣在她的腦袋上。
菜湯還好不是滾燙的,可饒是如此,依舊讓夏清嘉狼狽不堪,從頭到身上全是有濕噠噠的。
她還不等將臉上的弄乾淨,頭髮就被 的抓著,一個嘴巴直接將她給扇的滿眼冒金星。
「怎麼,現在嫌棄老子了,當初找老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了。
夏清嘉,我就告訴你,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怕你心裡想的是誰,都特麼沒有用了。
你看上那些拖拉機手是吧,人家看得上你麼,也不撒潑尿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人人都能穿的破鞋,還以為是當初那個乾淨的小知青呢?」
李老艮的每句話,都像是刀子似的戳進夏清嘉的心裡,他說的沒錯,自己現在什麼資格都沒有了。
她的前途沒了,清白沒了,甚至還懷著一個無賴的孩子,夢裡那些榮華富貴和柔情蜜意全都不是她的了。
可為什麼,何歡能越來越好,她不甘心,她也想要讓那個野種同樣跌進爛泥里。
面對李老艮的每次暴行,唯一支持夏清嘉活下去的就是對何歡的恨意。
她無時無刻不想著把何歡拖入泥潭裡,一起享受這地獄的折磨。
你說拖拉機手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去偷苞米,好像看到你家那個瘸腿大哥把你二哥給推山坡下面去了,你說這事能不能勒索他們一頓?」
聽到這話,夏清嘉詫異的瞪大眼睛,這幾天倒是聽說夏家和二哥脫離關係,從此以後再也不是一家人。
而且據說二哥的腿好不了了,搞不好還是個瘸子,難道這些都是因為大哥?
「算了,夏家除了個破牛棚啥都沒有,勒索他們能勒索個什麼東西,拉倒吧,不如去勾搭幾個老爺們呢。」
自說自話完畢,李老艮就走出屋子,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碗筷和狼狽的夏清嘉。
菜湯順著頭髮滴答到地上,她卻和沒感覺一樣一動不動。
想著李老艮說的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誰說不能勒索什麼,我就有個好辦法能讓何歡吃吃苦頭。」
因為想到好辦法,夏清嘉的心情很好,不僅利落的將東西都收拾乾淨,甚至還哼著小曲把頭髮給洗了,一直收拾的還想以前一樣漂亮這才停手。
「何歡,咱們就這麼不死不休吧。」
夏清嘉對著鏡子露出了個陰狠的笑容,好像是毒蛇盤踞在原地,等待獵物上鉤。
而在開拖拉機的何歡,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抬頭看著大大的太陽,有些納悶這麼好的天還能感冒了?
這幾天時間緊任務重,何歡已經連著幹了好幾天,村里幹完去鎮上干,還得時不時去別的大隊幫忙,手上全是摩擦出來的水泡和薄繭。
如果不是她平時注意帶著手套,估計傷口會更多。
本來薛尚武心疼她,想要過來幫忙,但是他的活也不輕,而且村里知道他體力好,安排的更是比別人多。
不過想想,一共秋收就這麼一陣,忙完就能歇著了。
「何歡啊,一會你去旁邊的成功大隊,那邊兩個癟犢子偷偷玩拖拉機,把發動機給整燒了,你去看看能不能修了,修不了就讓他們賠。」
大隊長一臉汗水的跑過來,看著何歡那依舊平靜清麗的臉蛋,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們普通人忙這麼多天,又黑又瘦又丑,人家同樣的幹活,不僅沒黑,還因為曬的紅撲撲的反而更好看。
「行啊,正好把上次借他們的零件給要回來,」何歡將水壺裡的水都喝光「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去了,他們總把人情當應該的,使喚我們和使喚驢似的。
大隊長,我可是和你提醒了,別下次我和他們吵起來,你別怪我。」
何歡雖然對於隊裡的安排都服從,但是她也不是沒腦子,隔壁的大隊明顯就是想來白蹭勞動力,一給村里畫大餅他們就傻乎乎把人給出去了。
這些人好忽悠,自己可不好忽悠,媽的,好幾天沒抱著樂樂睡覺了,好幾天沒和薛尚武親熱了,每天回去累的恨不得直接睡死過去。
於是何歡終於要爆發了,但是還好有理智,和大隊長打了招呼。
他微微一愣,知道這是何歡的底線了,撓了撓頭表示知道,下次不會再把他們給借人了。
得到滿意回答,何歡終於帶著兩個拖拉機手離開,而夏乘風則是繼續在村里幫忙收割,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子,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大哥,快來歇歇吧,我給你帶的水。」
這邊剛休息一下,夏乘風就聽到夏清嘉的聲音,她站在田埂上,拎著藍子朝自己招手,聲音甜美笑容溫和,那一刻,就好像回到最開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