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閻君不對勁
「呱噪!」褚惟直接飛走。
鬼剎掃視了一圈,道:「沒有一個好苗子,不適合煉成小鬼。」語氣頗為嫌棄,飛身追著褚惟而去。
「怎麼感覺我們就像待人選擇的貨物一般?」
「剛剛什麼情況,我居然動不了。」
「我也是。」
「就在那紅衣服判官飛過來的時候,忽然就動不了。我發現我身下的馬兒也跟我一樣動彈不得。」
「仿佛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禁止了一般,若不是還有暖風吹著我臉, 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夢了。」
「太可怕了。」
「這些人可比那些守城門的魔門中人還要厲害!」
「實力居然相差這麼遠,他們為何這般強,真的是人嗎?」
林二福的腿都嚇軟了,渾身無力的朝著林鐵招手。林鐵騎馬過來之後,林二福道:「鐵子,要不,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回到陸家村,還是按照原定路線走吧。」
這時, 地面又是一陣搖晃。
「駕!」
隨著這聲音,那先前經過的大隊人馬返回了。那穿著官服的男子,大汗淋漓的騎在最前面。齊積誠騎馬到了馬車旁,翻身下馬,作揖,道:「大將軍,多年不見,見你安好,下官甚是寬慰。」
林巧巧下了馬車,作揖,道:「齊大哥客氣了,喚我一聲巧巧即可。」
「也好,巧巧。」齊積誠笑著說道,而後,又道:「不知此時巧巧可否方便?想與巧巧閒談一會兒。」
「齊大哥,請!」林巧巧伸手做了一個請先行的姿勢。
齊積誠和林巧巧順著路道, 朝著前面走著。待遠離了眾人後,齊積誠方將這些年自己經歷的事情講了出來,朝堂的變化,若不是齊家底蘊深厚,恐早已經從盛京貴人圈跌落下來。
「齊大哥,肯在此時站出來,為百姓請命,光憑這份勇氣可嘉,便是很多朝中大臣無法比擬的。」林巧巧道。
齊積誠道:「我於心不忍。」
「齊大哥可是與楚國魔門協商好呢?」林巧巧詢問道。
「嗯,渝洲府城,以及府城附近連帶的二座城池,我不再過問城裡任何事情。但是,渝州其它的城池,若是魔門中人前去,必須遵守我們晉國的律法。不得亂殺無辜,不得隨意擄人。他們現在占領的其它城池,就像西崗城這樣,他們依舊可以繼續守著城門。只是不能隨意在城裡殺人!」齊積誠道。
林巧巧嘆氣,道:「齊大哥能讓老虎簽訂和平共處的協議, 我甚是佩服。若是換成了其他官員來,恐連話都說不上,便先惹惱了對方。」
「說到底, 還是我們晉國太弱了。」齊積誠道。
「我時常在想,若是我們當年沒有走出晉國,如今的我們會是怎樣的生活?」齊積誠道。
「大概齊大哥還在府里裝著病弱公子,一副快要掛了的樣子,偏偏又還活著。仿佛吊著一口氣一般!」林巧巧道。
兩人又閒談了幾句,便返回了各自的隊伍中。齊積誠翻身上馬,抱著拳,說道:「巧巧,保重!」
「齊大哥,保重。」林巧巧道,而後抱著琵琶,低頭,彈了起來。
齊積誠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眸光深深的注視著林巧巧。琵琶弦波動,他的大將軍抬起了頭,一雙眼眸笑眯了起來,眉眼彎彎。能見到她依舊無憂無慮的活著,齊積誠甚是欣慰,回了他的大將軍一個舒心的笑容。
林巧巧唱道:「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齊積誠收回了視線,騎馬揚長而去。齊積誠道:「今日一別,恐再無相見之時。願大將軍此生無憂無慮!」那馬蹄兒聲與齊積誠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恐齊積誠也沒有想過讓林巧巧聽見這句離別的話語吧。少時的情誼,終是難以忘懷!當年,那古靈精怪的大將軍,又有幾個正值風華正茂書生意氣的少年郎不喜愛!齊積誠也不例外,當年的狀元郎也不例外。
林巧巧彈著琵琶,閉著雙眸,唱道:「楚河流沙幾聚散,日月滄桑盡變換。亂世多少紅顏換一聲長嘆,誰曾巨鹿踏破了秦關。千里兵戈血染,終究也不過是風輕雲淡。長槍策馬平天下,此番訣別卻為難。一聲虞兮虞兮淚眼已潸然,與君共飲這杯中冷暖。」
林鐵側眸看了一眼林巧巧,便移開了視線。騎著馬兒,靜靜的聆聽著巧巧姐姐唱著《虞兮嘆》,想著何時他可以遇見自己的虞姬。希望她有著像巧巧姐姐這樣的容貌,有著二姐姐那樣的性格,又有著母親那樣的心智和肚量。
「漢兵刀劍紛亂折斷了月光,江畔隻身孤舟餘生不思量。難捨一段過往緣盡又何妨,與你來生共寄山高水長。」林巧巧唱完,還在彈著琵琶。
無人留意到,四人正漂浮在附近的林中。褚惟雙腳踩在樹葉上,身姿輕盈的仿佛一隻蝴蝶一般。手中的摺扇呈現展開形狀,上面畫著一枝梅花。摺扇立於胸前,另一隻手背負在身後,靜靜的聆聽著那歌聲。他若一隻蝴蝶一般,在不同的樹葉上飄然落下,一路尾隨著馬車。
「還行。」十殿閻王道。
褚惟立刻飛落到十殿閻王的附近,落在一片樹葉上。那樹葉沒有搖晃過,仿佛上面沒有多出一人一般。褚惟道:「若是把她抓回去,沒事的時候聽個曲解解悶也挺有意思。」
十殿閻王冷厲的眼神掃了褚惟一眼,褚惟立刻低下頭。十殿閻王道:「庸脂俗粉罷了,唱的還不如孟婆唱的好聽。」
「閻君說的太對了。」鬼剎立刻拍著馬屁。
十殿閻王直接飛走,白無常立刻跟上。鬼剎道:「判官,你有沒有察覺到,閻君有點不對勁!」
「閻君一向不近女色,沒感覺閻君哪裡不對勁?」褚惟道。
鳥兒飛落在樹枝上,好奇的看著二人。時不時拍著翅膀,在樹葉上來回降落,仿佛在證明自己比二人身姿輕盈一般。鬼剎一指隔空彈去,那鳥兒瞬間成了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