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過後,李正國和田靜離開了山谷,山谷交給了周成斌和小麥看守。
小麥不舍地拉著田靜:「小嬸,您要記得來看我。」
田靜抬手順著她的發:「會的,你也要和小周好好的。」
小麥乖巧地點頭:「嗯嗯。」
李正國扔一部手機給周成斌:「有事記得打電話,你的生死我們無所謂,小麥的安全要注意。」
周成斌接了手機:「小叔放心,我只認準照顧小麥一件事情。」
……
自家爸爸媽媽回歸了,李惟新的腳步就加快了。
申請了一個離父母比較近的院子,叫爸爸幫忙搞裝修。
李正國不想管:「山谷的山洞你們都能裝修好,這麼個院子就不會裝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李惟新有理由:「我這不是抽出時間去追求愛情嗎?」
:「追到了?」
:「還沒有。」
:「還沒?你準備院子做什麼?」
:「只要成功了,立刻就辦酒。」
田靜見丈夫還想說什麼,便接過了小兒子手上的鑰匙:「行,你趕快去追愛,我和你爸爸幫忙裝修。」
李惟新笑眯了眼:「謝謝媽媽,我感覺快了,等五一假期,我帶她去山谷玩,順便告白,肯定能成。」
他明顯感覺到經過去年過年那段時間,張瓊予對他態度不一樣了。
田靜點頭:「
那我和你爸爸加快裝修速度,最早中秋節,最晚過年前就能用。」
……
五一三天假,可是對於特長隊裡的老師學生來說,有沒有假,沒有太大區別。
同事約張瓊予一起燒烤,張瓊予拒絕了:「萱萱和瑤瑤約我了。」
同事很羨慕張瓊予在這裡能有兩個好友。
其中一個同事比較八卦:「張老師,我聽說李隊長還是單身,你有沒有看到過他?長得帥不帥?」
「我還聽說李隊長家很有錢呢,身份地位金錢都有,妥妥的高富帥嘛。」
「要是我有機會認識他的話,肯定會想辦法靠近他。要是能嫁給他的話,肯定過得比外面有錢人家的少奶奶過得還舒坦。」
張瓊予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傻呀。」
同事嗔怪地說:「咱們在這裡面是有些不自由,可是不用防備外面那些陷阱和勾心鬥角啊。」
「就像我說這些話,如果在外面,早就被別人傳得面目全非了,或者還有人懟到我臉上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哼!我就是聽說這裡言論不太自由,行動也不太自由,才報名進來的。」
「我就是個藏不住話的,而且還聽不出別人語言的陷阱,多次上當後,就決定隱居進來了。」
「這裡很好。就是我說話太口無遮攔時,會被警告,
嘿嘿嘿,如果我是隊長夫人,誰敢警告我?」
所有同事都善意地笑了起來,他們多數都是聽了招聘條件後,主動報名進來的,進來後就更滿意了,環境優美,空氣清新,購物方便,一點也不比外面差。
張瓊予的手機響了,同事們放她離開。
學校門外,李思萱和麥星陽,曾瑤和蔣俊虎都在。
李惟新對張瓊予伸出手:「我們直接去山谷,在裡面住兩天才出來。」
「啊?」
張瓊予驚訝:「我沒準備換洗衣服。」
李惟新指著自己身後的背包:「萱萱給你準備了。」
再次被李惟新擁抱在懷裡,張瓊予的臉仍然紅得發燙,想到剛才同事的話,她悄悄抬起眼皮打量李惟新。
好像是挺帥的,雖然不像李家大哥二哥那種俊秀,但是很陽光,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很晃眼。
李惟新目不斜視地踩躍在樹梢之上:「你在看什麼?」
張瓊予連忙低下頭,到了山谷,她腳一落地,忙退到李思萱身邊。
麥星陽幽怨地看向李惟新,他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互相當電燈泡的。
「然然。」
小麥歡喜地跑了過來:「你帶朋友來玩啊?」
李思萱無奈地搖頭,二姨到離世的那一天都沒有清醒,也就一直不認識她。
李惟新點頭:「你叫小周準備一些簡單
的飯菜,我們去別處玩玩。」
「好啊。」
小麥對其餘五人點點頭,便跑向正在鋤地的周成斌。
看著小麥歡快的身影,張瓊予心中對李家人的好感更進一步,可惜,她沒能看到那個和善的李奶奶。
……
田靜抽個空去了地牢。
地牢最近守衛森嚴,值班隊員被固定成了三班倒的六個人,除了一正兩副三個隊長,其他人全部沒有資格進出地牢。
蹲在一間地牢的窗口,田靜對裡面的人問道:「後悔嗎?」
裡面的人回答:「不後悔。」
:「這個問題,我會經常來問的。我希望你的答案能始終如一地堅持到底。」
:「放心吧。」
:「時間會改變人的想法,就算你再也沒有機會出去接受社會歷練了,時間也會改變你的,我等著聽你的第二種答案。」
:「也許你等不到呢?」
:「我還有三個兒子,到時候他們會用燒紙的方式告訴我。就像你被執行的下場,我們也用燒紙的方式告訴你太姥姥了。」
:「很虛幻。」
:「可是你的手段,不正是想通過捷徑達到你想要的虛幻嗎?你明知道血緣無法改變,你自欺欺人的想法惹笑了整個世界。」
:「沒事別來打擾我。」
:「什麼才算有事呢?你媽媽被我們接走後你爸爸失蹤了,你
爺爺奶奶住進醫院了,你妹妹割掉子宮了,這些算是事情嗎?」
:「你滾!滾滾滾!」
:「這就怒了?你知道為了等到能把你的生死自由攥在手上的今天,我們花費了多大精力,才讓你成了死刑犯?彆氣,我怕你爆血管,以後的日子,你慢慢享受。」
:「瘋子,你們才是瘋子。」
:「可偏偏還有人可笑地想成為瘋子的直系親屬。後悔嗎?」
:「我不悔。」
:「那就別喊,也別把我們歸類為瘋子,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欺騙你自己好了。」
田靜心情愉悅地離開地牢,交代值班隊員多注意地牢里的犯人,免得犯人想不開自殺。
但是不准為犯人提供隊裡任何的公開消息,更不准和犯人聊起任何人或者事,免得刺激到犯人的情緒。
值班隊員點點頭,他可是偷偷地看過犯人的,滿臉疤痕,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是會有自殺可能的。
「田隊長,那地牢里的鏡子?」
田靜搖頭:「沒關係。他不在乎樣貌的,不管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望著田隊長的背影,值班隊員撓撓頭,有不在乎樣貌的人嗎?
他們這些樣貌平凡的人有時候還會開玩笑怪父母沒把他們生好。
被毀容的,樣貌絕對在中等之上。突然被毀了,誰也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