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何援朝安排工作?」何歡嗤之以鼻,「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從小除了你就是他那個廢物打我最狠。
我記得好像八歲的時候,他出門嫌棄我擋路,直接給我踹飛一米多遠,疼的我一周沒敢直腰走路,也沒耽誤你讓我幹活,現在想起來讓我安排工作?」
何家所有人,沒一個是無辜的,何歡恨不得活剮了他們,還敢舔臉要求這要求那。
本來她很平靜的敘述,可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卻異常的憤怒,邊上的薛尚武臉色黑的和什麼似的,就差用眼神把王大花給刀了。
劉阿姨同樣氣憤地看著她,就這樣對待孩子,還裝慈母,真是不要臉。
「何歡,我都已經低三下四的來求你了,差不多就行了,怎麼還沒完沒了呢?」王大花終於惱羞成怒不裝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援朝安排工作,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可沒天理了,我把你養大,你竟然這麼不孝順,我要去軍區大院鬧,讓人家看看那個什麼董師長收養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般像何歡這種認的乾親,如果前面的親人來鬧,確實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時候到手的好前程都沒了。
王大花就是抓住這個弱點,開始撒潑耍賴,既然何歡攀上高枝兒,那就得給她辦事,不然,哼,她的寶貝兒子沒好處,這個死丫頭也別想好。
果然,經過她這麼一鬧,一邊的劉阿姨臉色更不好了,慍怒著臉,眼睛都氣的通紅。
「何歡,今天我話就撂這了,如果你不給我兒子辦工作,我就鬧到你雞犬不寧,什麼乾爹乾媽的,都給你折騰跑。」
王大花別看坐在地上,可是氣勢卻和三米八似的,那叫個得意,睨著眼睛就等著何歡妥協。
可千算萬算,王大花不知道何歡就是不走尋常路,她現在這麼囂張可不是靠乾親給的底氣。
何歡勾起唇角,很給面子的拍了拍巴掌,對王大花賣力的演出給與肯定。
「之前我還擔心如果把你們弄得太慘,會活不下去,如今倒不怕了,有您這哭喪的一把好手,去哪要飯不能活啊。
您要想去鬧就趕緊,不然過陣子我們走了就沒機會了,哦對了,你們單位可能不知道當年因為您的疏忽把機器弄壞的事吧,還有何援朝值班偷懶,讓單位丟了幾百塊的物資。」
這些都是原主曾經聽到的,因為沒人看到,他們才能繼續逍遙法外,如果有人去給廠里舉報,不知道會不會重新查查。
王大花的表情從猖狂到驚愕,自己不記得說這些的時候何歡在場啊,要是被廠里知道,輕則開除,重則就得蹲進去。
何歡要不是因為沒確鑿的證據,還真的想直接去廠里告發他們,特別期待那時王大花的表情是什麼樣。
「怎麼樣,我的養母,您還去鬧麼?」
思來想去,王大花到底沒膽子和何歡硬鋼,可是就這麼回去又覺得虧得慌,一雙眼睛賊溜溜的亂轉不知道想什麼。
何歡也不著急,抱著胳膊就等著她還出什麼新招數,畢竟來帝都這些天挺無聊,找個人練練就當解悶的花生米了。
結果就在王大花還磨磨蹭蹭想對策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哀嚎,不是她的寶貝兒子是誰?
於是乎,剛才還和大盤雞屎似的王大花,噌的一下就站起來往外跑,臨到出門又返回來,把送的東西都拿走,這才白了何歡一眼往外跑。
剛一出門,就看到走廊里的人紛紛捂著鼻子嫌棄的往病房裡退,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股惡臭鋪面而來,熏得她連連作嘔。
「哎呦,哪個孫子拉走廊里啊?都特麼辣眼睛。」
王大花一面忍著噁心一面尋找何援朝的身影,就看到她那寶貝兒子渾身沾滿排泄物的往這邊走,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何援朝看到王大花,心裡頓時有些委屈,就想著過來告狀,結果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下一秒就捂著鼻子跑進病房。
沒一會的功夫,拿出來一套乾淨的衣服丟到他不遠處,那意思很明顯,讓何援朝先換乾淨了再回來。
何援朝去廁所被套著麻袋打一頓不說,還被扔進糞坑裡,好不容易爬出來竟然被親媽嫌棄,剛要發怒去捶門,就被聞訊趕來的護士長給請出去。
「何同志,你這一身趕緊先清理一下吧,不然這一層的人都沒法活動,如果你實在不配合,下午就辦出院吧。」
本來何援朝想撒潑,可護士長就拿出院威脅。
他跳樓摔骨折的事怪丟人的,不管回家還是廠里肯定被人笑話,所以他才賴在醫院。
為了能在這裡多待幾天,何援朝只能咬牙往外走,等他離開,清潔工一邊罵街一邊打掃走廊,一層的窗戶都打開,足足放了三四個小時,味道才消散。
最慘的是,何援朝到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反正他住院這幾天,王大花和人吵,他也總是嘴欠,思來想去哪個都有可能。
以至於王大花又在走廊里罵了好一陣,覺得她吵的出來制止再次打了一架,那叫個熱鬧。
當然,這個熱鬧何歡並沒有參與,而是看著趁著她和王大花吵架出去的薛尚武,一臉的審視。
「說吧,怎麼回事?」
「我就去個廁所,沒幹什麼。」
薛尚武不想讓何歡覺得自己是個好戰分子,就企圖矇混過去,可是他很少說謊,那飄忽的眼神和僵硬的身體都出賣了他。
何歡砸吧砸吧嘴,行啊,這人竟然敢和她說謊了,正好現在病房就他們兩個,此時不出手 更待何時。
帶著惡作劇的興奮和期待,何歡去打了一盆溫水,端到薛尚武面前。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擦身上,順便在給你做個肌肉放鬆,」何歡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笑得調皮「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扶你去澡堂開個單間,從裡到外給你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