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虧大了
東雲空止步。
望著自己前方突然出現的四道白影，頓時愣住了。
因為此時攔住他的四道白影，赫然是四隻看起來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妖怪小奶貓，可能是因為剛剛出生沒多久，所以叫聲都不太像是貓，反而有點類似綿羊的顫音，張口咆哮時，不僅沒有絲毫威脅力，反倒有讓人忍不住怒吸幾口的衝動。
「吼~」
就在四隻小奶貓現身的剎那，只見原本已經被一擊「白雷」打殘的貓又，竟然又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而且身上的黑煙竟漸漸有了復甦的跡象，幽綠的眸子死死盯著東雲空，背部拱起，成攻擊姿態，口中不斷發出低吼，似乎在警告東雲空離遠一點。
東雲空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暫時後退。
這隻「貓又」擺明了是因為這些小奶貓迴光返照，這種時候如果和它搏命，完全不划算。
不過就在東雲空剛剛往後撤了幾步，卻在此時，黑木琴音忽然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
「你是，虎紋醬？」
面對「貓又」的凶狀，黑木琴音顯然還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強撐著雙腿走了過來。
「吼~」貓又繼續低吼。
但這個時候，黑木琴音反而愈發確信起來：「你一定就是虎紋醬，不會有錯的，我記得那時候你懷孕的時候，也是這麼對我吼的。」
「這四隻小貓是你的孩子吧！不過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樣？」
剛開始看見「貓又」的真面目時，黑木琴音還有點不敢確信，但當那四隻小奶貓出現後，黑木琴音頓時想起了「貓又」的身份。
因為這四隻妖怪小奶貓的模樣，赫然跟「虎紋醬」生前一模一樣。
「虎紋醬是誰？」東雲空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是一隻在我家附近的懷孕流浪貓，以前我還餵過它食物，但在一多星期前它忽然就不見了，原本我還以為它是躲在什麼地方產崽去了，可沒想到······」
黑木琴音眼中划過一絲不忍與痛心，顯然有些難以接受那只可愛甚至還懷著孕的大肥貓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帶著自己剛出生的幼崽一起死亡，並且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她還想要靠近，但就在這時，只聽見「貓又」再度發出一聲示威性的怒吼，
「吼~~」
「別靠近了，再靠近你會有危險。」東雲空攔住了黑木琴音。
「不會的，如果它真是「虎紋醬」，那它就不會傷害我。」
東雲空沒有絲毫讓步，只是冷漠道：「你還不明白了，既然已經死亡轉化為「妖怪」，那就已經是另外一個物種。」
「這隻「貓又」死前那一刻明顯是因為怨恨才會轉化成現在這樣，天性已定，或許在它死後，它又看見了或者想起了什麼以前的回憶，所以這段時間它才能一直忍著沒有攻擊你，但因怨恨產生的「貓又」，攻擊別人的欲望就如同人類進食本能，能忍的了一時，但不可能忍得了一世，一旦當它沾了第一口血，瞬間這隻「貓又」的性格就會大變。」
「不可能，我不相信，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東雲空看見情緒有些崩潰的黑木琴音，悠悠嘆了口氣，道：「如果你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或許，你可以回家後問一下你的父母。」
其實「貓又」這件事未必是黑木琴音父母造成的，但想必兩者之間也會有很深的聯繫。
目前來看，這隻「貓又」之所以轉變成這樣，極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孩子也一起死亡的緣故，所以明明黑木琴音自己沒做什麼，但卻被「貓又」纏上，因為它想讓造成它如今這個狀況的人也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
但或許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所以「貓又」又猶豫了。
等到東雲空和黑木琴音的距離都拉的足夠遠之後，「貓又」眼中的凶光才總算減弱了一些，不過依舊有些戒備。
四隻白黃色的小奶貓竄到「貓又」身邊，蹦蹦跳跳的轉著，口中還不斷發出「mian~mian~」的奶音。
看見自己身邊的小奶貓，「貓又」的目光頓時又柔和了些，但同時因為剛剛迴光返照而強盛起來的氣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落下去。
氣氛逐漸有些僵持。
東雲空不想在這種時候攻擊「貓又」，因為那很不划算，但他也不可能放走這隻「貓又」，哪怕現在「貓又」所展現出來的性格很溫和甚至慈愛，但正如之前所言，「妖怪」的天性從死前那一刻就已經決定。
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管從黑木琴音的安全考慮，還是從「貓又」身上的「幽靈能量」考慮，這隻「貓又」今天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享受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母慈子孝」，「貓又」身上的黑煙已然虛幻到了極致，眼看就要徹底消失······
「喵~」
突然間，半躺在地上的「貓又」朝著東雲空叫了一聲。
事先聲明。
東雲空不通貓語，但詭異的是，「貓又」的這一聲叫喚他卻聽明白了裡面蘊含的意思，微微思考一陣，東雲空最終點點頭。
「可以，你的孩子我幫你照顧。」
「喵~（謝謝！）」
聽見東雲空的回答，「貓又」眼中最後一絲凶光終於徹底消失，隨後它看了看自己身邊蹦蹦跳跳，著急的叫喚著的小奶貓，最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黑木琴音，整具身軀便逐漸開始放出金色的光點。
成佛了！
傳說中島國的「妖怪」、「幽靈」如果生前執念消散，就會升天成佛，輪迴轉世。
不過想要它們的執念消散，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貓又」這次成佛差不多只有一半是因為自己想通了，至於另一半，大概是被東雲空物理想通的，畢竟被東雲空擊傷後，「貓又」就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成佛，要麼魂飛魄散。
「對不起！」黑木琴音嘶啞著嗓子低喃道。
「貓又」的成佛讓黑木琴音淚流滿面，嗯，是真的那種鼻涕眼淚齊飛的淚流滿面，看起來有點感傷，但更多的卻是有那麼一點點噁心。
而東雲空望著「貓又」消失的畫面，嘴角頓時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幾下，他此刻的內心沒有絲毫傷心的感覺，倒不如說恰恰相反，他現在甚至有種讓「貓又」重新復活，然後直接把它打死的衝動。
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東雲空剛剛發現，原來如果「妖怪」自己成佛的話，並不會為他帶來「幽靈能量」。
「這波······虧大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