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即墨郡,東部海岸邊。記住本站域名
今日,已經是秦軍水師,以縱隊大破齊軍的第四日了。
漢尼拔和夏侯嬰本來都以為,秦軍控制了制海權以後,能夠輕易的毀滅即墨海岸線,給水卒上岸做出一個靠譜的登錄點。
只是事實是,被秦風人為拉高的秦代建築材料水準,水泥的使用,都讓秦人的火炮,難以徹底摧毀此地的岸防。
除了十八磅炮的長時間轟擊,能夠毀滅海岸線上的塢堡,秦軍戰艦的其他火炮,對塢堡的傷害,都是微乎其微的。
偏偏十八磅炮,殿下在大風山的工坊開發初出來,也不過半年,炮彈很是緊缺。
漢尼拔和夏侯嬰轟擊了兩天,就已經打掉了基本的庫存。
殿下的機動艦隊,是不是遇見了王直和崔瑞的主力,蓬萊快船並未回到齊地,秦軍怕還有海戰,剩餘的炮彈,也不敢盡數打出,這一下,海戰雖勝,卻是和齊人在即墨僵持住了。
司馬義為人狠毒,此地是他苦心經營之處,不但塢堡眾多,守軍也很是頑強,秦軍速勝的勢頭,眼看不管從海上還是陸地,一下都難以達到。
漢尼拔和夏侯嬰所在的旗艦船艙內,一個斷了一條胳膊,臉色蒼白,滿臉鬍鬚的瘦高男子,高鼻深目,貪婪的喝掉了面前酒杯中的酒。
普布利烏斯,大西庇阿,那日離開了彌生三文的視線後,終於還是被羅馬的眾神拋棄了。
他的胳膊為霰彈打斷,人隨著討饒的齊人水卒,給秦軍用繩索套到了艦船之上。大西庇阿被齊人指正,乃是此次齊軍的統領,便貝帶到了漢尼拔的旗艦之上。
羅馬和迦太基征戰不休,漢尼拔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之人,是本國的死敵。
他讓秦軍水卒中的軍醫,砍掉了大西庇阿發炎的胳膊,救了羅馬人一命,現在,才有了這個鬍子拉碴的蠻夷男子,坐在秦軍戰艦之上。
秦軍船上的補給,還能支撐不少時日,漢尼拔和夏侯嬰商定,一部分小船先回貝家補充彈藥,補給,剩餘的主力,監視即墨之餘,就在此地等候可能出現的海賊。
例行的檢視以後,迦太基正太回到了船艙中,一戰大破齊軍,雖然為異邦客,漢尼拔現在在秦軍之中,卻是頗受尊崇。
夏侯嬰聽說少年統帥的死敵就在旗艦之上,主動請纓佩劍,護在漢尼拔身邊,看著羅馬人,氣的鬍子都吹動了起來。
「爾等蠻夷,蒙我大秦恩典,才能入秦土,用秦物,此等大德,不想著感恩圖報,卻是處處和大秦作對!如此居心,比起禽獸尚且不如。」
「我聽漢尼拔小子說,你們羅馬蠻夷,對著什麼希臘,什麼卡爾特各族的,也是慣用此等伎倆,如今大秦已經向著羅馬宣戰!」
「我大秦盟邦一路西去,小子,你惹的人,是你一族都惹不起的!」
夏侯嬰一番話,說的大西庇阿連連苦笑,他卻不理睬夏侯嬰,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用異常複雜的眼神,看著宿敵民族的嬌子。
「漢尼拔,你該知道,我輸給你,不是因為羅馬的軍事才能,不及迦太基,而是你是站在這世間,最偉大的那個男子的肩頭的!」
「在這塊遙遠的東方的土地,你知道我心中想的最多的是什麼?我想的是,諸神的神庭,一定是在東方,否則他哪裡會創造出秦國太子這樣的人物!」
「我從漁陽囚營一直到這裡,問過無數人關於秦風之事,自己也買了大風山學堂之書,無論亞歷山大那些馬其頓農民自吹的武功,還是希臘人引以為傲的哲學,在那個秦風面前,簡直是笑話!』
「我要說的是,如果羅馬註定要毀滅,那麼,他不是被秦國擊敗的,他是被秦國的太子,以一己之力消滅的!」
大西庇阿適用羅馬語言對著漢尼拔說出心中所想的,夏侯嬰聽著嘰里咕嚕的一堆,以為這蠻夷是在戲弄自己,正要發飆,卻見身邊的漢尼拔,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此淺顯的道理,原來你現在才想通,迦太基人比你幸運的是,我在臨淄,那座美麗的城市遇見了秦國太子殿下的那一刻起,就想明白了殿下的偉大了!」
漢尼拔的回答,是用九州語言說出的。
夏侯嬰看到了大西庇阿的滿臉沮喪,心中爽極,正要拍著胸脯像蠻夷透露一點,他的大風山經歷,海面之上,卻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炮聲。
漢尼拔和夏侯嬰對視一眼,以為殿下沒有攔截到王直,崔瑞,兩人大步走出了艙門,就連西庇阿,也在甲士的監視下,來到了甲板之上。
眾人極目遠眺,大海東面大概四十里的海面之上,密密麻麻的戰艦,正在向著此地靠近。
戰艦掛著的,不是海賊的海龍和海飛魚的旗幟,而是秦軍軍旗。
按照事先的約定,來艦的旗艦之上,更有一個黑底紅色的「誅」字,此字,正是殿下和眾人約定,得手後的旗號。
「是殿下,殿下算無遺策,一次性就解決了王直,崔瑞!」
「那是,在殿下面前,那些毛賊的兩下子,哪裡能夠上的了台面,漢尼拔將軍,咱們也滅了即墨齊艦,也掛上誅字,讓殿下看看,我兩人也不是吃素的!」
漢尼拔和夏侯嬰看到是秦風到此,兩人一起笑著大喊大叫起來。
一個機靈的秦軍,飛一般的入了船艙,捧著寫有誅字的黑底紅字大旗,就爬上了五牙戰艦的桅杆。
兩邊水師越來越近,在離著不過三里之地的地方,大西庇阿,看到了秦人戰艦之上,把他從泰山山腰,摔到泰山山底的那個英武青年。
不過一個多月不見,大秦太子,氣質又凜冽厚重了許多,被幾個美人環繞的秦風,顧盼間,有種大西庇阿在羅馬的執政官身上,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力量感。
同被無數桎梏制約的羅馬人不同,西庇阿知道,自己面前的青年男子,享有者天地間最純粹的權力。
羅馬人做夢都追求的,在諸民族之間要樹立的那種權力。
看著秦風,西庇阿不由自主的垂下了頭,在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產生了一個頗為違和的滑稽念頭。
羅馬的神袛將他送到這裡,到現在還沒有死去,恐怕不見得是恩典,而更加是一種懲戒。
讓高傲自負的人,不得不匍匐跪拜的那種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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