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出去這幾天,你真的可以麼?不然我把她們給趕走?」
薛尚武收拾行李,看著何歡坐在炕上,怎麼都不放心。
自從薛尚武從武裝部退下來後,何歡就讓他去接觸黑市上的人,有時候送個貨,找找看什麼東西比較稀缺,到時候能賣個好價格。
對於空間的事情,何歡還沒想好怎麼和薛尚武說,所以就用後世學歷史得來的信息差,給了他一筆本錢,去倒買倒賣。
年底之後,國家就會慢慢開放個體經濟,甚至還會提起軍用轉民用,在這樣的形勢下,倒賣什麼的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是黑市那邊有一批很重要的貨要送到隔壁省城,但是第一人手不夠,第二能去的人不多,畢竟介紹信不好開,於是就求到了薛尚武頭上。
一開始黑市的人都很害怕他,總怕他下一秒生氣把大家的攤子給掀了,但慢慢的發現薛尚武不僅聰明能力好,而且真的很可靠。
有時候他們搞不定的事情,薛尚武出馬就沒問題了,時間久了,那些人竟然都開始依賴他。
所以這次棘手的問題,就來找薛尚武,他不想離開何歡,剛要拒絕,卻被攔下來。
「我沒事的,你家那幾個綁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歡當然不會讓薛尚武放棄這次機會「你就放心去吧,才幾天而已,還怕我跑了麼?」
薛尚武現在已經掌握了黑市的運作規律,那些人也都有意拉他入伙,而且這次去鄰省也是正好接觸那邊的勢力,都是非常好的機會。
小說里,薛尚武就是白手起家的,他那麼有能力,缺的就是機會而已,何歡可不能讓他隨便就放棄了。
「可是我還是擔心你。」
薛尚武把包袱一扔,將何歡抱個滿懷,嬌小的她像個洋娃娃似的被樓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充斥鼻端,讓她倍感安心。
何歡也不掙扎,就窩在他的懷裡,纖細的手臂摟著薛尚武的後腰,枕在他的胸口,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
「你就放心吧,這村子裡能傷得了我的還沒出生呢,」何歡揚起小臉眨巴著迷濛的丹鳳眼「還是你不信任我,怕我給你戴綠帽子?」
薛尚武怎麼可能會懷疑何歡,心裡甚至想著,就算是她出軌,那也是自己不夠好,不然怎麼會被別的男人勾了眼。
當然,這些薛尚武沒說,只是懲罰似的將何歡給抱的更緊。
體會到他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何歡嘆口氣,只說那邊的省城好像肉腸很好吃,之前就想吃來著沒機會……
一聽這個,薛尚武瞬間眼睛亮起來,媳婦想吃的,那絕對得帶回來。
只要想到何歡看到喜歡的東西笑的開心,薛尚武突然覺得去一趟隔壁省城也沒啥不行的。
於是臨分別的這一晚,何歡被薛尚武翻來覆去的折騰,思緒沉浮中好像在一片海浪中,搖擺不定,只能緊緊抓著他來確定自己的存在。
本來到了下半夜,何歡就不想動了,可是抬眼看到薛尚武眼底瀰漫的纏綿和寵溺,又心軟的變成繞指柔,跟著他的節奏登上一次又一次的巔峰。
等第二天何歡起來的時候,薛尚武已經走了,枕頭上留下他寫的紙條。
他不喜歡分別,所以就乾脆沒叫醒何歡,離開這幾天,如果不想看到薛母她們,就乾脆去於家住幾天。
粗獷的字體下,是綿延不絕的愛意,明明只是幾句話,何歡卻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最後小心翼翼的折好放進裝錢的匣子裡。
裡面都是這個家重要的東西,全被她藏的好好的。
一切收拾妥當,吃著薛尚武給做的早飯,一切收拾乾淨,這才抱著樂樂出門。
院子裡,薛尚武把水缸打的滿滿的,柴火也劈成均勻的大小方便她取用。
他的言語裡,沒有多少甜言蜜語,卻把洶湧的愛變成涓涓細流融匯到生活中的任何一件小事中。
這邊何歡感動著,那邊薛母三人看著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沒出息的玩意,媳婦娶回家不著急生孩子,就差給打板供起來了。
看她那瘦了吧唧的樣子,要屁股沒屁股,估計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生了也是個賠錢貨。」
薛尚武不在,薛母也懶得裝樣子,看著何歡就差指著鼻子罵了。
薛尚武能幹的太多了,根本沒有閒下來的時候,這邊叫他他就過去,幹完再去那邊。
而薛母三人直接就被安排去鋤草施肥,偷懶一會都得被找薛尚武告狀。
總不能活干著還被罵,於是最後只能咬牙堅持,如今薛尚武終於走了,她們也能休息幾天,順便好好收拾收拾何歡。
何歡抱著樂樂當然聽到了,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薛母,果然人就不能吃太飽沒事幹,這不,就又開始作妖了。
「不就是個被走資派不要的女兒麼,有什麼可神氣的,左右不都是賠錢貨。
要我說,當年生下來看是個賠錢貨就給掐死,省的浪費糧食,現在被扔牛棚去了,哼,果然,讀書多了腦子都讀傻了。」
薛母撇著嘴,故意提起夏家,以為這樣就能讓何歡憤怒傷心。
果然,見她一步步走過來,薛母眼底都是興奮,示意兩個女兒抄傢伙等著,只要她一旦先動手,就不用客氣。
可誰知,她走到離偏房五米遠的地方停下,漆黑明亮的雙眸死死盯著趙大妮趙二妮。
「看什麼,兩個賠錢貨,媽生你們這是倒了大霉了,怎麼沒直接給你們扔尿罐里浸死。
現在不說掙錢孝敬媽,反而吃的和豬似的,你們怎麼有勇氣活著的,賠錢貨!」
何歡劈頭蓋臉的謾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給趙大妮趙二妮罵懵。
不等她們還嘴,何歡就把槍口對準薛母。
「媽,您說女的都是賠錢貨,那您生了兩個女兒,不也是老賠錢貨,嘖嘖,論狠心我果然不如您,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何歡冷笑著說完,就這抱著樂樂走出院子,留下三母女氣的差點掐人中。
直到人走了一會,院子裡才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謾罵,這三人明顯只敢馬後炮。
而在院子不遠的角落裡,蹲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將剛才發生的所有事都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