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心情複雜
「啊!」孔孚發泄了一聲,陰沉著臉,去將六師弟留下的虎狼之藥拾起來,打開藥瓶,仰著頭,倒進了喉嚨中。眼裡流出了淚,片刻之後, 任由那藥物控制自己的理智,那內力幾次三番的想聚集起來又打消念頭將內力散去。
「對不起!」孔孚閉上了被淚打濕的眼眸,用力抱緊了自己的新娘子。新娘子只感覺周圍的空氣更熱了,仿佛置身在火爐之中一般。只有孔孚可以給她解暑,她無意識的環住了孔孚的脖子,蹭著孔孚的俊逸的臉龐。黑暗中,只有那痴纏的新婚夫妻,只有那春雨潤物的聲音。連一隻蒼蠅都沒有飛進來, 打擾過那對新婚夫妻。
原本烈日當空,忽然,烏雲遮日。緊接著,電閃雷鳴,大雨頃刻間便落了下來。曾弘他們回來了,還帶著同伴的屍體回來了,一個個都一臉悲傷。一回來,他們便去召集其他人集合,宣布了蕭燃的命令。
「公子讓我們先回來,待他一趕到,我們立刻撤離巨劍城。」一人撐著傘,道。
眾人一聽,這是不打算再和巨劍門合作了。當即,召集了外出辦事的兄弟們,多大的生意都不再做。寧可虧本,也要遵從蕭燃的命令。林巧巧雙手掐訣,將幾人的屍體冰封起來。曾弘跪了下來, 磕頭後,道:「謝謝少夫人!」其他幾人也是跟著磕頭, 死去的是他們的兄弟,這一路山高水遠,若無法冰凍兄弟的屍體,如何帶回故里交給兄弟的家眷。
巨劍門的人將張英送了回來,道:「蕭夫人!節哀。大師兄還被師尊關著,大師兄讓我們將林夫人送還。」
林三福上前,立刻抱起了張英。但是,張英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只是催促道:「老林,還是抓緊時間收拾行囊吧。」
林三福立馬將張英放了下來,周圍的人都在哀傷,自己剛剛確實表現的太過喜悅。林三福連忙作揖,道:「抱歉。」
「沒事。」曾弘擺手,他現在沒有其它心思,只想儘快將兄弟的屍體送回故里。
東西一裝上車廂,蕭燃的屬下便翻身上馬。此次返程,他們又多買了十多輛馬車, 用作運送屍體。而起,蕭燃要撤離巨劍城,那麼之前埋伏在這裡的人手全部都要帶回。浩浩蕩蕩的人馬, 使出了巨劍城,在郊外等著蕭燃。待蕭燃一飛回,立刻快馬加鞭離開此地。馬車裡,林三福想將張英抱在懷裡,立刻被對方推開。張英道:「煩。」而後,張英便起身去了窗邊坐下,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著巨劍城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眼前。
大雨磅礴,絲毫沒有阻攔蕭燃一行人趕路的熱情。林巧巧道:「燃!」
蕭燃圈緊了懷裡抱著的小東西,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了小東西的脖頸中。薄唇輕啟,道:「乖,為夫想安靜一會。」而後,蕭燃用力咬上了林巧巧的脖子,疼的林巧巧用指甲掐了蕭燃的手背。蕭燃只是收緊了自己的手臂,不讓懷裡的人兒亂動。蕭燃鬆開了口,若一隻貓兒一般,舔了舔那流出的鮮血。而後,順著那脖頸一路去了小東西的耳垂。蕭燃張開口,便含住了。久久之後,蕭燃才鬆開口。抱著林巧巧,閉上了狹長的雙眸。
林巧巧側眸望去,只見蕭燃正閉著雙眸。林巧巧便想起身,瞬時,蕭燃的手臂又收緊了些,閉著雙眸,道:「安靜一會兒。」
大雨下到了次日,便停了下來。巨劍門,那鐵門依舊鎖著。那黑暗中,張英幽幽醒來,渾身酸疼。而且,她的身上還壓著一個男人,這可把張英給嚇壞了去。緊接著,身體傳來的異樣,張英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孔孚睜開了眼眸,說道:「別動,我在給你解毒。你中了合歡散,若是不救你,你會死。咳咳。」
隨著,孔孚的一道咳嗽聲,張英感覺到有濕潤的血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張英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恨了對方,還是推開了對方,亦或者放縱自己。張英別開臉去,問道:「你咳血呢?」
「沒事,咳咳。」孔孚又咳嗽一聲,連忙起身,將口中的血吐了出來。擦了嘴角的血跡,孔孚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開始穿戴起來。穿衣的期間,又咳了幾聲,又是幾口血吐出來。
張英身體還有著異樣,但是,已經不至於影響她的神志了。張英強壓下心裡的異樣,在黑暗中摸索著自己的衣裙。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縮回了手。孔孚道:「我幫你,這裡太黑,你看不見。咳咳咳。」孔孚又咳嗽了幾聲,將那咳出的血又咽下去。
張英道:「你是孔公子?」
「嗯!對不起,是我的不對。待送你和你家人團聚後,咳咳咳。」孔孚又咳嗽了起來。張英此時的心情甚是複雜,最終,還是於心不忍,上前了半步,伸手觸摸到了孔孚的衣襟。孔孚一手抓住了張英的手,另一隻手還捂著嘴。「咳咳,我沒事。我先幫你把衣裙穿上,你別動。咳咳。」
「嗯。」張英收回了手,心情複雜的回應了一句。
孔孚將肚兜給張英繫上,接著是一件件衣裙長衫。黑暗不見五指,但是,張英感覺到了孔孚的細心。這番,張英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林三福,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婚約的背叛是事實。而面對孔孚的細心照料,張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孔孚。張英幽幽的嘆了口氣,「唉!」
「若你想殺了我解恨,咳咳,待我送你回去後,我自己動手,斷不會讓姑娘髒了自己的手。咳咳。一切都是孔孚自作自受,是孔孚的不對。咳咳。」孔孚道。他的聲音透著情真意切,絲毫不像作假。
「算了。就當是酒後亂性吧,哈哈,老林要休了我便休吧。哈哈。」張英苦笑著,兩輩子的夫妻,竟然是以自己出軌來收尾。心中難免苦澀,又不好去怪罪了孔孚。但是,心中多少有點埋怨孔孚。若不是孔孚這會兒一直在咳血,她真的會想殺了孔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