劼利可汗光著屁股騎著馬帶著自己的親兵跑了,至於去了哪裡,張楠不知道,反正怎麼跑也不可能跑出六路大軍的合圍,捉劼利可汗去長安城過年也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牙帳外的喊殺聲早已經停止了,突厥的士兵在得知自己的可汗已經棄自己而去之後,大部分都是扔下了武器放棄了抵抗,只有小部分的頑固分子死戰到底,當然,這一部分的人也都被軍校學員們人道主義毀滅了。而此時張楠還有李靖則是在牙帳中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將軍,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進行。」程懷默此時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整個人身上全都是血,當然,全都是突厥人的血,現在的程懷默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剛剛騎兵在沖陣的時候,就數程懷默跑的最快,喊得最圓。
「不急,我們在這定襄城中修整一番再說,大軍還在我們身後趕路呢,要是我們現在就貿然追擊的話,老夫害怕會被突厥人把我們圍在裡面,所以和大軍還是保持一個距離為好。」李靖捋了捋鬍子說到。
「這樣啊,將軍,那我們就先下去修整了,軍校的學員們全都是第一次上戰場,我們還要給他們上上心理輔導課。」蕭柏說完,就給程懷默等人使了一個眼色便離開了。
這個課程也是張楠要求加上去的,雖然是為國征戰,但是殺人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需要進行輔導的,張楠可不希望自己的軍校學員們有戰後綜合症的出現。
李靖並不了解這個心理輔導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於是也沒有攔著,就讓蕭柏他們先離開了。
「清泉,你還好吧。」李靖等到蕭柏等人出去之後,才發現剛剛跟著沖陣的張楠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雖然剛剛張楠也沖陣了,不過也就是坐在馬上騎在最後面,三千騎兵沖陣,等到張楠進了定襄城之後突厥人投降的投降,死的死,張楠根本就沒有動手殺過一個人。
「還好還好。」張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到,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張楠還是有一種反胃的感覺,這可是真正的冷兵器戰爭,不是電視上那些拍出來的假到不行的東西,張楠雖然沒有親手殺一個突厥人,但是前面的騎兵們已經把自己的豐功偉績留給張楠看了。
由於是偷襲,這群突厥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全部都是倉促應戰,連馬都騎不了,當騎兵對上了毫無防備,倉促應戰,幾乎沒有步戰經驗的突厥人的時候,結果只有兩個字。
「碾壓。」
不僅僅是雙方戰鬥的碾壓,也是身體上的碾壓,當張楠騎馬進城的時候,躺在地下的大部分突厥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叫做肉或許更合適,有些是被一刀就把腦瓜子給砍下來的,有些則是被刺穿了身體,更有一些突厥人甚至是被長槍穿了個糖葫蘆。
這些還算是比較完整的,不完整的那就要屬被踩在馬蹄下的突厥人了。
一匹成年馬大概在四五百斤左右,而在加上馬背上的士兵,再加上士兵的鎧甲裝備,再把這個踩踏乘以一千,就算是鐵板都能踏進去一些,更何況是肉做的人呢。
而張楠就是看見了這些東西而感到一陣陣的反胃,畢竟這可不光是視覺上的刺激,還有聽覺與嗅覺的雙重刺激。
李靖看張楠不舒服的樣子,哈哈一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放張楠回去休息了,畢竟明天一早李靖還要帶著這三千騎兵去捉劼利,張楠這個狀態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明天騎馬都可能是個問題。
於是,張楠便伴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睡了整整一晚上,當然,睡得並不好。
第二天一早,李靖便準備繼續向前進了,本來李靖的意思是把這些俘虜直接就地砍了就算完了,畢竟他們是要追擊的人,帶著俘虜肯定是會拖慢行程的,可是身為大唐勞改局局長的張楠卻是死活不同意李靖的意見。
「清泉,老帶著這群俘虜也不是個事啊,我們是要去追擊的,現在帶上了他們,馬都跑不起來。」李靖坐在牙帳裡面說到。
「這可是這些都是勞動力啊,就這麼坑殺了也不好吧,這浪費可是極大地犯罪啊。」張楠也是皺著眉頭說到,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群突厥俘虜可是要第一批進自己勞改局的人,就這麼殺了張楠還有點捨不得。
「老夫知道,可是如果我們要是再帶著的話,這劼利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要是讓他把自己的軍隊收攏,那我們可是要打硬仗了,這死傷要比我們追著他跑大得多啊。」李靖繼續道。
正說著,一名斥候便跑進牙帳報告。
「報告將軍,有人向我軍來了。」斥候跑到李靖面前報告道。
「有多少人呢。」李靖問道。
「一共十四騎。」斥候道。
「傳我的命令下去,先列陣,看看這群人有什麼意圖。」雖然對方只有十四個人,但是李靖還是要要小心為上,誰知道這群人是不是劼利設下的誘餌,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最終張楠還是妥協了,因為還是要以大局為重,這群勞動力,殺了也就殺了,反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張楠對突厥人也沒什麼好感,不過心情還是不美麗,畢竟這可是自己手底下的俘虜。正說完,便有人進來報告。
「將軍,有人自稱是頡利的心腹大將康蘇密的人來乞降。」
「把他帶進來。」李靖吩咐道。
不多時,一個穿著突厥服飾的大漢便推搡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我是來降的,不是被你們俘虜了。」顯然康蘇密對這群士兵推搡自己十分的不滿意。
「見了我大唐的太子與將軍還不行禮?」押著康蘇密進來的士兵說到。康蘇密一聽,顯然是沒有料到連大唐的太子都親自上戰場了,不過也只是稍稍震驚一下就過去了。
「在下雖是降將,但是大唐不是說了嗎?所有降將與將一視同仁,在下沒有必要對你們的將軍行禮吧。」康蘇密腦袋一偏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