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咸陽。記住本站域名
就在太子秦風督軍,大敗齊地水賊之時,宰相張良的府邸。
前幾日才揍了尉僚的臨淄太守陳立,看著眼前的大秦三卿之二,屏息靜氣,雙手垂下,好像鴻蒙學童一般。
張良,蕭何眉頭緊鎖,像是憂思很深的樣子,彼此細語,蒙毅則是嘴角含笑,目視天際,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眾人在等中書府令陳雲到此,陳立一時間,好像沒了什麼存在感,就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
陳立敢揍尉僚,在張良,蕭何這幾人面前,卻是絲毫不敢造次。
大秦宰相,御史大夫兩人,那可都是殿下在大風山的舊人,現在大秦文臣之首,以後擺明了還要大紅大紫幾十年的棟樑。
如此人物,自然也是陳立心中仕途之上追求的那一盞明燈。
陳立來到咸陽的當日,郎中令和中書府令同時趕來,蒙毅權衡得失,還是讓陳立將司馬義交給了尉僚一黨。
蒙毅乃是蒙家後人,雖不是武將出生,因為根子硬,本來在咸陽處事,也以強勢著稱。
前幾日的退讓,與其說是退讓給扶蘇,彌妃一黨,不如說的秦風書箋中的戒急用忍,讓大風山速成班出生的蒙毅,有了一絲明悟。
殿下對咸陽的神情,很是上心,自己,便是秦風在咸陽的耳目。
當日中書府令陳雲來此,說合兩邊,當夜蒙毅回到府邸,仔細的研讀了殿下之書。
秦風因為彌妃的倭人背景,一路尋來的珊瑚蟲線索,對此女已經很是提防了。
只是扶蘇,畢竟是他的哥哥,現在實際上,嬴政長子,是在倭女掌控之中。
嬴政年紀大了,長成的兒子不多,秦風和陛下又遠在齊地,若是強令張良,蒙毅做為,恐怕咸陽,難免就要生亂。
秦風書信,讓張良,蕭何陳平與蒙毅,陳雲聯手,掌控朝中大局,暫且容讓彌妃一黨,乃是老成謀國之言。
今日,眾人在此商議大事,陳立本來想著,難得能親近朝中重臣,定當要好好的表現一番,卻沒想到,張良和蕭何,除了上來和陳立打了一個招呼,就再沒理會臨淄郡守。
倒是衛尉蒙毅,對陳立印象甚好,問了許多嬴政和秦風在齊地的事情。
「殿下真是,還是當年的老脾氣,果勇無雙啊,你說的貝家之事,我遠在萬里,聽了都是背心出汗。」
「宰相,蕭大夫,你兩人也聽到了,說說是不是如此啊?」
蒙毅有意讓張良和陳立親近,素來禮賢下士的張良,卻是深深的看了陳立一眼,不置可否。
蕭何眸子一亮,想要說些什麼,眾人等著的中書府令陳雲,卻是大步走了進來。
「諸位,今日來晚了,方才郎中令贏同,讓我去大公子府邸商議大事,彌妃只說天下大政寬仁,要放一批人從廷尉刑獄出來!」
「得罪了陛下的盧綰,審食其,和齊地司馬兄弟謀逆牽扯頗深,也被放了出來,為了此事,今日,我是和尉僚當眾鬧開了!」
「公子府邸中的桌子都掀翻了,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贏同還要加派甲兵,到阿房宮關防,被我一口拒絕!」
「笑話,陛下,殿下不在,中書府令總管內廷,那什麼郎中令,陛下和殿下未必首肯,哪裡能進宮中?」
「這尉僚真是昏了頭了,立兒,昨日你那一拳打的好,你放心,出什麼事情,你雲叔給你兜著!」
陳雲一進了屋子,眼見就是滿臉怒色,口中說個不絕,一屁股坐在了張良下首的位置。
張良聽了陳雲所言,眸子一亮,盧綰,審食其,乃是觸怒了陛下,被太子秦風欽點拿下之人,如今這案子都要翻了?
扶蘇和那個突兀出現的彌妃,實在是太膽大了一些吧。
自從陛下和殿下離開咸陽,張良一心撲在政事之上,整個秦國,只有他,對於殿下親自規劃的藍圖,有著深刻的理解。
張良看到的,是一個哪怕在先秦之書簡上,都未曾記錄展開過得極強之國。
比起古人對神庭的揣度都要強盛的多的秦國。
堯舜禹的統治,在張良這個大秦絕對理性派看來,和殿下對秦國的統御,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正因為現在在張良手中端著的,是一個異常美麗的瓷器,他才更怕秦人高層相爭,打壞了這個瓷器。
大秦宰相一腔雄心,被陳雲幾句話,撩撥的胸中滿是怒意,他正要站起,對著中書府令說些什麼,身邊卻傳來了蕭何的咳嗽聲音。
「陛下,殿下臨著離開咸陽之時,可是拉著我兩人的手,讓我們相助扶蘇公子的!」
「子房,現在齊地之事,正在關鍵時候,咸陽這些事,比起司馬義作亂之事,終究只能算是小事,我看,中書府令也不要焦躁,暫且順著公子府的意思。」
「是非曲直,等陛下和殿下回來,自然有公論的,蒙毅將軍看呢?」
蕭何化身成了和稀泥之人,蒙毅聞言,正要一展胸中抱負,抬眼看見蕭何面上神情,心中不禁一顫。
三公之一,御史大夫,說的話輕描淡寫,只是他是背著陳雲,張良說話,目視自己,臉上神情卻是肅穆的可怕。
蒙毅忽然想到了,秦風叮囑的話中,有這樣一句。
「人心叵測,咸陽最可信之人,是昔日大風山舊人,蒙王兩族,其餘人等,萬不可掉以輕心。」
這現在屋中的,可不都是大風山舊人呢。
他畢竟是大風山速成班的畢業生,咽了口唾沫,張口吐出乾巴巴的幾個字。
「但憑三公做主!」
蕭何聽了他的話,嚴肅的神情瞬間消失,蒙毅分明看著御史大夫嘴角翹起,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回頭看向了陳雲。
「那便是如此了,咸陽大局,還是要安穩和諧為上,陳立,你終究不過是個小官,打了九卿,於秦法不合,這樣,讓中書府令陪著你,到廷尉府應付一下,此事想來尉僚也不會多說了!」
蕭何此時,好像還才注意到殿下有個陳立,對著臨淄郡守和顏悅色道。
陳立一腔為殿下效力之心,被御史大夫一句話,像是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他躬身應了個「諾」字。為官那麼多年,厚黑油滑了那麼多年,今日,卻是感覺一股酸熱之氣,直衝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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