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變偶不變

  楚雲昇對於姜黎的主動,心裡泛著柔軟,兩人的感情就這樣平穩的發展著。姜黎摟著楚雲昇的脖子問著楚雲昇:「相公,我不知這裡的菜方子能賣多少,你對這些事可有了解?」

  楚雲昇看著姜黎坐在自己身上,他伸手護著姜黎,怕姜黎重心不穩摔下去,回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若是傳家的方子和手藝,一般不輕易賣出或教授,只在自己家中傳下去。李堂的木匠手藝還是因為他師父是他舅父,但因家中無子,大女兒已出嫁,只餘一位小女兒,與李堂有了婚約,沒人傳那門手藝,這才願意教授他。聽李嬸說,李堂也需為他舅父養老。」

  姜黎沉思一會,道:「若是如此,定價就不能太低……辣鹵方子兩百兩賣斷給他如何?辣子我們提供。」

  楚雲昇想了想,說道:「兩百兩銀子買斷,倒是不貴,只是不知道流香苑怎麼想。」

  姜黎道:「這事是楊大夫牽線,他醫術了的,又與流香苑有些交情,而且經常去往流香苑做客,流香苑應當不會故意壓價。」

  兩人商量了一陣,這才走出屋子,見楚雲祈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姜黎走近楚雲祈,伸手摸了楚雲祈的腦袋瓜子,問道:「雲祈,你說的製冰方子,可記得詳細步驟?」

  楚雲祈沒想到大嫂竟然主動詢問這件事,她還以為大嫂會避而不談呢!

  楚雲祈回憶一陣,道:「古代硝石產於旱廁,官府會派人去旱廁刮下硝石,用於製作火藥,製冰的話,則是用溫度不超過二十度的水,大盆里裝硝石和水混合,大盆中間放小盆,小盆里的水溫度最好不要超過二十度……嫂子,溫度是什麼意?」

  姜黎沒有回答楚雲祈的話,而是問道:「我們現在生活的國家,有火藥了嗎?」姜黎抬頭望了望楚雲昇,只有楚雲昇進過軍營打過仗。

  楚雲昇回道:「軍中已有火藥,若是要買硝石,官府是不會出售的。」

  姜黎泄了氣,難道真的只能自己去廁所刮硝石嗎?硝石什麼樣她都不知道,算了,先把辣鹵這個事解決了再說。

  姜黎不再多想,轉身看著楚雲昇的臉,道:「相公,我們去看看地如何了,明天將流香苑的事解決後就種西紅柿和辣子。」

  楚雲昇點點頭,拿上背簍走在姜黎前面,為姜黎開著路。

  到了後山,看著這塊不大不小的地,是黃色的土,肥力一般,但種辣椒和西紅柿足矣,姜黎伸手巴拉開土層,見腐爛的葉子已經將土染黑。

  嗯,還不錯。姜黎默默想道。

  「相公,這地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明天下午太陽下山我們就過來種西紅柿和辣子吧。」姜黎對著楚雲昇說著。

  楚雲昇看著姜黎的眼睛,點頭稱好。

  兩人相伴回到了家,卻見到李嬸急匆匆的往自己家走來,還不待姜黎開口詢問,李嬸就道:「雲昇,小黎,你們那天去取書桌的時候可看到了李堂的師父?」

  姜黎和楚雲昇對視一眼,隨後兩人都搖搖頭。

  李嬸看見兩人都說沒看見,心裡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急忙說了一句家中還有事要處理,下次再來找二人。

  姜黎疑問的看著楚雲昇,隨後開口道:「李嬸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的,難道是家中有什麼變故?」楚雲昇搖頭,道:「不知,等明天我們去流香苑時再去木匠鋪子看看李堂吧。」

  姜黎點點頭,不再言語。

  ……

  姜黎看見楚雲祈還在靠椅上坐著,低著頭不知道寫的什麼,太過入神竟也沒發現門外有人。

  姜黎和楚雲昇走過去,楚雲祈這才發現二人。

  姜黎湊近看了看楚雲祈手上的紙頁,寫著楷體字,這是現代簡化的字體,姜黎卻沒細看內容。

  姜黎收回眼神,不再看著那些東西。而是開口問道:「你知道你寫的這些東西怎麼讀嗎?」

  楚雲祈回道:「認識,只是偶爾組成一句話,我就不知其意了。」

  「比如?」姜黎問道。

  「比如,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楚雲祈認真地說著,望著姜黎滿是求知的眼神不似作假。

  「哈哈哈哈哈哈,你別這麼一本正經說出來,好搞笑啊!」姜黎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而楚雲昇和楚雲祈卻覺得莫名其妙。

  楚雲祈問道:「難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姜黎忍了忍笑,這才擺擺手回道:「沒有,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初中數學知識,只是方才看見你那麼嚴肅的說出這句話,莫名戳中了我的笑點而已。」

  「……」楚雲祈本想問,初中數學,笑點是何物,但看見姜黎的狀態他還是忍住沒有詢問了。

  楚雲昇卻道:「你們兩人在這討論,我去做飯。」說完直接走向了灶房。

  他心裡知道楚雲祈還是原來的楚雲祈,因為他的習慣沒有發生改變,可就算不是原來的楚雲祈他又能如何呢?就算不是原來的楚雲祈,他也能替弟弟更好的活下去……

  看著楚雲昇主動騰出空間讓自己和楚雲祈交流,姜黎覺得楚雲昇接受能力挺強的。

  姜黎接著問楚雲祈以後有沒有什麼別的打算,他的腦子裡有許多這個時代無法企及的東西,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楚雲祈道:「若我的腿能恢復,我還是想接著參加科舉……至於我腦子裡這許多事物,我只能說選擇合適的去實施,能解決一定難題造福一方百姓也是極好的,不合適的就算再先進,我也不會搬出來。」

  姜黎不禁有些佩服楚雲祈的覺悟,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腦子裡有了許多先進的想法沒想著全部拿出來為自己所利用,而是想著跟隨時代的步伐而進步,選擇與時代相適應的方式來慢慢改變。

  楚雲祈看姜黎沉默著沒說話,正待詢問是有何處不妥,姜黎卻開口道:「你能這樣想是極好的,這個時代無法承受超出局限太多的事物,那嫂子盼著你能成功!」

  楚雲昇走出灶房,正想叫二人用晚膳,卻聽見兩人說的興起,便未曾打斷,聽見楚雲祈的話,他心裡一塊大石落地,還好,他的弟弟真的還是原來的弟弟,若是變了一個人的靈魂,雖然他不會多言,但心中還是會不免傷心。

  見兩人不再說話,他朗聲道:「小黎,雲祈,用飯了。」楚雲祈見自家大哥已經出來衝著自己而來,他也自覺的張開手,等待大哥的轉運。

  姜黎點點頭,等楚雲昇將楚雲祈抱起來後,麻利的將靠椅搬進灶房。

  眾人做好,都心情暢快的用餐。

  吃完後,歇了不久就洗漱準備休息,姜黎膽子已經變大,本想等著楚雲昇上床調戲調戲他,可楚雲昇卻不解風情道:「小黎,明天還要趕路,也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是休息吧。」

  楚雲昇不是不想,而是有些擔心明天姜黎會更累,所以也只好強迫自己不要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