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你這幾日且在此地等我,我和咸陽一位大人物有約,此次西來不宜,當去拜訪一下老友了!」
「好的,叔父,如今叔父和我在虎穴之中,項羽只感覺做什麼事情,渾身都是氣力呢!」
項羽單腿稍微用力,腳下咸陽街道的石塊宛如蛛網一般,慢慢碎裂開來,他滿口答應叔父,又是一塊麵餅下肚。記住本站域名
……
章台宮。
今日廷議,朝中重臣一上來就開始唇槍舌劍爭辯起來,原來丈量土地,關中很多無主之地,此次都登記在了公田之上。
登記完成以後,關中那些勛貴都是心中不服,只說無主之地,都是他們的。
關中地主豪閥,和咸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丈量公田,自然就有反彈在章台宮。
自從仙丹閣之事以後,陛下處理事情,都跳過了趙高,就連李斯,現在好像也慢慢的失寵了。
嬴政一方面親近蒙武、王翦,另一方面,政事則都是依靠頓弱,尉繚和姚賈三人。
今日朝堂上,趙高想出了主意,揪住了主管公田之事的姚賈猛烈攻擊,只說他丈量田土,意在打擊朝中重臣,把關中搞的烏煙瘴氣,動搖秦國國本,想藉機現在朝中頹勢挽回。
姚賈是大秦的算盤,一向看不起小人趙高,被他說的惱怒了,也不再顧及情面,逐句反駁。
兩人越爭越是激烈,嬴政聽著卻興致不高,昨日去山谷葡萄酒喝多了,今天在龍座之上,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陛下,大秦關中土地,都是秦國忠勇之人,拼死搏殺的軍功賞賜,姚賈不是我秦國舊人,一個魏國門吏商賈之後,胡亂安排關中之地,恐怕居心叵測!」
趙高很是陰毒,盯著姚賈的國籍攻擊,氣的上卿姚賈臉色鐵青。
「陛下,臣雖然曾經是魏國人,當年出使四國的時候,一顆心都在我大秦之上,現在天下一統,中書令還搬出此事,實在是無禮至極!」
「陛下,均田令要想運行得當,關鍵就在公田畝數,關中就在天子腳下,臣豈敢輕忽?關中勛貴世家,強占無主之地,兼併貧弱之土,此事已經成了我大秦的痼疾,勛貴世家土地不交賦稅,百姓為了生活,只能掛在此等人的名下為奴,如此一來,關中哪裡還有租庸收的上來?」
「關中是我大秦龍興之地,此地都不能料理妥帖,其他地方。還能如何均田!」
姚賈被趙高激的鬚髮皆豎,胸口不住的起伏,心中已經怒極,趙高見他如此,嘴角划過一絲陰冷的笑意。
「陛下,臣為了關中勛貴說話,不是為了臣自己,而是為了南鄭王家,這可是王翦上將軍一脈啊,家中田地被強算了公田去,現在王家老太公,還在咸陽要找姚上卿理論呢!」
此事居然事涉王翦,本來聽著扯皮直打瞌睡的嬴政,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
拾糞老王,已經斂財到了南鄭了?
趙高今日和姚賈叫板,本來就是想把朝中的水攪混,讓王翦,蒙武和姚賈,頓弱等人對抗,他的心中,最怕此文武兩脈合流。
當年王翦自污,征討楚國之前,向陛下要了無數關中的田土,莊園,後來伐楚成功,他自己和王賁等家人,一直住在咸陽,那些土地,交給了王家旁系子孫打理。
他自己都沒想到,現在王家已經在關中成了最大的地主,豪闊到要和姚賈打擂台了。
「陛下,嶺南之事,姚賈當初就要大軍撤回,此人心中毫無做為秦國上卿的榮耀,現在和上將軍做對,還請陛下重重的懲處!」
趙高的強項,把無數政事揉在一起述說,強行分割朝中文武,一時間攪的嬴政都是有些頭暈。
陛下正要站起身來說話,遠處,那個嶺南來報捷的秦國騎兵,縱馬直接衝到了真龍殿前。
影衛統領上前取過騎兵身上的竹筒,攤開放在嬴政面前的矮桌上,秦皇一看,臉色一下霽和起來。
「好!趙佗、任囂在嶺南大捷,百越部落數萬蠻人來投,我大秦先鋒疾進,又得新土千里,南邊之事,總算有了眉目了。」
嬴政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他心中暗罵,這麼多人每天扯皮,其實真正對大秦有用的,反而是大風山那個一心作亂的秦風。
從謀略到舉措,一下子南邊的僵局就打開了!
可惜此子實在志向高遠,想的是他的龍座,否則就帶到殿中來,每日和自己議政,該是多酣暢。
「陛下,百越乃是南方大國,雖然愚昧鬆散,遠遠不能於我秦國相提並論,只是想來也不是數萬蠻人投降,就能分崩離析的,南征之事,還是不能過於大意啊!」
姚賈還是一副撲克臉,說話一板一眼,嬴政掃了他一眼。
「此事朕自然知道,只是既然方略有用,剩下的也就是慢慢磨著百越南蠻罷了,朕還有方略告知趙佗,任囂的,你等不用多慮!」
嬴政知道,秦風后面還有對付百越的套餐,他不再深談此事,群臣對視一眼,不敢多問。
「陛下,南鄭王氏之事,老臣實在不知,陛下是知道老臣的,能陪陛下巡遊,能有酒喝,能聽些新鮮的事情,就是最愜意的了!」
「大秦要是昌盛,我王家要那麼多土地田產,又有何用?若是大秦式微,我王家有那麼多財富,更是無處用?臣請姚上卿下大力整治南鄭王家,我這裡修書一封,給旁支家主,他要不聽勸,上卿只管鐵面,哪裡又要顧及老臣了?」
王翦一番話語說的很是得體,看見陛下點頭,趙高和李斯心中暗罵,上將軍真是越來越成精了。
嬴政更是聽著差點笑出聲音來,王翦之意他最是明白,帶著他去大風山玩就行,其他隨便你們折騰。
秦風這小子,不知不覺間,就把秦國上將軍給折服了,不愧是朕的骨血啊。
姚賈目視王翦,看出上將軍語氣很是誠懇,便也不再多言,只說關中土地,已經開始分發下去,稅金定的每丁粟米四石,麻五斤,絹步四尺。
秦皇聽了連連點頭,李斯臉上卻露出一絲冷笑,姚賈統計關中田產,他的密探一直都在關注,那些無主之田,很多都是河灘山地的半開墾之地。
算在均田的畝數中,要想交的起姚賈定的租庸調,可是沒那麼簡單的,到時候稅收不上來,要不姚賈逼的關中民變,要不陛下整治他,那時候,想來陛下又會想到他李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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