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在這群邯鄲遊俠兒,街溜子心中很有份量,他一番解讀,說的幾十個壯健的趙國流民,閒漢,一起笑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議論,全部被人群一側的,一個身形隱沒在夜色中的黑影聽見了,當日在咸陽扶蘇府邸的那個彌生三文,漁陽北方大營之事安排妥帖,前幾日,也來到了谷地之中。
郭朗在上黨一下子搞得有聲有色,若是趙地先亂起來,燕地和齊地在發動,想來更是順水推舟了。
彼時的倭國,還沒有後世聞名的忍術,只是彌生部落的人,確實能像山中野獸一般疾行匿蹤。
彌生三文目光掃過這群今日必死的秦人,身形慢慢的消失在了山道的陰影當中了。
扣碗山下,已經是五更已過了,太行山的第一縷陽光,像是要刺破夜幕的樣子。
那日在銅豕之上,找到了此處山腹進入通道的郭朗,看著眼前黑黝黝的洞口,不禁一陣恍惚。
自己背後的倭人,還沒有安排他和領一枚棋子,趙歇見面,這是提防兩人合流,不尊倭人之命,郭朗心中自然是雪亮。
看著被擴大的洞口,郭朗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走進去,肩膀卻被身後一個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
郭朗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卻是兩個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還有白日被秦風和李左車痛揍的光頭,好像被人下了藥,萎靡不振,半閉著眼睛,被上黨郡找到自己的黑衣人拎在手中。
「彌生大人,大人不是安排趙歇之事去了,咱們又進了山,還有,此人又是誰?此地隱秘,閒雜之人擅入力斬,不是大人說的?」
郭朗心中疑惑,他自恃現在在神女心中,恐怕地位又不一樣,對著眼前倭國神道教翹楚說話,語氣很是倨傲。
「郭朗,這個光頭是邯鄲流民,被我們花錢僱傭,護衛谷地山壁之人,今日他在山壁,被人打傷了,晚間才找到了我的人,被送到了在下的面前。」
「被人打傷?那就是靠近了山壁,難道有趙人,不怕先祖責罰,居然敢擅入英靈之地?」
「是啊,趙人敬祖,此地十幾萬人,都是百里,千里而來,敬重英靈還來不及,哪裡又敢擅入山壁?除非,這些人不是趙人!」
「呵呵,此位你自然也是認識的,只是還不知道他的大名,這是我手下九力助之五,彌生五文,通曉倭國武道秘術,對你們秦人的技擊之術,也頗多研究,打傷這個光頭的人,可不簡單!」
「不簡單?難道是官面上的?秦軍中的人,彌生大人不是說過,早有王翦,蒙武大營的人,來過此間谷地了。」
「若是秦軍,上黨郡郡守的人,哪裡值得我來此一次,趙歇那裡,可是還有大事的,這個禿子被人將手腳關節全被拗斷,我問過他身邊之人,只要白日動手的人,最後下場都是同他一般,四肢關節被拗斷,痛哭不堪。」
「此種手法,乃是秦人影衛慣用之術,據說是秦國太子秦風,融合了影衛武藝,沛縣街斗之術的格鬥術,天下間,除了咸陽近衛,還有何人可用?」
彌生三文的話,好像一柄巨錘,敲動了郭朗的心,影衛,居然是影衛已經來到了此間,這可不同其餘秦軍,影衛到了,那就是咸陽那兩條巨龍,目光也凝聚到了這裡。
「怎麼辦?影衛是嬴政和秦風手夏最得力的鷹犬,我們今日的大事,是不是暫緩幾日,等熬走了那些影衛,再另行發動?」
郭朗已經隱隱猜到了,影衛很可能是隨著魏地祭祀嬰兒一事趕到的,想到了秦皇父子在黃河祭祀,一次殺死數百人的狠辣,他不禁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胡說什麼?影衛到此,正是天助我等,我們怕的,不就是秦人和趙人不撕破麵皮?你說白日要是影衛都被趙國之民殺死了,那咸陽和趙人的仇恨,不就是難得消弭了!」
「我來此地,不是要你操心此事的,而是告訴你,原定的三日祭祀之事有變,就是今日,你就要在那中樞之中,把我找來的祭品一次斬殺了,趙地之事能否事成,就看今日了!」
彌生三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一字一句道,眼看郭朗沉吟不答,還有些被影衛大名嚇住的樣子,他又冷哼了一聲。
「事已至此,別說影衛,就是秦皇和秦風追到這裡來了,也只是誅殺一途,你昔日隨著徐福東來,趴在我倭國神土海邊奄奄一息之時,就應該想到今日了!」
「如此行事,你自己斟酌!」
彌生三文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身形已經慢慢隱藏在了黎明時分的山路中。
彌生五文拎著手中禿頭,眼見郭朗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嘴角掠過一絲不屑。
「我倭國神土部落征戰四方之時,大戰之前,都有人祭,今日首祭,大祭祭品都已經準備妥帖了,且看著長平山谷,血流盈野!」
半個時辰後,三里外,上黨郡的太陽照在秦風的臉上,太行山的風吹來,讓他精神不禁一振。
太子親自領軍的秦人突擊一部,是繞到了扣碗山以北,再南去山中的。
現在秦風所在的山頭,面前的扣碗上,已經可以看的清楚了,只要下山再過一道山谷,就能攀到扣碗山上。
「過,趙人祭祀慣在午時,咱們找中樞機關,只怕還要些時候,不可耽擱了!」
秦風對著身邊趙無極和劉左車低語,就忍不住要縱下山中,只是身子才躍起,就被身邊的李左車拉了一把,差點把大秦太子,一把拉倒了。
「殿下,不對,這太行山中,沒到如此季節,都有彩羽鳥漫山遍野的盤旋,鳴叫,這扣碗山,實在是太安靜了?」
「什麼彩羽鳥?」
李左車如此大膽,敢拉秦風,趙無極在他身邊,不禁壓低嗓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彩羽,乃是這太行山獨產之物,以前趙國騎兵戰馬和鎧甲之上,都要插上此鳥羽毛。我以前在上黨郡呆過,知道此地百姓一個大的營生,就是賣禽鳥的翎毛,太靜了,不對的!」
李左車一句話說完,秦風已經在點頭了,此次帶著李牧的孫子來,果然沒錯,對面山谷中,兩個黑衣男子,慢慢在山壁處露出了身形,看著兩人裝束,和影衛密報,在井徑道偷襲之人,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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