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景榮叫上李惟新一起離開,田靜要的物品,需要兩個方向去準備。
李惟新很快就帶著兩面大鏡子來了。
田靜叫他和自己一起去迷宮,用藤蔓把鏡子懸空在墳墓頂上。
兩個人種下種子,控制藤蔓把鏡子面向上,按照折射原理略微傾斜給固定住。
折射的方向,當然不是迷宮的正中間,給折射回去,不是白做了嗎?
折射的方向是迷宮外圍的樹木。
因為樹木是活的,能把負面情緒給吸收了。
等到下午,曾景榮才弄來鑽孔機和氫氟酸,他直接動手對著黑墳墓打鑽。
剛打一個淺淺的小孔,就被墳墓上的陣法反彈。
他可不管這些,想要強力拆除,就要不顧陣法的反彈。
田靜拎著塑料桶,示意他另外打孔,她來對著這個小孔灌氫氟酸。
兩人配合沒多久,曾景榮發現他打的孔越來越深了。
田靜也發現了,指著白墳墓叫他去打孔。
兩邊不平衡著點,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在白墳墓上打孔沒多久,田靜突然感覺心驚,忙大喊離開。
她自己也奔跑出迷宮外。
早就被媽媽叮囑過的李惟新,一手甩出藤蔓纏住迷宮外的樹木,一手拽著曾景榮用力騰空向迷宮外。
「轟!轟!」
兩聲類似爆炸聲,在背後響起。
落在迷宮外的三個人,驚魂未定地轉身,就看到黑白墳墓倒塌,帶起了灰塵,揚起了黑霧。
黑霧中,被藤蔓懸空的鏡子碎了。
碎裂聲中,田靜仿佛聽到了一聲低沉的怒吼。
她心悸地盯著那方天空,被霧霾包裹了似的天空,如同鏡子蓋子碎裂了一樣,穿進了耀眼的陽光,讓人的心,跟著變得敞亮。🐸👊 ♞💲
曾景榮拍拍胸口:「甜甜,我聽到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之後,我的心裡,仿佛搬掉了一塊石頭般的舒坦。」
「吁~」李惟新長長舒了口氣:「我也一樣,我也聽到了怒吼聲。」
「我也一樣。」田靜的目光,看著迷宮中間。
灰塵散去,那裡,只有散落一片的灰色石塊,連陰陽魚都看不到了。
她對李惟新招手:「我倆去打掃石塊,曾隊長用水沖洗乾淨。」
她要看看,黑白墳墓沒了後,陰陽魚還在嗎?魚眼又是什麼。
三個人操作著異能,很快就把迷宮中間清理打掃乾淨。
露出了陰陽魚的真面目。
黑白陰陽魚上那黑白魚眼處,居然還是陰陽魚圖案,這個陰陽魚圖案的魚眼處,還是陰陽魚,魚眼之處仍然是陰陽魚……
無限的循環進去,讓人失去了神志,陷入了迷幻中……
「啪」的一聲,驚醒了田靜,她順著聲音看去,是李惟新被甩出了陰陽魚圖案外。
她還沒弄明白真與假,也被一股大力給甩出了陰陽魚。
隨後,曾景榮也被摔在了她身邊。
三人面面相覷,落腳點怎麼變了?
現在,是真實還是玄幻?
李惟新抬頭看天,「應該是真實世界。」
曾景榮爬起,順著樓梯下了地下庫房,庫房門是打開,裡面的機關都被打爆。
田靜和李惟新也都跟著下來了。
李惟新仔細查看打爆的機關:「都與我打爆的一樣。🌷🍫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
田靜仍然不放心,上了地面後,拿出手機:「我們各自打出一個電話試試。」
田靜當然是撥打給李正國的:「正國,現在是哪年?」
接電話的李正國反問:「你是誰?」
田靜眯起眼睛:「我是你媳婦。」
「胡說,我沒有媳婦!」
田靜懵了,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手機那邊的聲音還在說著:「我有老婆,她叫甜甜。」
田靜嗔怪地說:「那你說你沒有媳婦?」
手機那面的聲音回道:「因為我老婆不會叫我正國,說,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有我老婆的手機?為什麼那麼問我那句話?」
田靜笑了:「因為黑白墳墓被我們毀了。」
「什麼?」李正國激動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還跟我在一個世界吧?」
「呵呵。」田靜輕笑出聲:「我這不是在打電話向你確定一下時間嗎?」
李正國可沒有田靜這麼輕鬆:「今天是2002年4月21日。」
田靜點頭:「沒錯了,今晚我肯定回家。」
掛了手機,田靜看向另外兩個人。
兩個人都對她點頭。
三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田靜指著地下,對曾景榮說:「地下庫房應該沒用了,你看看該怎麼設計一下。」
「迷宮這裡,還需要再等等看,目前別對隊員開放了。」
曾景榮同意,按照田靜所說,拆除墳墓好像是恢復了陳家沒占據迷宮之前,可是誰知道被規則潛了地陣法師,有沒有另外做了手腳?
「過些日子,我們仨再來體驗一次。我感覺剛才那一會所經歷的,比之前經歷的更真實,並且只是一個世界。仿佛是自己的前世。」
一個世界?仿佛前世?
田靜看向李惟新。
李惟新也點頭:「確實,這次只是一個世界,很真實很普通,像是另一個我真實生活過的地方。媽媽您呢?」
田靜微笑:「跟你們一樣的感受。」
出了迷宮,田靜看了眼迷宮外圍的樹木,伸手在樹幹上探了一下,便叫曾景榮和李惟新先去監控室,她要清理一下樹木接受到的情緒,免得再出現意外。
李惟新也留下幫忙。
田靜叫李惟新把樹木中感受到的複雜的想法,給凝聚在一杈樹枝上,砍斷這杈樹枝,帶出去燒了。
等曾景榮看到這對母子拎著幾捆樹枝後,驚訝之後就是憋笑:「你們不會給疏散地下去嗎?」
田靜斜他一眼:「那裡是迷宮,誰知道那規則什麼時候又死灰復燃?」
曾景榮也變了臉色:「說起這迷宮還真是個麻煩,希望後代沒有瘋狂地炸毀迷宮的蠢貨。」
田靜聳聳肩:「誰也管不了身後事。走吧!去找個地方燒了樹枝,我該回家了。」
……
李正國接了電話,就無心辦公了。
乾脆請了病假回家。
在他看來他等了有半個世紀那麼久,他媳婦才回家。
他盯著媳婦仔細打量著。
田靜推開他,往洗漱間走去:「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李正國跟在她身後:「我害怕呀。」
田靜用力搓洗著手:「怕什麼?就算經歷過了那麼多世,不也才過去兩天嗎?」
李正國搖頭:「那可不一樣,這邊你們可是毀了黑白墳墓,什麼原因?」
田靜看了眼廚房方向,把黑白墳墓的變化、把墳墓下循環往復的魚眼、再把醒來之地的變動都告訴丈夫:
「你說,我能不擔心嗎?打個電話給你,你還和我玩猜猜猜。」
李正國陪笑:「我不也是被迷宮玩害怕了嗎?」
李正國這話,讓田靜想到曾景榮和然然兩個人在循環往復的魚眼中,只經歷一世的事情:
「……,然然問我,我只能說和他們一樣。我總不可能告訴他們,我經歷了兩個世界吧?」
「一個第一世,一個末世,沒有他們說的如同親身經歷了一樣的陌生世界。」
「我覺得,原本的陰陽魚眼,就是讓人體會一下所謂的前世的。」
「他們沒有記憶,以為是陌生世界。我有記憶,兩個世界跟記憶中一樣。」
「陳家人在魚眼上蓋了墳墓陣法,設立了血液開啟陣法的辦法,自私地把迷宮成為陳家人專用。」
「規則就把他們的自私給放大,讓陳家成了它的幫凶,替它收集更多的負面情緒,令它能力生長。」
「想想就後怕。曾景榮擔心未來會不會有瘋狂之人炸了迷宮。」
李正國也擔憂,要是留下不准毀了迷宮的遺訓,說不定毀得很快。
有些人的叛逆心理就是你越不讓做什麼,他越要做什麼。
做不到他就會瘋狂,想盡一切辦法去做到。
田靜擦乾手,推著他離開洗漱間:「好像還沒到下班時間,你怎麼在家?」
李正國順著被推的方向走著:「你打了那樣的電話,我還能坐得住嗎?」
「你翹班?」
「我請的病假。」
「病假條呢?李鎮長。」
「找袁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