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就是你說的那魯提轄!」
說完魯智深感覺輕鬆了很多,本以為要隱姓埋名、平平淡淡的過完餘生,沒想到雖然自己已經遁入空門,江湖上竟然還到處是自己的傳說。
江沉裝作很吃驚很激動的樣子。
「大師你莫要哄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
江沉上前攬住魯智深,「今日有幸終於得見哥哥,我今日定要與哥哥一醉方休!」
魯智深一聽喝酒,心中大喜,一行四人便出了寺廟找一酒館開懷暢飲。
接連幾日,幾人形影不離,每天不是談武論道就是推杯換盞。
直到這一日,魯智深與幾人交流武藝興起,拿著禪杖就要給幾人演練一番。
只見魯智深掄起69斤的禪杖在菜園子的空地上練起了一套達摩杖法!
今日大相國寺的香客頗多,很多香客敬完香便溜達到這後山遊玩。
魯智深的演武吸引了很多人駐足觀看,叫好聲不絕於耳。
魯智深也是個人來瘋,越練越起勁!
就在這時,一個不起眼的聲音讓魯智深險些破功。
「動如濤、靜如岳、起如猿、落如鵲!可惜腳法不靈,下盤又不穩!」
魯智深一步踉蹌,對著人群大喊:
「是誰在說話!」
圍觀的百姓感受到魯智深的霸氣,嚇得齊齊後退一步,獨留一人站在原地。
只見此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紀,一臉的嚴肅沉穩,不怒自威,武人的相貌,卻是書生的打扮。
「剛才是你在說話?」
魯智深走到此人面前,鼻子幾乎貼到對方的腦門上。
「大師,有禮了。」
「看你一介書生,懂什麼武藝!」
「只是略懂。」
「大言不慚!既然你懂武藝,那咱倆來切磋一下!」
「卻之不恭!」
魯智深與來人相隔五米站立,江沉幾人一看有人要和魯智深比試也是來了興趣。
魯智深怒目圓睜,暴喝一聲,腳下生風,單掌劈向書生。
書生目光如炬,撤步躲開,從側方攻向魯智深的腰間。
魯智深撤臂撥擋,一個掃盤腿踢向書生下盤,書生靈巧跳起躲開,在空中又是一拳擊向魯智深面部。
二人你來我往,閃轉騰挪,轉眼間便已大戰一百回合。
雙方戰得難解難分,書生逮住一中門大開的空檔,一腳蹬在魯智深的胸口上,魯智深「噔噔噔」倒退三步,卻並未跌倒。
而那書生雖是攻方,卻也被反震的後退了一步。
雙方看似不相上下,但魯智深優勢在於力量,比起武藝,還是那書生略勝一籌。
魯智深心裡清楚,論身法自己不如這書生,繼續打下去,自己體型較大,消耗也大,必然會落敗,但又不甘心就此認輸,丟了臉面。
對方一介書生打扮,能精通拳腳已是難得,兵器定然不熟。
便道:「你這書生身手不錯!勉強可與洒家打個平手,但力量不足,拳腳硬碰硬,洒家不占你便宜,可敢與洒家比試兵器!」
書生心裡一笑,這大和尚怕是看出來自己身法不足,後繼乏力,怕繼續比下去丟了場子。
但想要在兵器上找回來,怕是難遂你願啊!
書生淡然一笑。
「也好!那就讓我領教一下大師的兵器,可有棍棒借我一用?」
江沉急忙遞上一根長棍,趁機悄悄對書生說:
「林教頭,手下留情啊!」
書生一驚,看向來人,並未見過。
「你認識我?」
江沉笑而不語,退了回去。
林沖看著江沉氣宇不凡的樣子,不由得多留意了幾分。
雙方取兵器再次站定。
魯智深身形魁梧,肌肉虬結,手持一把沉甸甸的禪杖。
書生則身材高大,英俊威武,手握長棍。
要上傢伙了,這可是水滸傳中超一流戰力的巔峰對決,江沉心裡也興奮了起來。
魯智深大喝一聲,如猛虎下山般撲向林沖。
他的禪杖舞動得虎虎生風,每一擊都蘊含著千鈞之力,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書生卻不慌不忙,側身閃過魯智深的攻擊,手中長棍橫掃,砸向魯智深胸口。
魯智深見勢不妙,連忙收回禪杖橫在胸前,擋住了書生的長棍。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勝負。
此時,魯智深突然發力,使出一招「橫掃千軍」,禪杖帶著凌厲的風聲掃向書生。
書生拿棍一擋,雖擋住攻擊,卻也被震得後退兩步。
魯智深把禪杖往地下一杵,哈哈大笑。
「比兵器你終究是差了些!回去還是要多練!」
書生看魯智深得意的模樣,心裡也是有些惱了,便道:
「使棍我卻也不熟,可惜此處無槍,我便以棍為槍,再請大師賜教了!」
說著,書生手中長棍一抖,似是挽了個槍花,再次向魯智深攻來。
棍法注重力量和技巧的結合,可以利用棍身的長度和重量進行打擊、橫掃、劈砍等動作;槍法則更強調靈活性和精準性,以刺、戳、挑等動作為主,追求點穴或穿透敵人防禦。
魯智深的身法本身就不如書生,面對棍法的攻擊,還能硬碰硬的格擋一番,可面對槍招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約摸五十回合,書生縱身一躍,避開禪杖的同時,長棍如毒蛇出洞般刺向魯智深胸口。
魯智深一驚,急忙向後退去,但還是被書生的長棍在手臂上戳了一下。
魯智深收禪杖站立,看著隱隱作痛的手臂,心裡思索。
這書生的槍法當真是厲害,若是真的用槍,自己的手臂怕是廢了,繼續打下去怕是會丟人現眼。
於是,魯智深仰頭哈哈大笑。
「你這書生的兵器使得確實不錯!今日打得痛快!洒家心情一好便想喝酒,不打了!來與我飲酒!」
說著,魯智深便拎著禪杖回到江沉身邊,書生與江沉對視一眼,笑了笑,也走了過去。
圍觀的人一看不打了,也就很快都散去了。
魯智深給書生倒了一碗酒,疑惑道。
「你這人武藝如此了得,怎會是書生打扮,莫不是扮豬吃虎,有意戲耍於我?」
書生端起酒朝幾人敬了一下,開玩笑的道:
「我不過是個習武的書生,怎像大師,是個滿身殺氣的佛門中人。」
聽聞此話,眾人都大笑起來,魯智深也不裝了。
「洒家本就是軍伍出生,拜了佛祖做大哥也不過是為了躲避禍事,故而洒家身上絕不會看到半分慈悲!」
書生大笑,這和尚不裝的時候還是很耿直很可愛的。
「還未請問大師法號?」
「洒家法號智深,俗家姓魯,江湖人稱花和尚魯智深!」
「在下林沖!剛才如有冒犯,還望大師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