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修鐵路,又當又立

  「呦,何歡來了,快坐快坐。」

  村長正在院子裡捲菸絲,看到何歡過來笑眯眯的給她拿了個小凳子,那慈愛的眼神,就和看自家閨女似的。

  「吃飯了麼,一會讓你嬸子烙點蔥花餅,那可是一絕。」

  面對村長熱情的招待,何歡淡淡一笑,這種心照不宣的事情沒必要挑明。

  「不用讓嬸子忙活,我這也是剛吃了過來的,」何歡把從鎮上買的糕點遞過去「剛才看您好像愁眉苦臉的,是有啥煩心事?」

  村長也不推辭那些好處,讓自家老婆給送屋裡,又無奈的嘆息。

  原來是最近國家準備多修建鐵路,正好規劃到鎮上有一段,除了人家派來的鐵路工作者,就得從各個村上抽調人手。

  這玩意少說也得修個一年多,最苦最累的活,抽調誰都不樂意,但又不能不派,本來這個得罪人的活他想讓大隊長來的,結果那老小子竟然直接裝病不來了。

  正好何歡有那麼硬的關係,萬一和上頭反應反應,就直接把村裡的名額給免了呢。

  「這事啊,其實也簡單,」何歡沉吟一會幫忙出主意「別的村都是抽調固定的人,這確實不太好,但是如果咱們村靈活互換呢。

  讓大家一個月一換,再苦再累的日子有盼頭,就不會太牴觸了。

  而且,那些好吃懶做的,好耍心眼的,都給送過去,咱們村懲治不了的,讓別人出手,不保准老老實實的?」

  聽到這話,村長眼睛一亮,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

  如果這麼說的話,人選還真的不少,李老艮村裡有名的懶漢,送去好好改造改造,還有那些對自己一直不服氣的,也都送過去。

  「對了,那何晴最好也去體驗體驗,」何歡雙眼坦然看向村長「她和夏清嘉是親姐妹,應該總能沾點不好的東西。

  如今村里對她那麼好,別到時反而又養個白眼狼,不如送過去敲打一個月,就知道原來咱們這的生活也不錯。」

  村長默默點頭,心裡想著昨天夏清嘉乾的那個丟人的事,估計裡面有何晴什麼事,不然以何歡的為人也不會輕易去遷怒別人。

  之前之所以優待何晴也是因為何歡,如今她提出敲打敲打,村長自然沒別的異議,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位看似和氣的小姑娘惹不了了。

  「年輕人確實得好好勞動改造,不然以後心思不正受苦的不還是自己麼。」

  村長非常贊同的點頭,也非常感謝何歡給他提供了這麼好的思路,這樣一人一個月,就算是有人不樂意,咬咬牙也都去了。

  第二天一早,何晴就淚流滿面的跑過來,慌張的想要去拽何歡,嘴裡都是祈求的話。

  「二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讓我去修鐵路,嗚嗚嗚,我,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

  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算計你了,嗚嗚嗚。」

  何歡冷靜的看著何晴,心中沒有一點同情,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對這個白眼狼有什麼感情。

  不過是互相利用,現在何晴漸漸不受把控,當然得使點手段讓她老實。

  「我要是你,就抓緊時間收拾行李,而不是在我這哭哭啼啼的,」何歡抱著胳膊看何晴如同螻蟻一樣「這一個月你好好想清楚誰才是你的天。

  如果一個月不夠,那就兩個月,我總是有時間 你的。」

  何晴眼淚汪汪的咬著嘴唇,心裡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為什麼就非得去僥倖踩何歡的底線。

  現在好了,要去工地苦哈哈的修鐵路,那裡可沒什麼特殊待遇一說,大家都累的不行,誰會想著關照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尤其沒有何歡打點,何晴自己更是不會這些,來村子這麼久,都是她說一句自己照辦,如果想要舉一反三,哪裡有那個能力。

  又求了一會,何晴看何歡越來越不耐煩,到底害怕把她惹惱了自己不好過,磨磨蹭蹭的抽噎著離開。

  「何晴不是個聽話的棋子,別為她傷神。」

  薛尚武輕輕的環住何歡的腰,院子裡沒有礙眼的人就是舒服,他可以隨心所欲的抱媳婦,就連昨晚……也更暢快一些。

  何歡當然不會對何晴傷神,狗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一頓不夠就兩頓。

  「你說,夏家會出誰去修鐵路?」

  突然的問題,薛尚武微微一思量就已經有決定,兩夫妻對視一眼,似乎不謀而合。

  下午一點,是修鐵路那些人去集合的時間,明明都是去干體力活的,按理說應該有不少人送行,可何歡過去的時候,過來的都寥寥無幾。

  何晴抱著包袱一直在哭,之前在知青大院裡明明都說把她當妹妹的,可如今要去幹活,卻沒一個人來替自己,白費那麼多好吃好喝的。

  而且最後給她的不是破手套就是一些硬的要死的乾糧,等她回來,一定不會在浪費吃的給這些勢利眼。

  這邊的何晴抽抽搭搭,那邊李老艮罵罵咧咧,說村里就知道欺負人,可他無論怎麼跳腳都沒用,沒人理他也沒人同情他。

  至於最讓何歡關注的反而是默不作聲的夏瓊樓,身為第二個兒子,不如老大來的期待,不如老三來的珍貴,他饒是最省心最懂事的那個,卻總是被拋棄的。

  他低著頭捏緊包袱,看不清什麼表情,而身邊夏明君和夏清影正在他的身邊說了什麼,有些急切,有些不耐。

  「我知道你不愛去,可是家裡你大哥腿不好,你弟弟又那么小,你身為家裡的孩子,總得做點什麼。

  你現在這樣的表情是在譴責我狠心麼,黑著臉就是為了讓我們自責麼?」

  走近後,何歡果然聽到這些話,不僅冷冷一笑。

  「不黑著臉難道還得給你磕頭謝恩麼,都是一樣的兒子,你理所應當的把那倆給剔除,從一開始就是讓夏瓊樓去吃苦。

  現在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譴責他,果然,你們夏家人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即讓他吃苦還得心甘情願的接受,當了女表子,還想要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