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雞飛蛋打的日常
林三福假裝沒聽懂林大福這般直白的暗示，岔開了話題。林三福陪著笑臉，「大哥教訓的是。」
林大福滿意極了。
只見，林三福連忙又道：「弟弟租住的房子也不寬敞，恐是住不下太多人。剛剛娘還在氣頭上，弟弟沒敢說，尋思著等娘消氣了再說。大郎侄子和招娣侄女去了，恐多有不便。總不能讓他們跟著弟弟睡一屋吧！這多不合適。」
林大福一聽，一副算你識相的樣子。立刻，便滿口答應了下來。「再過幾日，大郎便要去三里屯抬棺。他就不去了。林招娣一個姑娘家，跟著去了怕是也沒有空房間給她住。和小叔子擠在一個屋檐底下過生活，對她名聲有損。」
林三福時不時點頭回應下，「是這個理。回頭還麻煩大哥在爹娘面前解釋一番。弟弟明天便要去茶樓上工了，今兒個就不留在家裡用飯了。還得趕著回洛川縣上，給租住的房子收拾出來。大哥不知道那屋子空了三四年，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屋裡的那些木床桌椅都腐朽了不能用了。弟弟還的去在鎮上掏一掏，看有沒有誰家賣便宜的舊家具，最少掏兩張床回來。」
林大福一聽，見林三福一臉愁容，窘迫之相不似作假。立刻，便道：「老三那你趕緊回鎮上去吧。至於四郎，還有鐵子，等你穩定下來了，再回村接他們兩兄弟進城。也不知道你在那茶樓能做多久，可別做不了幾天再惹了客人不愉快。這可就不好辦了。還是再等等在，穩妥些。」
林三福假裝一臉感激涕零的樣子，「我的好大哥，還是你知我。不跟大哥說了，我這就帶著她們母女兩先回縣城去了。」
林大福擺手，「去吧，老三。」
林大福剛轉身，抬腳又想起一事。便又扭頭朝著羅玉娥喊話。「沒聽見老三的話嗎？沒點眼色！去把屋裡前幾天編好的背簍和簸箕拿給老三。都拿碗口最小的，聽到沒有。在縣城用不上大背簍！」
林三福一聽，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碎銀子。「這怎麼好意思，這點小錢大哥收著。也不知道夠不夠支付大哥的本錢。但是，多的弟弟也拿不出來，都交給家裡了。剩下這點還的留著去添置點家當，還有這日常花銷，茶樓不包吃。」
林大福盯著那碎銀子移不開了眼，但是，嘴上還是要顧忌下兄弟情誼。
「老三說的什麼話，自家兄弟要什麼錢。拿去，拿去。」林大福推辭道。
但是，那直勾勾的眼睛還盯著林三福手裡的碎銀子，還有那粗糙的大手也緊緊的捏著林三福的手腕子，遲遲不肯鬆開。
林三福假裝生氣，板著臉，「親兄弟明算帳，大哥辛苦編制這些本就是挑去縣城叫賣的。我這不能白占大哥的光。大哥要是不收著，弟弟也不要大哥的東西了。」
林大福假惺惺的推辭了番，立刻把碎銀子收下塞進了懷裡。
羅玉娥從大房屋裡頭拿出了三個背簍和一個簸箕。背簍大中小三個型號。見林大福瞪自己，羅玉娥有些怕。低著頭，解釋道：「讓娘知曉了，定然又饒不了我們。再說，自家兄弟買，不得比外人便宜點。」吞吞吐吐的，才把話說完。「便宜點，半～半賣半送。」
林大福的神色有所緩和，但是，臉依舊緊繃著。大致估算了下，自己還賺著，只是不太多而已。
「老三你收著吧！」林大福說道。
「多謝大哥，嫂子的好意。」林三福道了聲謝。
林三福接過小羅氏遞過的背簍一看，這大背簍里套了一個中型的背簍。而中型的背簍里又疊加了一個小型的背簍。關鍵在於，那個最小的背簍里還放著一把竹扇子，以及其它竹編的日常生活用品。比如刷洗鍋碗的竹刷子、還有竹子編制的小型蒸籠等。
估算了一下市價，小羅氏的這波操作。恐真是如小羅氏所言，半賣半送了自家兄弟了。林三福由衷地感謝。「大哥慷慨，謝謝大哥的照拂。」
不明真相的林大福擺了擺手，「老三時候不早了。」說完之後，林大福又回到了角落裡，繼續埋頭編制起簸箕。
羅玉娥便帶著新的那堆贓衣服被褥出了院門，前往河邊去清洗。
林三福帶著妻女，一家三口輕裝上路了。走在出村的羊腸小道上，時不時會碰見幾個村民，三人都是滿臉笑容的揮手打招呼。這番現代人司空見慣的舉動，在林家村的村民眼裡就成了。
「林三福掙了不少銀子吧！」
「可不是嗎？」
「一家三口子這般熱情，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嘖嘖！果然有錢了就是不一樣。走路都帶著風！」
村民怎麼議論，林三福一家三口是不得而知。春季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大山腳下的路邊，總能在路過的灌木叢里瞧見幾朵盛開的野花。有的芳香怡人，有的花的外形奇怪。惹得林巧巧走不了多遠，便會蹲下來鑽進灌木林里翻找。
凡是容易挖掘起來的，又不太費力的。都被林巧巧用隨手路邊撿來的石頭，充當了鏟子給挖掘了出來，順手就給丟進小背簍里。
「閨女，你挖不少了。」林三福抬頭看了眼天色，提醒道。
離開林家老宅的時候，天上的太陽快接近正中間的位置。此時，太陽已經偏移了中心，估摸著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等著林巧巧挖花草植被。本來洛川縣城離林家村就遠，這路上又耽擱，到現在林三福一家三口才走了一半路程。
「挖完這株就不挖了，爹，你就沒發現這是株野牡丹嗎？」林巧巧說著又是一「鏟子」下去。
林三福一聽，和張英一起湊到了灌木叢邊上仔細觀察。灌木叢中還有其他的野花開放，那盛開的野牡丹花就一朵。夾在中間又不如旁邊野花顏色鮮艷，花朵的形狀也不如其它野花開的大，就這般很容易讓人給忽視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