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看到了
鷹澤一腳踹飛眼前的一隻猛獸,抬頭向那威壓傳來的方向看去,眼皮就是一跳,面色大變。
當下哪裡還管周圍圍攻過來的野獸們,身姿一個迴旋,嗖的一聲便衝上了雲霄,向元琅幾人漂流的方向追去。
眼見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伴隨著轟隆隆的震天聲響,一隻小山似的凶獸出現在了河邊,昂頭衝著天空發出憤怒的吼叫聲。
氣浪一陣翻滾,鷹澤急速扇動的翅膀一個抽搐,差點沒從天空中掉落下來。
連忙穩定心神,再次加快身形,下一秒就消失了身影。
身形巨大的凶獸見鷹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凶戾的目光瞬間便瞄準了周圍的野獸們,大河邊一片哀嚎。
而此時的伍月和元琅幾人卻也一點都不輕鬆,起初還算是順利的漂流在他們擊殺了一隻從河中追過來的猛獸後便告破了。
血腥味在河水中擴散開來,下一刻,那河水便仿佛被煮沸了似的翻湧起來。
一道道凶戾的氣息從河底蔓延開來。
「糟糕,還是引來河中的水獸了。」
三個獸人面色驟變,那一波波衝擊來的氣息著實有些強大,根本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應付的。
「老大,你說的沒錯,這河裡真是一點都不安全。」
騰乾哭喪著一張臉,哭唧唧的舉起了自己的一隻爪子。
只見那爪子上的一隻利爪已經被什麼啃噬了去,光禿禿的一塊,著實有些好笑。
伍月取出懷中的獸皮小包,找出一個小竹罐打了開來,三個獸人的眉頭就是一皺。
從那竹罐中飄散出來的味道著實是有些刺鼻。
「這是什麼東西?」
元琅握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被小雌性握在手中的竹罐,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這個東西給扔出去似的。
伍月連忙將竹罐握緊:「你別看它難聞,這可是很強效的迷藥呢。」
說罷,將瓶口傾斜,藥粉一點點的從竹罐中飄落在河水中。
翻滾著的血紅色河水瞬間一頓,隨後那動靜便緩緩的沉寂了下去。
幾人大呼口氣:「這東西能持續多長時間?」
伍月昂了昂下巴:「一般的野獸大概一天左右的時間,只要實力不是太強的就沒事。」
她的話音剛落,那沉寂的河面上仿佛飄起了一個個餃子似的,一隻只奇形怪狀的水獸便漂浮了起來。
順著河流飄向不同的方向。
「嚦!」
一聲嘹亮的鷹啼傳來,眾人抬頭看向天空,迎澤的身形便緩緩的落在了騰乾的背上。
落在騰乾背上的一瞬間,鷹澤雙腿一軟,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冒。
看他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元琅幾人對視一眼,隨後才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這貨嚇的腿都軟了。
鷹澤換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見幾人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苦笑道:「幸虧你們走了,我正和那些野獸戰鬥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異常強大的凶獸,只是在遠處怒吼幾聲就讓我全身顫抖。
要不是我反應快飛上天空,你們怕是都見不到我了。」
幾人心中一緊,伍月連忙調動體內巫力釋放了一個小小的巫祝。
綠色的治療巫力光芒星星點點的落在鷹澤的身上,不僅是之前受到的小傷全部癒合,就連緊繃的神經都舒緩了起來。
長長的呼出口氣,看向伍月的眼神瞬間亮閃閃的。
正準備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感慨之情,背脊卻是驟然一僵,一股陰冷的感覺順著尾巴尖沿著脊背一直爬上了頭皮。
麵皮僵硬的轉頭看去,卻一眼看進了元琅那陰冷的眼神中。
呵呵…
我真的沒啥壞心思,就是想要表達一下謝意,當然,如果不讓的話我也就不客氣了。
收回了閃亮的小眼神,鷹澤忽然感覺身下一陣晃動,心下大驚:「有水獸公攻擊過來了!」
話音剛落,腳下雪白的虎背便緩緩的沉了下去。
幾人大驚,騰坤忙變成獸形替換了自家阿哥的位置,大嘴一張便叼住了騰乾的後脖頸:「吼!」
喉中一陣低吼,試圖喚醒騰乾。
「元琅,有沒有辦法讓騰乾恢復到獸人形態?」
元琅搖頭:「不行,他現在好像是昏過去了,除非他自己變化,否則我們沒有辦法。」
不待幾人仔細觀察,身下騰坤的身形也開始晃動,隨後緩緩的向水下沉去。
「水裡面有古怪!」
河水淹沒了兩獸巨大的獸身,元琅兩隻手臂各拎著一隻身形碩大的雪虎,整張俊臉都是黑漆漆的。
水下的雙腿不斷彈動著,精神緊繃,觀察著周圍河水中的動靜。
但是…除了越來越多的水獸漂浮上來外,什麼危險都沒有,而漸漸的,元琅也開始感覺到一陣暈眩。
這種感覺…
他深邃的眸子霍然看向正跨坐在自己肩頭的伍月:「月,你剛剛的那罐藥粉呢?」
伍月一怔,似是想到什麼,小臉一白:「剛剛騰乾說讓我將藥粉交給他,他在前面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就…」
三人面色漆黑,瞬間轉頭看向了那個昏迷中還留著口水的雪虎,此刻只想要一拳錘爆對方的虎頭。
「這個坑貨拿著藥粉肯定是出什麼意外了,所以現在我們都中招了,你有沒有解藥?」
找到了癥結所在,伍月連忙調動體內巫力,準備幫助他們驅散體內的迷藥。
但是下一刻,一陣暈眩襲來,讓她的眼前一陣陣恍惚,在陷入黑暗中的前一秒,心中哀嚎:我也中招了!
看著軟軟趴在自己頭頂的小雌性,元琅俊臉漆黑:「鷹澤,你將他們幾個向對岸拖,我自己游過去。」
鷹澤也看到了此時情勢的嚴峻,飛躍上半空化作獸形,鷹喙穿過伍月身後的背筐袋子將她掛在嘴上,兩隻鷹爪各抓起騰乾和滕坤的一撮皮毛,拖著他們便向與獸潮相對的岸邊飛去。
在元琅放手的一瞬間,整個鷹就是一頓,只覺得出了一身的鷹毛汗。
這兩貨簡直是太重了,看來這次等他們醒過來後一定要建議他們減肥了,要不這樣的體重,下次誰能救他們啊,累死鷹了簡直。
因為拖著重物,所以鷹澤並沒有飛的太高,藉助著水的浮力,快速的帶著兩獸一人向岸邊飛去。
元琅緊緊的跟在幾人身後,但就在距離河邊還剩幾百米的時候,元琅的眼神也迷離的起來,努力划動的雙手一頓,身形就要向下沉去。
冰涼的河水漫過臉頰,讓他清醒了幾分:「鷹澤!」
並不是很大的聲音,但是對於獸人來說卻足以聽到,正拖著兩個巨物向岸邊奮力飛行的鷹澤霍然轉頭看向元琅,卻見獸人此時正努力抓向不遠處的一根木頭。
「你先將他們帶去岸邊,再來找我,快!」
說完這句話,元琅便低頭扯掉了腰帶,雙手穿過足有自己腿粗的木頭,將雙臂綁了上去。
身體隨著河水的流動漸漸向下面漂去。
見他暫時沒有危險,鷹澤咬咬牙,奮力的揮動著翅膀將騰乾、騰坤和伍月帶到了河邊。
將三人拖上岸後,氣都來不及喘幾口,便再次揮動著翅膀向河中飛去,元琅還在等著他。
剛剛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元琅的身影,鷹澤心中一緊,扇動著翅膀順著河水流淌的方向尋找過去。
元琅一路順著河水向下漂去,身形起伏間還喝了好幾口河水,但此時河水中的藥粉已經被衝散的不剩幾絲。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掙扎著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是沒有一絲力氣,元琅不禁苦笑,如果不是之前將自己上半身捆在木頭上,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去見那傳說中的獸神了。
『轟隆隆!』
突然,前方傳來巨大的聲音讓元琅那微眯的眸子瞬間瞪大,眸中浮現一抹凝重。
唇角也不禁泛起一抹苦澀來,這個聲音他簡直不要更熟悉:「看來前面有瀑布啊,而且聽這聲音…」
在這樣遠的地方都感覺雙耳一陣嗡鳴,那瀑布的規模絕對小不了。
越發靠近瀑布,河水的流速便越發快了起來,元琅的身體被水流裹挾著,快速的靠近前方那仿佛天崩地裂的地方。
耳邊的一切聲音都被屏蔽,只余那巨大的轟隆聲從雙耳灌入,在腦海中震盪。
元琅只覺雙耳一陣刺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兩個耳蝸中竟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面色也仿佛充血般漲紅。
一陣水浪拍來,元琅的身體被裹挾著撞擊在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那根巨木沒有經住巨大的衝撞,『咔嚓』一聲斷裂了開來。
下一刻,獸人虛軟的身體便沉入了水下,以更快的速度向瀑布衝去。
在大自然的面前,元琅只覺的自己是如此渺小,在轟隆聲到達頂點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拋飛了出去,巨大的暈眩向他襲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的獸人終於暈了過去。
那身影巫力的向瀑布下落去,下一刻,一雙利爪從瀑布前掠過,抓緊昏睡的獸人向遠處飛去。
鷹澤周身潮濕的毛髮為他的飛行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剛剛一路尋過來,卻一直沒有發現元琅的身影,就在他以為元琅已經死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條被大石頭掛住的腰帶,當下便化作獸人形態在水尋了一圈,卻仍舊沒有發現。
最後抱著一點僥倖心理順著瀑布的方向尋了過去,這才在元琅被衝下瀑布的時候將他救了下來。
但是現在…
感受著身體中傳來的一陣陣虛弱感,鷹澤也不得不感嘆巫月那藥粉的厲害。
即使已經在河水中漂流了這樣久,竟然還能夠帶著一些藥效。
河邊的三人還在昏睡,鷹澤用盡全身力氣穩住自己晃動的身形,將爪下的獸人向兩隻雪虎的身上扔了過去,隨後眼前一陣陣發黑的撲倒在了地面上。
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正在扯著鼻涕泡的騰乾:「被你坑慘了!」
最終仍舊是抵擋不住一陣陣暈眩,昏了過去。
此時的河邊,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外,一片安靜。
幾個獸人雖然昏睡著,但是獸人身上散發出來強大威壓還是讓周圍森林邊的野獸不敢靠近。
太陽漸漸落下,森林中突然傳來陣陣說話的聲音,隨後便是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岸邊的灌木被一雙乾瘦的大手撥開,露出一張乾瘦恍若骷髏的臉龐。
看到岸邊的四隻巨獸時,骷髏人的眼神便是一亮,隨後壓抑著嗓音發出一聲聲只有自家族人才能夠聽到的呼喚。
片刻後,十幾隻骷髏人便出現在了第一個骷髏人的身邊,看著岸邊的幾隻巨獸,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首領,這幾隻野獸足夠我們吃很長很長時間的了。」
說話的骷髏人是個雄性,他用自己髒兮兮的手抹了把唇角的口水,眼神中泛著飢餓的綠光。
「嗯?」
被叫做首領的骷髏眼睛驟然瞪大,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猙獰了幾分。
「你們看,那兩隻雪虎身上是不是還有兩個人。」
眾骷髏收回聞言一怔,綠油油的眼睛便向自家族長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果然,兩隻虎獸雪白的皮毛上正趴著兩個人,一個雌性,一個雄性。
首領抬了抬手,示意族人們在這裡等待,自己一個人從灌木從中鑽了出去,緩緩向岸邊幾獸靠去,身後的尾巴緩緩甩動著,這竟然是一個半獸人戰士。
身為部落中少有的幾個半獸人戰士,他在部落中的地位自然是無與倫比的。
靠近岸邊的幾獸後,半獸人族長眸中浮現濃濃的失望,這幾隻根本就不是什麼野獸,而是獸人戰士。
許是受傷了,即使自己都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身後的族人們將他久久不回來,也按捺不住的跟了出來:「族長,這些…嗯?」
靠近後,眾人齊齊色變,眸中的失望怎麼都掩飾不住:「這些都是獸人戰士啊。」
族長嘆了口氣,點頭:「是啊。」
他們部落可沒有吃同類的習慣,只是看來今天又要白忙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