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三川郡,黃河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現在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嬴政和秦風暴露了身份,只是嚴令墨家子弟,不得泄露。
不得不說,墨家是這個年代諸子百家中紀律最強的一家,知道此事重要,雖然陛下和殿下就在身側,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在上工的民夫面前露出馬腳。
第二日午時,姬風就以三川郡郡守的身份,調集來了洛陽城中的差役。
秦國郡守沒有調動戍兵之權,只是趙無極隨身帶著虎符,他本來就是衛尉,調動洛陽戍兵毫無阻礙,第二日,一千戍衛調到了黃河邊,同姬風一起勸阻當地秦人撤出村莊。
黃河河堤旁,姬風滿面都是苦色,他勸阻此地百姓撤出,並不順遂,雖然三川郡郡守威望甚高,只是天下農夫,無論何地,都捨不得捨棄快要成熟的莊稼的。
堤壩旁村落的村長,是個滿臉皺紋的白鬍子老者,是在莊襄王時,就從關中遷到此地的老秦人,算是在附近都頗有威信。
任憑姬風說的口乾舌燥,老頭只是蹲在地上,默不作聲的嗦著一塊大風山的晶狀白糖,不開腔說話。
「黃伯,你我打交道,不是一日兩日了,素來知道洛陽姬風不是亂來之人,你們全村,三日之內必須撤出此地,也不是我定下的,你這倔脾氣,沖我發也是無用!」
姬風自己都不相信秦風,勸說起當地百姓來,自然就缺了底氣,九州農民,從來就有著天生的狡獪,看出郡守對此事不上心,只是笑眯眯的,不說走,也不說不走。
秦風在一邊聽著姬風勸人,三川郡郡守的一點小心思是心知肚明,他正要插口說什麼,遠處一個影衛,快馬飛一般的趕到,臉上神色全是鄭重。
陛下,殿下一路而來,耳目通暢,是秦風最在乎的大事。
每日,秦國直道上,每隔一個時辰,都有帶著關中咸陽消息的影衛快馬,把最新的消息送到殿下手中。
隨著黃河上游大水,這些影衛更有了新的職責,便是帶來洪峰最新的消息。
眼前影衛才從三川郡上游的河東郡趕來,聽說洪峰已經經過安邑,汾水的水流,也沖入了黃河,水勢越來越大,正向這三川郡而來,秦風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影衛密報,洪水前進的速度,還大大的超過了自己的預料,他想的三天,沒有想到汾水之流的注入。
影衛密報,只怕還有十二個時辰,黃河大水,就要衝到此地了。
聽著姬風還在和那個老農爭辯,秦風一肚子不耐煩,幾步走了過去。
「還不先把婦孺先撤去,帶著家中的牛羊,資財,去金斗山山丘呆著?大水一路而來,只怕明日的此時,就衝到此地了。」
姬風偏頭看去,秦風臉上已經現出了怒色,不禁咬牙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不信墨家堤壩會被沖翻,現在秦風著慌,郡守手指村長,示意自己也是沒法。
時間緊迫,秦風再沒心情和這個不甘不願的郡守糾纏。
他偏頭看向裝糊塗的老者,語氣冷冷的。
「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你是此地村長,可知道,天下間能讓殿下操心的村莊,只有你們村了!」
「什麼殿下操心,這位公子說的是咸陽的太子殿下?殿下也知道我們黃灣村?」
「太子何止知道,讓你們撤出此地,就是太子的意思,還不走,就來不及了。」
老漢聽到了太子兩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白糖都不嗦了。
他偏頭看向姬風,顯然是讓郡守證明面前這個小公子的話。
「太子關注此事,這是絕沒有假的,黃老漢,你們不撤,可就是忤逆太子之意了,我這河堤就是不垮,忤逆太子,也是大罪!」
姬風說話多少還有些陰陽怪氣,老漢的臉色卻嚴肅了起來,他把手中的糖塊收好,回頭連聲招呼等著村長之令的村民了。他知道,三川郡的郡守,周王后裔,是不騙人的。
「快,快,讓女人小孩子,帶著家中值錢的東西,牽著牲口,到山頂去,對,越快越好!」
「什麼?莊稼捨不得?命都沒了,還想著莊稼,這可是殿下的意思,殿下,就是做出你們吃的用的的,那個咸陽的殿下。」
秦風自己都沒想到,在這三川郡一隅,自己的名字居然會比郡守都好使,眼見村民們聽到太子的名字,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居然全是喜色,半點疑慮也沒有,就照著村長的意思去安排了。
秦風心中疑慮,忍不住問面前老頭。
「你們怎麼如此信服太子?咸陽贏風殿下,你可是見過?」
老頭聽了秦風的話,摸著下巴就呵呵笑了起來。
「殿下何人,那可是天上的星宿,我們尋常百姓,哪裡有機會認得?」
「咸陽觀河塔,你可知道,十幾丈高的塔啊,兩個鐵坨子,差了只怕有十倍,從塔上扔下來,居然一起砸在了地上,你說這個道理,不是殿下告訴我等,天下誰人知道?」
「這位公子,你看老漢是耕田的,家中的孫子,也在洛陽大風山農桑堂學堂讀書呢,我這孫子讀了一年,講的話老漢都聽不懂了,你知道為什麼?那是太子殿下取了天上的天書,教給了地下的娃兒呢!」
「通天下誰說的我都不信,就是陛下說的,也只信六成,我們村子的人,最信太子!」
秦風聽著眼前老頭說話,居然難得的有了輕飄飄的感覺,他還是才進大風山的時候,搞發明創造被老秦叔誇讚,才有過這種體驗的。
「小風,沒想到太子,在民間如此受人尊崇呢。」
秦風還在暗爽,身邊傳來了父皇的聲音,老頭說信陛下的只信六成,嬴政沒有絲毫的不悅,看著面前的秦風,眼中都是歡喜。
老頭又嘟囔了兩句,大概意思,殿下看中說中的事情,絕沒有錯過,看著老頭絮叨叨的去了,一邊的姬風,忽然心中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他一下自恃,自己是此地萬民的父母官,今日才知道,這些秦人,心中所向的,永遠是咸陽那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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