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說法

  不等那人繼續說,另外背著葛根來的人,就著急地把事情經過給說了。✊🍟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關鍵是,「李敏那大嫂說了,從明天開始,叫李敏專門在山腳巡邏,看誰打了柴挖了野菜,敢不送隊裡來。」

  「胡鬧胡鬧!那黃素蘭呢?把她給我叫來,必須進行批評教育,這正國家的,幫大傢伙兒找到了能充當糧食之物,不感激別人不表揚別人,還胡亂攀咬,這是瘋了嗎?」

  歐隊長聽明白事情經過後,是又氣又惱,從聽到正國家那口子,進村那天發生的事情後,他心裡就有個想法,懂法的婦人,他們隊上可沒有。

  婦女主任就要懂法,要以法以理服人,他還想等過一些時間,等正國家的在隊上熟悉熟悉,就給請來做婦女主任。

  這下好了,機會沒找到,就被黃素蘭給得罪了。

  這年頭,有手藝,走到哪裡都吃香,這才幾天,就能就地取材,做出兩種山里沒有的東西。

  以後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好事呢?別人不藏私還不好?這還找茬去了,愚蠢至極!

  「李敏的臉,被黃素蘭抓爛了,李敏大嫂說這是想毀了李敏的容貌,想讓李敏嫁不出去,找李會計要說法去了。」

  歐隊長一聽,大手一揮,「走,去李會計家,你們的葛根也背到他家去,叫他處理,我可處理不好。」

  「我收這東西做什麼?叫會做澱粉的人來做嗎?做完了分給他們家嗎?」

  「誰也不傻,要不,你們要求李會計家做,做好了給你們分,黃素蘭不是厲害嗎?就叫她帶頭做。💚♢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

  「好啊好啊。」

  「走走走,去李會計家。」

  「走,去李會計家。」

  背著葛根的人,本來一肚子火氣,被歐隊長這麼促狹的做法逗樂了,都送李會計家去,到時候找李會計要澱粉就好了。

  ……

  再說李會計家,田靜帶著李敏到李會計家的時候,身後跟了不少人,都是來看熱鬧的,呃,不,是來做證的。

  田靜打量著眼前的院子,房子略微比村裡的要好些。

  這庫山裡的房子,大多數都是下半部石頭,上半部土坯,畢竟靠山,用石頭方便,房頂都是厚厚的茅草房頂。

  而李會計家,和田家的房子一樣,是半瓦半茅草的房頂,院牆全部都是石頭壘的。

  看起來條件不錯,難怪張芳草不往外嫁時,挑中了李會計家。

  胡紅菊正從小兒子房間出來,小兒媳流產了,張家賠償了醫藥費後,還拿來一隻雞和十幾個雞蛋,說給張芳草做小月子。

  她想著不為這次,還要為下一次,也就憋著氣,伺候著小兒媳的小月子了。

  剛給送了紅糖雞蛋進去,一出門就看到一群人站在自家院門口,領頭的是李敏和那田靜。💝✋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而李敏那臉和頭髮,很明顯是叫人揍了的,可是,來她家做什麼?

  「堂嬸子。」李敏看到胡紅菊,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田靜怒其不爭,就算經常到這位堂叔家借東西,那又怎樣?

  不提鄰里關係,只說李父因為救這位堂弟受傷,花了大半家產後,人命沒救回來,這位堂叔就該負起責任。

  不負責任,至少也要賠償醫療費吧?

  原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李家作天作地,明明可以找這位堂叔家賠償醫療費的,明明可以有好日子過的。

  卻因為開不了口,因為所謂的心善,把日子過成那樣。

  既然心善為什麼還換親?還把她給換了進來?

  「堂嬸子,」田靜開口道,「你家大兒媳婦黃素蘭說,李敏挖葛根是占集體便宜,還抓傷了李敏的臉,李敏眼看要成親了,這樣的傷和毀容有什麼區別?」

  「那指甲縫裡,不知道帶了多少細菌,就像我那可憐的公公一樣,就因為傷口發炎不治身亡。」

  「可惜,把家中所有的存款花完了,人也沒了,到最後人財兩空,不知道某些人的良心,痛不痛呢?」

  田靜這話一說出口,後面圍觀人立刻議論紛紛。

  李父為什麼受傷,社員們基本都知道,可這是兩個李家的事情,別人無法摻和。

  如今,被這進門才幾天的小媳婦給點了出來,大家的眼睛齊刷刷地睜圓了,好戲要上演了。

  胡紅菊的臉,突地紅了,這田靜太過分了,這麼當面直白的點出,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們家啊。

  沒想到小兒媳剛因為流產安生下來,大兒媳又惹了事,可田靜這話,讓她如何接?

  「我們賠。」李會計從門外擠了進來,「敏敏臉上的傷,我們賠醫藥費。」

  「這位是李會計吧?」

  田靜看著站在胡紅菊身邊的漢子,普通身材,標準的老農民形象,眼神還算清正。

  可田靜不信,眼神清正有什麼用?還不是在犯了錯後,就逃避責任,還把平時的幫襯,當作小恩小惠送給李敏。

  李敏也是個蠢的,在乎這點做什麼?又不是借了沒還,搞得像是倒欠了這李家的人情似的。

  「是的,我是李廣平。」李會計見田靜公事公辦,他也不套近乎。

  「好,既然李會計認下了這事,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田靜等的就是這當家人的認帳。

  「你說。」李會計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話說出口了,不能改口,而且院外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傷口有細菌就會發炎這事,李會計是知道的吧?」

  田靜的表情和語氣,仿佛並沒有影射李父一事,可任誰都能聽出來。

  「知道。」李會計點頭應著。

  田靜指著李敏的臉,「這麼深的三道經由指甲撓得傷口,要是不發炎,普通癒合的話,需要時間,需要至少一年時間,才能淡到幾不可見的地步,這種情況和輕度毀容沒差別。」

  「要是發炎了,爛了,就要切除爛肉,那就是重度毀容。」

  「除非立刻給用上特效除疤膏,但是祛疤膏,當然還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時間,需要時間。」

  「在李敏就要出嫁的前幾天,出了這事,就算不是蓄意為之,請問,李敏去婆家該怎麼辦?」

  「眾所周知,有傷口就要忌口,要吃清淡食物,她婆家能給她單獨做嗎?」

  「要是單獨做了,婆家人沒有意見和矛盾嗎?剛進門的媳婦,就給婆家添亂,婆家能高興嗎?」

  「好好的一樁婚事,就被你家大兒媳給添了堵,李敏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了?餘生的幾十年,肯定都帶著這次事件的陰影。」

  「請問李會計,你要如何賠?醫藥費,很簡單的,可是事情背後帶來的無形傷害,誰來賠呢?」

  轟!

  人群立刻炸開了鍋。

  這正國媳婦進山的第一天,並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是肚中有真材實料。

  惹不得,惹不得,以後一定要警告再警告家人,可別惹這正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