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亂的疑雲籠罩著大家,陳夏決定先跟師父去通個氣。
越州地區的醫療現狀是,原來的部隊醫院,現在的越州四院實力最強,科室最齊全,尤其是傳染科,絕對是越州地區NO1。
其次是越州二院,前身是一個教會醫院,後來改成了一所綜合性醫院,醫院規模不大,但科室還是挺齊全的,是越州城區最主要的醫療機構。
再其次才輪到越州一院,因為剛成立沒幾年,這個時候還是一家小型醫院,還處於猥瑣發育中。
在任元非家裡,老任聽著陳夏講述白天看到的一切,手指一直在敲著桌面,
「我初步同意你的觀點,無論是症狀還是大便的顏色都更符合霍亂的表現,看來這個麻煩大了,在主城區人口密集地方發生這種疫情,要命。」
「那師父,接下來怎麼辦?」
「如果真的是霍亂就麻煩了,越州城區是要被封鎖的,當地的水源都不能飲用,關鍵還是需要大量醫生和藥物,不過我剛好可以教教你,先簡單介紹一下霍亂吧。
霍亂是因攝入的食物或水受到霍亂弧菌污染而引起的一種急性腹瀉性傳染病,這是一種革蘭氏陰性菌,其產生的外毒素會引起腸液的大量分泌。
分泌量太大,超過腸管再吸收的能力,於是就會出現劇烈瀉吐,嚴重脫水,致使血漿容量明顯減少,體內鹽分缺乏,血液濃縮,出現周圍循環衰竭。
由於劇烈腹瀉嘔吐,就會導致電解質丟失、缺鉀缺鈉、肌肉痙攣、酸中毒等甚至發生休克及急性腎衰竭。所以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死亡率是很高的。」
陳夏問:「師父,現在我們臨床上一般使用哪些藥物?」
「重點是補液,補充電解質,糾正酸中毒,然後就用一些抗菌藥物,比如磺胺甲惡唑、四環素、氯黴素、痢特靈等。」
「效果怎麼樣?」
「只能說一般吧,因為用來用去都是這些藥,用了這麼多年了,估計病人體內細菌都有耐藥了,所以這些藥物使用的效果在越來越差。而青黴素、紅黴素是沒啥用的。」
陳夏奇怪地問道:「為啥不用喹諾酮類抗生素,比如左氧氟沙星、諾氟沙星、環丙沙星、莫西沙星一類,對革蘭氏陰性菌效果應該會特別好。」
任元非愣了一下:「喹諾酮類抗菌藥?什麼沙星?咳咳,沒聽說過,這又是那些外國進口藥?」
陳夏一拍腦門,「額,好吧,這些都是外國藥。」
任元非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徒弟:
「我知道你有什么小心思,如果你說的這些藥真有效果,像上次那個奧司他韋那樣,你盡可以去搞來,賺錢也是應該,畢竟生命是無價的。」
陳夏尷尬地笑笑:「師父你看你說的,難道我是那種眼裡只有錢的人嘛。」
「難道不是嗎?」
「老任,你過分啦哈,我可是生在新中G,長在紅旗下的杜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可能眼裡只有錢呢,我眼裡還有肉,還有那麼多漂亮的小姑娘好不好。」
「哈哈,你小子跟你老爹一點點都不像,他那麼古板的人,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死要錢出來。」
任元非說完,站起來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傳染病學》:
「拿著,回去好好翻翻霍亂這一章,我估計我們科室到時肯定要出動的,靠二院的水平和能力肯定搞不定。」
「好咧,到時就看師父大展神威,一統江湖了。」
任元非笑罵道:「滾吧你。」
陳夏從師父家出來,路過顧琳家的樓下,對著她的窗口學布穀鳥叫,「布穀,布穀。」
不一會兒窗戶打開,「陳老二,你半夜學雞叫想學周扒皮呀。」
「白痴,你聽過哪只雞這麼叫的,快下來,我給你帶蛋糕來了。」
顧琳一聽有蛋糕,還管外面是不是天黑了,像一隻小鳥那樣輕盈的飛了下來,看到陳夏手上的那個小巧的鮮奶蛋糕,直接拿手指挖了一塊放嘴裡,
「真好吃。」
「小祖宗,你可別用手啦,我跟你說越州城區那邊都有疑似霍亂了,你講點衛生吧。」
「哼,要你管,反正我得了霍亂第一個就把你傳染嘍。」
「靠,最毒婦人心,我給你送蛋糕你還要讓我生病,你撒手,別搶,我不給你吃啦。」
兩個小年輕正在樓下打情罵俏,卻不知道樓上有一個怪老頭,正悄悄地在窗簾後面監視著。
但凡陳夏\b敢碰顧琳一根頭髮絲,他都準備讓這小子血濺五步,滿地找牙。
第二天早上,陳春還在睡懶覺,就聽到有人在敲門,而且還挺急的。
看看弟弟還在睡覺,她便走過院子去把門打開。
一開門,就見到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站在門外,奇怪地問道:
「你找誰?」
來的人正是顧琳,「噢,你就是陳夏的大姐吧,你好,我是陳夏的同事,我們主任讓他今天回去上班,有急事兒。」
「原來是小夏的同事,來來,進來吧,我去叫他起床。」
「不用啦大姐,我去叫好了。」
說完顧琳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笑嘻嘻就衝進了陳夏的房間,然后里面傳來兩個人的吵鬧聲,把陳春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腦子裡閃現的就是:「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女孩子一大早居然就這麼跑去了一個男孩子的房間?而且看她這樣子似乎對這房子還挺熟,一點也不陌生。」
她趕緊回到自己房間,推醒了陳秋,
「老三,我問你,你哥是不是交女朋友啦?」
「唔,大姐你幹嘛呀,老二哪有什么女朋友?沒聽他說起過,不過跟他走得近的女同事倒是挺多,平時經常來我們家聚餐。」
陳春有點不信,不是女朋友敢這麼隨便?
這做大姑子的,簡直是操碎了心。
於是她悄悄扒在陳夏的房門前,想聽裡面兩人在吵什麼,忽然房門就被打開了。
陳春感到好尷尬,顧琳則在陳夏身後吐了吐舌頭,估計她現在才意識到不好意思。
呵呵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