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蓋住,說得好的,咸陽之德政,九天之光照不到此地,那自然是人心蒙塵了!」
「哎,不說這些了,清兒,你昨日不是說,魏地大梁的麥餅別有風味,走,吃點餅體味一下河西之景,整天都被這些糟心的事情,弄得朕食欲不振了!」
秦皇說到這裡,眉頭揚了揚,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要什麼明察暗訪?直接調動秦軍,誅滅魏咎兄弟的九族就行了,現在也是被秦風薰陶的,很多了一些靜氣。記住本站域名
知道了欲速則不達,也讓老秦叔這幾年,身子好像還壯健了許多一般。
「城北的河西食肆,乃是先祖之時,在大梁城就是最好的食肆了,麥餅配上一碗大梁泉釀造的米酒,乃是人間難得的美味,當年在黃河上,陛下不是還問我那濁酒怎麼和咸陽酒坊的味道不同?」
吳令然昨夜和秦皇又手談了幾局,今日便好像沒有那麼侷促了,嬴政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還請吳公引路了,喝大梁酒,才能斬魏地賊嘛!」
眾人聽了陛下的話,不禁都微笑了起來,到了此地心中的那塊大石,不自覺的鬆動了一些。
一行幾十人向著大梁北地而去,趙無極沿著黃河在救助孩童,不再此間,剩下的影衛,知道職責重大,真龍父子就在他們的護衛下,不禁都是全神貫注,深怕有了一點閃失。
只是這些影衛只注意看上去衣著光鮮,看著像官家子弟之人的人,哪裡提防得到,幾個乞丐打扮的人,早就注意到了眾人,其中一個,更是聽到了他們要去喝酒吃餅,把訊息傳了出去。
秦皇和秦風一路而來,裝作商賈,隨便問問此地郡守的口碑,嬴政問話,總是威壓太過,別人隨便敷衍幾句,就感覺這個中年人氣場太強,不敢多說什麼,就告辭而去了。
還是秦風兩世為人,知道百姓的人情世故,問些大嬸,大哥的,先套套近乎,在不露聲色的轉到了郡守的口碑上。別人這才沒有疑竇。
一路走來,只是聽到魏咎奢華,大梁周邊,要想保住自家子嗣,就要以金換命的事,等到了河西食肆,嬴政的臉色,早就黑了下來。
秦皇和太子進了食肆,影衛則隱在了街道和一樓之間,叫了一桌子賣餅黃酒,眾人這才慢慢的又好了下來。
秦風幾個賣餅下肚,喝了一壺酒,看著古色古香的河西食肆食具,其中的大缽子不知道是金木何物所做,上面塗著華彩,潑有先秦風味,一時間很是喜歡。
「吳公,此家的餅果然不錯,食皿更是不俗,父皇,你看,這上面的圖文,應該是當年大梁城百姓生發的記錄,這是釀酒,這是採桑,這是鑄陶,這等手筆,比起宮中珍藏都是不不差的了。」
「吳公,這是什麼器物?是金還是木,城中要有賣的,我還真要買幾套帶著,這是我大秦歲月的記錄啊。」
秦風忽然那麼在意食皿,吳令然卻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臉紅著回答不出來,蒲清見慣了天下奇物,也喜歡眼前器皿古拙,用玉手輕輕敲擊缽子的側壁,卻也聽不出材質。
正好此間老闆,眼見這十幾個客人豪闊,不禁親自端著送酒上前,秦風問了幾句,沒想到老闆只說這食具是先祖傳下來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只知道來這裡吃飯的可人,人人都喜歡此物。
這倒說的秦風來了興頭,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在黃河行船上,北地送來的貢品中,有一種奇石乃是探測材質的最好之物,不禁呼喚影衛取了一塊灰白的石頭來。
秦風將石頭貼在缽子旁,當的一聲,石頭居然和缽子貼在了一起。
他看著哈哈大笑,對身邊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眾人解釋。
「這是天然磁石,專門吸附天下金鐵的,既然能貼到此物上,這器皿必然是銅鐵所做在上漆料的,不是鐵木做成,此事定是沒有錯的。」
「老闆,知道不知道,這城中還有沒做這種東西的店家?」
秦風以磁石斷定材質,早就把河西食肆的老闆看呆了,眼見面前公子詢問,老闆這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這東西沒有賣的的,我店中內庫還有,公子喜歡,隨便折兌一些即可的。」
聽見這裡就有,秦風摸著鼻子就笑了起來。
「好,那就一百金子,夠不夠?」
河西食肆老闆,沒想到這個看著貴不可言,穿著卻是普通的青年,出手如此大方,一時間呆在了那裡。
「夠了,夠了,綽綽有餘,一百金,公子,會不會多了些?」
「不對,有錢難買喜歡兩字,當年雕刻此物內壁之人,乃是難得的大師啊,只怕早就不再人世了,世間多少才人的手筆,又都是如此被埋沒的呢。」
秦風感慨,身後的影衛早就把金子送了過來,老闆愣了一下,這才面有慚色的收起了金子,又連聲吩咐夥計去拿器皿。
秦風手筆那麼大,他又喊人送來了辰時送到的,新釀的山泉米酒,果然比剛才眾人喝的,還要甘甜許多。
兩杯酒下肚,這個直腸子的老闆,不禁面紅耳赤,他越看秦風風采越是折服,也不禁交淺言深的,和他說了幾句心裡話。
「這位公子,不是我老魏貪財,要是平日,二十金這器皿公子就能拿去了,實在是去年我家婆娘生了一對雙胞子,為了保孩子,這幾個月,家中已經掏了幾百金的恕嬰費了。」
「此次郡守又加了錢,本來想著變賣一處宅子撐過去的,有公子的金子,這才勉強撐住了。」
「恕嬰費?原來大梁城中的孩子,也是跑不掉祭品一事的!」
秦風聽掌柜的主動說起此事,看了父皇一眼,故意裝作隨意的問道。
「那是,誰能跑的掉,就是前任郡守,在咸陽陛下那裡都掛名的大官,都要給魏家交錢呢,哎,這天下眼前就要太平了,我們怎麼攤上了這樣一位郡守。」
「今年做下去,要是朝廷還不管這裡的事,我家裡傳了那麼多代的酒樓,只怕也做不下去了,走人吧,現在就是邯鄲,當年被屠滅了一遍的邯鄲,都比大梁好了,不行就去邯鄲討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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