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把七個娃兒趕去了四合院過暑假,專心給兒子兒媳們做三頓飯。
因為田靜也忙起來了,今年西瓜苗和蔬菜苗一起培育。
不僅是兒童種植隊需要蔬菜苗,那些沒輪到種西瓜的大棚,也先種蔬菜。
可村里又沒有再蓋育苗房,她就帶著育苗組的組員,給育苗房做了多層的層板,合理利用了空間。
已經是正式工的張石頭,抱著大棚的排班記錄本,每天巡查一遍一千多個溫室大棚的種植品種是對還是不對。
蔬菜出了岔子不怕,西瓜絕對不能出岔子,否則中間會斷了上市時間的。
張父看著大孫子那匆忙的背影,對媳婦說:「問問李敏什麼時候去看芳草,帶上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們的教育錯了,石頭的變化很大,比他爹強。」
張母同意,只是,「不知道李敏願不願意帶我們去。不知道兒媳同不同意。」
張父瞪了媳婦一眼,「要她同意做什麼?那天要不是她攔著,石頭能挨他爹揍嗎?我們能被開除今年的資格嗎?」
「你以為只是分不到今年的一萬多塊嗎?比別人少了一萬,那個大計劃里,就永遠比別人少了股份。」
「對啊。」
張母一拍巴掌,「不行不行,我們跟石頭和磚頭好好談談,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把錢借出來,做明年的徵收錢。」
張父搖頭,「那也不夠,還差一半呢。算了,別算計石頭和磚頭的了,你看看他們身上的幹勁,他們有他們努力的目標。」
「我們努力存錢,等存夠了,我們去和李村長商量看看能不能補上。大計劃還需要錢的。」
「嗯嗯,快掃吧。.•°¤*(¯`★´¯)*¤° 6❾ⓈнⓊⓧ.Čo𝐌 °¤*(¯´★`¯)*¤°•.」
……
九月中旬,庫河橋完工。
結算完工錢,工程隊撤了,汪洱村民還捨不得離開。
從無到有,他們對這橋有感情。
村委辦公室門邊貼了一張公告,上面寫是修路修橋的各項費用。
橋的材料加上工程隊的費用是22萬。
鄉道的材料加上工程隊的費用是1萬元。
汪洱村的人工費用是4萬元加536萬元。
村民都識字了,他們死死地盯著4萬和536萬看。
這是修橋的壯勞力和修整路基的半勞力的工錢。
一共五百多人,幹了三五個月,才9萬元。
十三萬塊都不到啊。
人均才兩百多塊,還是重體力活。
他們人均在一千五到兩千五之間,零頭都比他們多。
一轉身,推開身後的人,就跑回大棚去了。
他們要認真,要努力。
否則,李村長能用工人和汪洱村村民替換了他們。
……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庫河橋開始通行了。
橋頭設立了崗哨,張父張母輪流看,每個月二十塊的工資。
二十五公里的鄉道,兩邊的樹與樹之間,被種上了刺薔薇。
每個村口的崗亭里,聘請了三位汪洱村村民,八個小時輪班制。✊👊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鄉道暫時不給別的村使用,給錢也不行,因為現在是庫山里運輸最忙的時節。
那三個村子罵汪洱村是庫山里村的走狗。
汪洱村村民不在意,村長說了,跟著庫山里村走,才是對的。
等他們村以後也像庫山里這樣了,犁拾村還不乖乖過來做他們的走狗嗎?
李正國也聽到了罵聲,他向鎮裡反映。
鎮裡很快安排人下來給三個村子的村民上文明課。
並且學庫山里,挑出村里罵人最狠的村民,做文明組組長。
高帽子一戴,最會罵人的村民,搖身一變,變成了最文明的村民。
三個村的村長也被撤換了下來,由副村長頂上。
要是副村長也負責不了村民的素質教育問題,那就繼續換村長。
那三個村的村民變了,路過新鄉道,不再亂罵人,還熱情地和汪洱村民打招呼。
……
彰山村的田村長,不,前任村長,去了田家。
田老頭田老太已經老了。
管家權落在了田永仁夫妻的手上。
對於這個堂哥的牢騷,田永仁不予理會。
他在盼,盼副村長也管不了的時候,村長的帽子能戴在他的頭上。
前任村長一眼就明白田永仁的想法,他看向田立文。
「立文,李正國就比你大三歲,已經是正村長了。」
「這次鎮裡一次連換掉三個村長,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田立文偷偷瞥了眼爹,問:「堂伯,有話直說。」
「我發現鎮裡是大力支持庫山裡的。」
田永仁呲笑,「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否則,那李正國憑什麼能貸款兩百萬?」
「憑什麼能買到鋼筋水泥?又憑什麼能叫來工程隊?」
前任村長搖頭,「永仁,你說的這些也對也不對。我的意思是鎮裡支持的是李正國。換句話說,季縣長支持的是李正國。」
「而這次替換村長只是隨性的,等庫山里發展起來後,縣裡肯定還會發展我們這一條線。」
「到時候,村長可就又要換了,換上的村長,將是像李正國這種年輕的,有想法,敢拼敢幹的。」
「這個年輕的界限應該在四十歲左右的,絕對不會超過四十五歲。」
「現在,讓立文走進村委幹部里,還有機會。」
低頭抽旱菸的田老頭,立刻抬起頭,「對,讓立文進村委任個職,到時候,一群老年人中間,一眼就看到了年輕的血液。」
田永仁看了眼不懷好意的堂哥,「堂哥的意思是我下來,讓立文頂上是嗎?你以為這是城裡的工作,能退休頂替嗎?」
「我一下來,你家立輝立刻就會頂了我的職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拿了個中專畢業證,還是會計專業的。」
前任村長站起,「你不信就算了,立輝中專畢業,是要進鎮裡的,誰還在村里耗一輩子?」
田永仁也站起送客,「那我看著,等你家立輝進了鎮裡,我就考慮退下來。堂哥慢走。」
送走了堂哥,田永仁對他的大兒噴。
「你還信他的話?要不是他媳婦收了田苹的錢,在村里挑撥是非,你們能出一個又一個的昏招嗎?」
「明明田靜對立祥還有些感情,也被你們給毀了。」
「再說了,既然他說等庫山里發展起來,縣裡也會發展我們這四個村子。」
「既然他覺得會換年輕的村長,那就是要跟在李正國後面支持李正國的。」
「任命新村長的名單,李正國肯定會提前知道。」
「別說我和你了,任何一個姓田的,都會被否決掉。」
「李正國能同意姓田的跟在他身後撿漏嗎?」
「當年把事情做得那麼絕,現在還想得好處?美的你!」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們不是當年落魄又憋屈的年輕人了。」
「現在也不是當年那種背景了,有能力有魄力有見識有手腕的年輕人,才是能被領導看中的年輕人。」
「立文你有什麼?你連個自知之明都沒有。」
田立文被他爹噴惱了,「爹,在你眼中,我就一無是處嗎?」
「對!」
田永仁用力點頭,「要是你不服,就分家,我受夠了管理一家子心思各異的人。」
「你二叔三叔有異心,情有可原,你有異心,不可原諒。」
「要是你信你堂伯,那我就退下來,看看是你坐上會計位子,還是他小兒子坐上會計位子。」
田老頭又有話說了,「立文,信你爹的話。」
「爺爺?」
「剛才,我是故意應付你堂伯的,他的來意不簡單。」
田立文「……」
論心計和手腕,他爹他爺爺好像很厲害。
可再厲害,也玩不過田靜和李正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