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除惡,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西市找人,找不到那個賊子,就別上老娘的炕頭。記住本站域名」
老闆娘聽見趙無極發問,見著自家老公捂著腦袋,忽然蹲在的地上插著腰,惡狠狠的開口道。
「我要你說,這不是正在細想,殿下親自過問此事,不抓住那個殺千刀的,我還算是人嗎?」
精瘦男子沒好氣的回了妻子一句,身邊拎著布包的小女孩,笑吟吟的放下手中的布包,拽了拽父親的衣角。
「爹,早點抓了惡人,報效殿下,再來帶著妮兒去學堂。」
「妮兒,爹省得的,此人帶著假髮,當是禿頭,關東齊地口音,大人不要驚訝,白某一族原來乃是咸陽化屍匠,死人出殯,鬚髮不全的,手藝人總要幫他拾掇好了,我自小在家中,見得可多。「
「奸人喬裝,自然一眼就能看穿,他便是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了,不瞞你們,那日要不是胖善人丟了金子,我刀都磨好了,非要守在西市,捅禿子幾刀不可。」
男人雖然平時話不多,卻是個內秀之人,他在心中又仔細又思量了一番,一字一句對著趙無極肅然道。
「好,居然有此題因果,今日到此,真是天意!此事殿下很是在意,你若是有瑕,這幾日就隨著我們一處,西市守著吧,抓到私錢販子了,太子殿下必然有賞賜的。」
趙無極一句話出口,男子身後高大婦人和小女孩一起重重點頭。
粗麵餅子鋪老闆再無二話,擺了擺手,婦人會意,沖入了裡間,幫他拿了一件外袍來。
男子披著袍子,對著趙無極一下笑了起來。
「賞賜?這位大人未免把我白某也看的太小了,我爺爺,長平之戰死的,父親和一門幾個叔叔,在邯鄲被李牧騎兵襲營,用繩索套了身子在馬後活活拖拽而死!」
「白某原來想著,為了大秦,只怕百越,匈奴之地,當是最後歸宿,只是殿下忽然出來了,陛下和殿下合力,這咸陽百姓的日子,一下子就好過了。」
「老秦人不是忘恩之人,不給殿下把那個禿子揪出來,白某就不回此地了。」
趙無極沒想到,眼前精瘦木訥的漢子居然有如此胸懷,心中不禁一熱。
他再不多話,只是讓屬下讓出一匹健馬,帶著白掌柜的,就像他當日買輛被騙的西市而去。
兩日後,秦國,東市一角,一個禿頂漢子,懷中揣著三四貫私鑄銅錢,目光陰沉,大步走出了齊富康商鋪。
他是臨淄來的齊富康的夥計,在齊地和人賭鬥,欠下了幾百貫,便乘著臨淄私鑄窯爐看守人不備,偷了整整幾木箱私鑄銅錢,藏在了西來的貨船中,來到咸陽兌現的。
司馬兄弟在齊地,可謂隻手遮天,私鑄錢幣關係重大,鑄幣廠之人,只要被發現了有沾染這塊腥肉的,捆住手腳,直接就扔到了東海之中。
禿子膽子再大,在臨淄也不敢動司馬家的錢,他還是齊富康的一個管事,乘著西來,想渾水摸魚把錢換了用了。
此人對人心看的很準,知道秦律森嚴,被他誆騙之人,若是報官,便會被扣到廷尉衙門,不管是不是受害,至少被收監半年。
禿子都是喬裝在市集,一貫,兩貫的換掉,一般人吃了虧,怕沾染法司,之能咬牙隱忍,他到咸陽半個月,都是自己出手,幾箱子錢幣都換得乾乾淨淨了,怎麼也想不到,會留個破綻在給死人化妝的粗面鋪掌柜眼中。
臨淄私鑄貨幣,除了用銅少,花紋和咸陽半株錢一般,他在市集被人質疑了,只要說這錢是磨損的厲害了,大都都能矇混過關。
到了咸陽半個月,過幾日就要回臨淄了,手中的銅錢倒是給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幾乎全部換完,只剩下了最後幾貫。
禿子坑人,每日裝扮都不一般,他這一族是齊地東夷一脈巫人出身,家裡亂七八糟的亂發很多。
若不是心細,還真的看不出來,昨日西市那個尖聲細氣的男子,會是今天東市這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居然是同一個人。
咸陽前兩日,太子殿下和宰相大人主持的新城之事,有了大進,眼看要招募壯健修城,現在城中的關中百姓,又多了幾成。
人多,商機就多,咸陽四市,既有像關中李家兄弟開設的頂級食肆,還有許多城中百姓開設的小吃攤子。
如今天下糧食充溢你,雲中郡饑荒,也是調糧不便,否則九州豐收,分分鐘就填飽了幾萬饑民的肚子。
糧食多了,又和西域往來密切,雖然秦風有意識的,沒有進行發酵酒的開發,咸陽商賈,除了賣葡萄釀的,三綿黃的,燒酒,也就是發酵白酒的雛形,也有不少人在售賣。
禿子轉來轉去,停在了一個以驢車拖著兩個酒桶,沽酒售賣的青年小子面前。
「五斤燒酒,陶罐裝好,這酒聞著不錯,是大風山一脈的粟米?」
「這位客官看酒真准,這是今年大風山的新米,據說是殿下親自培育的品種,宮中釀酒,都用的此糧呢,小的表兄乃是大風山墾荒的戍兵,這才弄來了幾百斤米,釀酒換些錢,想著咸陽新城修好了,買宅子的。」
賣酒的關中小伙很是老實,齊地禿子問一句,他張口便說了一堆。
禿子本來不過想騙人,聽了小伙子的話,拿著面前木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滋味果然和臨淄的馬尿不同。「
「好了,看你酒不錯,在多要五斤,一起多少銀錢?」
「客觀,十斤上好燒酒,半貫錢,不敢多要。糧米來換不要,只要銀錢。」
禿子一聽半貫,心中不禁一動,此人行騙很有板眼,不拿銅錢,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在手中顛了顛,就遞了過去。
如今天下缺錢,到處都是一般,那憨厚小伙子要不是只要銀錢,酒早就給人用米布換去了。
眼看禿子拿銀子,小伙子眼睛一亮,把碎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意。
「這位客官,現在咸陽缺錢都缺瘋了,客官的銀子,要是用銅錢找,我可拿不出來,今日只賣了一罈子,還是收的碎銀子,要不客官多買些酒?」
「找不開,我要那麼多酒幹什麼?唉,算了,算了,你這裡有碎銀子,我剛好要湊銀給家裡小子打一個銀鐲子,這是才從鑄幣司找人換的銅錢。
「共是兩貫,你這一罈子酒不過三十斤,十斤半貫,你手中一貫半的銀子,加半貫錢的酒,正好給你兩貫,現在通天下拿錢出來,都要多算三分的,今日算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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