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讓我下放時聽你的?憑什麼?」
何晴聽到何歡的要求,本能的拒絕,這麼多年自己都高高在上,現在要聽這個野種的,那還不如殺了她。
何歡當然知道何晴不會輕易同意,勾唇一笑,將何家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
「就你剛才鬧那一出,估計王大花不會給你一分錢,相反,留在家裡你就得為你的行為贖罪,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罵,甚至還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嫁出去。
而你要是身無分文的下放,以為會過的多好?哪裡沒有捧高踩低的人,到時候你一沒人,二沒錢,分分鐘就被人吃干抹淨,你猜夏清嘉現在什麼情況?」
何歡的話吊起了何晴的好奇心,很自然的就順嘴問一句,畢竟夏清嘉在何家的時候,可是和大小姐似的,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自己拿她個東西都能嘰歪半天。
所幸何歡沒拖延,非常爽快的將夏清嘉與人 不成,反被一個混混欺負的事情說出來,如今成了精神分裂,時不時就闖禍住進精神病院,整個人生已經廢了。
「哈哈哈哈,活該,讓夏清嘉看不起我,說我是鄉下丫頭,這下好了,成了個破鞋,看她還高傲給誰看。」
何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就連相處十七年的何歡都這麼對待,何況是沒有相處過的夏清嘉,那些什麼血脈親情都是美麗的扯。
何晴躺在病床上笑的暢快,不過想到還得聽何歡的話,瞬間又不爽,面色不渝地翻著白眼。
「我就算答應了也能反悔,你不怕我到時候陰你一刀?」
聽到這裡,何歡更是笑得燦爛,抬起手輕輕的給何晴整理下凌亂的碎發。
「當然不怕,我能給你錢和安穩的生活,也能讓你變得比夏清嘉還悲慘,」何歡的指尖微涼,划過何晴的皮膚,好像是條毒蛇「你不會以為憑你那弱智的大腦就能贏過我?」
明明何歡沒大吵大鬧,也沒面目猙獰,可是何晴就覺得本能的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被子裡縮,卻被她給拽了出來。
輕柔的給何晴攏好頭髮,又捏著她的下巴好好端詳一陣,夠蠢也夠像夏清嘉,非常好,這樣的人控制在手裡,會成為非常好的工具。
「只要你聽話,不僅你可以把夏清嘉踩在腳下,我還能讓你嫁給她喜歡的男人,成為豪門太太,從此過著人上人的生活,怎麼樣?」
這句話,無異於是天大的餡餅夸嚓一聲砸在何晴腦袋上,成為有錢人,把夏清嘉踩在腳下,都是她夢寐以求的目標。
垂眸掩下貪婪的神色,只要現在聽何歡的,成了豪門太太,那往後自然就能對付她,到時候把以前的債都討回來。
這麼想著,何晴覺得這筆買賣就越合算,最後在護士催促交錢的聲音中,終於點頭答應了何歡的交易。
何歡很痛快的幫忙付了醫藥費,同時又給了她二十塊錢去置辦東西,是什麼無所謂,反正這些都會成為她的行禮加上去那後的生活費。
收好借條,何歡就讓何晴離開醫院,趁著現在王大花沒緩過來,不然等她想起來,估計這丫頭就走不了了。
「拿著我的介紹信去招待所住著,等我走的時候會帶上你,也省得你半路上被人賣了還數錢。」
把何晴打發走,何歡心情大好,心裡已經計劃這陣子要改造 下她,力保培養出另外一個夏清嘉。
哼著小曲踱步往回走,剛轉到走廊,就看到薛尚武拄著拐杖站在病房門口四下張望,直到看到她這才放鬆表情微笑出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狗狗看到主人回來時,猛猛搖尾巴似的,何歡的心都萌化了。
「怎麼不在病房裡,飯菜都吃完了?」
一路小跑到薛尚武面前,明亮的雙眸中倒映出他剛毅俊俏的臉,尤其看著那紅暈未消的樣子,看著特別 。
「乾媽帶著樂樂先走了,我出來透透氣……」薛尚武看懂何歡眼底的惡趣味,有些不自在的轉頭「飯已經吃完了。」
這些日子,何歡好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總是調戲他,讓本就血氣方剛的薛尚武每天都冰火兩重天,雖然有時覺得難熬,可是又特別刺激。
就如現在,他明明知道何歡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卻不想拒絕,身體甚至還在隱隱期待。
「嗯,真乖,」何歡見四下沒什麼人,就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呢喃「我得好好表揚你,給你洗洗頭刮刮鬍子吧。」
洗頭不僅能按摩頭皮,還能藉機揩油,她對薛尚武這張臉已經肖想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名正言順的摸一摸了。
看著何歡那冒光的眼神,薛尚武總覺得她不是要給自己洗頭刮臉,而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當健碩的身體躺在病床上,頭部懸空被何歡輕輕托著,那雙輕柔的小手不斷的搓揉頭皮,愣是讓薛尚武滿臉通紅,喉結不住地滾動著。
看著他緊閉雙眼,握緊拳頭如臨大敵的樣子,何歡更是開心不已,時不時還會用指甲輕撓他的脖子,感受他壓抑又克制的 。
他們病房裡溫馨 自然不提,隔壁不遠處,卻傳來何援朝罵罵咧咧的聲音,不耐煩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打著石膏的王大花。
「您說您身板不好就別折騰,現在好了,我腳還沒好,您又骨折了,我爸一天三不管就知道上班下班,往後咱倆都躺病床上餓死?」
剛才被那兩個暴力拔針的患者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何援朝憋著一肚子氣,都撒在王大花身上。
反正他可不回家,而且也不會幫忙伺候,這些又髒又累的活,一點都不適合前途無量的他。
想了想,乾脆把王大花兜里的錢都掏出來,一瘸一拐的辦了自己出院,直接跑到狐朋狗友那借住,絲毫不管他親媽疼不疼,餓不餓。
「冤孽啊,我生你們都是來討債的啊……」
王大花看著何援朝頭也不回的離開,氣的直捶床,可是無奈自己現在腿腳不靈活,根本追不上。
付了治療費和住院費,加上那個孽子給拿走的錢,家裡的存款也所剩無幾,又疼又氣又委屈的她,越想越覺得都是何歡的錯。
如果那死丫頭給兒子安排工作,他們也不用變成這樣。
「哼,何歡,養了你這麼多年,總該把債都還一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