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冷冷地盯著面前跪著的三個女娃兒。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跳出田家火坑的。」
「有句話叫做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你願意為我做牛做馬,為什麼不願意為生你養你的田家做牛做馬?」
老大抬起頭,「您也說田家是火坑了。呆在火坑裡最終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想活,想帶著兩個妹妹一起活。」
田靜直視她的眼眸深處,「有村委,有婦聯,有派出所,有各種你可以求助的地方。你為什麼求我?你看我像有同情心的嗎?」
面對田靜犀利的目光,老大的眼神不閃躲。
「您所說的地方,最多能救我們出田家,卻不能保證我們能生存下去,也不能保證我們不會被田家再弄回去。」
「因為我們有個懦弱的娘,不願意給我們撐起一片安全之地的娘。」
「她不但不願意帶我們離開田家,她還叫我們忍,說忍到出嫁,就能脫離田家了。」
「可是田家會為我們找和善的婆家嗎?那不就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嗎?」
「另一個火坑卻是一輩子的,我們為什麼不現在跳出來?」
「今天,要不是為了來和您拉關係,我們仨是沒有資格走出彰山村的。」
「這也是我們姐妹仨唯一的一次機會,成不了,回去後也就是死路了。😾♗ 🍟♟」
田靜抬頭看向田立富,「你怎麼看?」
田立富的雙眼中都是怒火。
「大丫,帶著二丫三丫起來,回去後,我會叫你們大伯娘把家中的活,分攤開來的。」
大丫搖頭,「我已經十七了,你這話,說給三丫聽,她都不信。今天,是我們姐妹仨最後的出路。」
「田大丫。」
田立富忍不住發脾氣了。
這一聲吼,二丫和三丫立刻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
大丫心疼地摟住兩個妹妹。
「好威風喲~」
田靜冷冷的聲音,驚醒了暴怒的田立富。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靜丫頭,這是我的家事。」
田靜不在意地說:「噢~那你就帶著她們回去吧,回去慢慢處理。」
聽到田靜這話,田立貴身邊的女人,嘴角微微翹起。
田靜斜了她一眼,再看看她身邊的兩個一臉欠揍表情的男娃,田靜冷哼,不正的家風,一代一代地永垂不朽。
田永義推開沒用的媳婦,「立富,就讓大丫她們三個留下吧,以後,你不准再插手她們的事情。」
「是。」
田立富低聲應著。
「呵呵。」田靜輕笑,「你們這麼自說自話地就下了決定,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這三個,是田家真正的閨女,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們從來不能出村子,就因為今天要來見我,她們就有機會出來了?」
「你們來的目的,起初一看像是想緩和關係的。」
「可是,真的想要緩和關係的話,為什麼不提前給她們養幾天,讓她們的臉色好看一些?」
「為什麼不讓她們打理一下自己?讓我對你們田家印象改變那麼一點點?」
「她們這模樣,一眼就讓我想起我在田家過的日子。」
「你們是來揭我傷疤的?還是讓我對大丫同病相憐,疾惡如仇地接受她的請求的?」
「你們這麼幹脆利索地就把不僅能做牛做馬,還能換到三筆彩禮的女娃留下。」
「怎麼看,都不符合你們田家的利益。那就證明,留下她們,有比三筆彩禮更大的利益。」
「田永義,田立富,我說的,對不對?」
對不對?
簡直能給一百分。
田永義和田立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摟著兩個妹妹的田大丫,心如死灰地癱軟在地。
她居然還沾沾自喜地想著今天就能求田組長救她們脫離火坑了。
她還計劃過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還想著等她帶著兩個妹妹立起來後,就把她娘也給拉出田家這個火坑。
原來,她不過是田家算計田組長的一顆棋子。
原來,她不過是爹娘眼中可以利用的一顆棋子。
原來,田家人,把她的脾氣和性子算得透透的。
她,逃不掉的。
她,既沒有田組長的武力,也沒有田組長的智慧,更沒有田組長的魄力。
難怪田組長連個鼓勵的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她,連田組長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虧她還自以為她的脾氣,是最像這個她無比崇拜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姑。
田靜移開視線,不忍心看到大丫身上那如同蠟燭燃盡了最後一絲光亮後的熄滅。
來意被拆穿,田家人沒有肖家人和陳家人的功力深厚,自動離開了。
田靜嘆口氣,「正哥,我們去打電話報警吧?不報警,他們就沒完沒了地整事。」
「還有大丫她們三個人,要想辦法救出來。」
李正國同意,「行,我先叫人去田家那邊蹲守著。這次一定要給田家一個教訓,不知天高地厚。」
「肯定是被肖家和陳家叫來噁心我們的。」
田靜點頭,「嗯嗯,蹲個現場,撤銷田立富夫妻以及田家所有人的撫養權。」
……
田大丫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回到了田家。
一回到家,她就抱著小妹,摟著大妹坐著不動。
以前,她忍著,想著總有一天能脫離苦海。
今天,見識到田家人的無底線後,她放棄抗爭,也放棄忍耐。
就這樣吧,活著如此之累,死才是解脫。
她,沒辦法也沒精力再護兩個妹妹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
望著拿來藤條的爹,大丫閉上眼睛等著。
舉起藤條的田立富,被田永義給喝止了。
「你找死呢?」
田立富不明白,以前他爹從不在意他怎麼抽打這三個賠錢貨。
今天,大丫的反應雖然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可大丫敢直接說田靜不是田家親閨女這話,就不可饒恕。
田永義扯掉大兒子手上的藤條,「田靜已經知道三個丫頭的處境了,你還敢打她們,不是送證據給田靜嗎?」
田立富更不懂了,「田靜不是不管她們嗎?」
田永義扔了藤條,「田靜的心思,你能猜得到嗎?明明我們計劃得很好,她就是不上當。你又能知道她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大丫的心,又有些期待。
可是想到她們就是田家的棋子,大丫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
算了,就這樣吧。
她不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田家還能怎麼利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