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還能打（為盟主子之鈺加更）

  對河間軍來說，戰場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五百名西境重騎兵從兩側圍了過來，近兩千名西境各家族士兵跟在後面。

  河間軍的前方，則是尚未探明的陷阱、被刀斧手保護的弩手、大幾百的獅家士兵。

  而他們的主帥，還在坑裡面被人埋著。

  好在大多數的步兵都是布雷肯主家士兵，石籬城算是主場作戰。

  因此前方的凸出部騎兵停下來以後，就有人發現了地面被動過得痕跡。

  於是近兩千四百名河間各家步兵停在陷阱區域前。

  「快，先把人弄上來。」名為安德魯的布雷肯軍官指揮道。

  此前，在亞瑟與鴉樹城的衝突中，就是他帶領亨德利借給五百士兵。

  這次，他也是客兵的步兵指揮官之一。

  事發突然，河間兵只能用長杆武器拉掉進坑裡的貴族、盾兵們出來。

  其他坑不好辦，亞瑟這個坑倒是挺容易的。

  人和馬就堆到了坑的三分之二高度，只要一桿等身長斧，就能拉最上面的人出來。

  一些盾兵圍在坑前，擋著前方射過來的弩箭，幾十個士兵負責拉人上來。

  派崔克嚷嚷的最起勁，於是他被坑裡的普通騎兵抽了出來，然後一個在下面抱，兩個人在坑邊緣拉，終於講海疆城的大少弄了出來。

  「亞瑟在最下面，快把他弄出來，不然壓壞了。」他叫嚷道。

  「先把亞瑟大人弄出來，敵人已經從兩側圍上來了，需要他殺出血路。」安德魯喝道。

  馬珂·派柏也掉進了這個坑裡，被人從底下找到，抽出來以後，踩在馬脖子上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先把亞瑟抽出來，再下來一堆人把坑填滿，這不就能出去了？」

  這個提議有點蠢，上面指揮的安德魯沒有理會。

  坑裡的幾人和被埋著的亞瑟交流幾下以後，找到了他的位置，費了一陣勁，總算是把他從摔倒的馬和人中拉了他出來。

  然後幾人搭成人梯，讓拿著關刀的亞瑟爬了上去。

  雖然被摔得有點暈，但變態的體能和恢復能力讓他很快調整到正常狀態。

  浦一上來，亞瑟就看見一大片重騎兵從兩側包圍，烏泱泱一大群步兵在後面完成了合圍。

  而己方的騎兵和步兵混在一起，拉人的拉人，亂站的亂站。

  派崔克問道：「亞瑟，你怎麼樣？」

  「我還能打！」舉起標誌性的金色關刀，亞瑟大喊：

  「安德魯，你負責整隊，後隊變前隊，向北面移動，不要亂了陣腳。」

  南面尚不清楚還有多少的陷阱，那戰場只能擺在北面了。

  「跟我來。」亞瑟振臂，大步朝著敵人走去。

  身邊的一大群河間士兵被亞瑟帶著走向迎面而來的西境各大家族士兵，兩堵人牆緩慢碰撞，然後開始廝殺。

  雖然西境家族士兵保持住了一定的陣型，可由於他們來自十幾個家族，所以作戰的配合與河間步兵半斤八兩。

  這片戰場，步兵加騎兵共計三千一，西境兵在人數上也只是稍稍超出河間軍，所以打的很焦灼。

  但不時翻飛的金色關刀還是能抓住西境貴族們的眼球。

  「河間人弄出了那個亞瑟，坑挖的太淺了。」亞當語氣中帶著惋惜。

  沙略特伯爵手搭在眼睛上，細細盯著那片戰場，「他可真是悍勇，被摔到大坑裡，出來就能幹架。」

  「得把弩兵們調到我們身前來，不然攔不住那個殺神。」秧雞廳的羅蘭·克里赫伯爵提議。

  亞當同意了。

  於是弩兵和保護弩兵的刀斧兵們和這群西境貴族的親兵們匯集。

  「亞當爵士，我們得關注另一群河間士兵了。」里奧·萊德佛伯爵看著身後的山丘，「石籬城裡龜縮的布雷肯士兵也從北門衝出來了，看樣子是接應援兵。」

  亞當被提醒，注意到了山丘上的石籬城北門湧出來的一大群披著金盾紅馬罩袍的士兵。

  「正好，來個決戰。我們只要保證石籬城裡面完整就行。」

  他手下還有兩千的蘭尼斯特步兵，就是來應對城堡裡面的河間兵的。

  傳令兵縱馬狂奔一圈後，這群獅家兵也開動了，於是石籬城外所有的士兵都被捲入了戰鬥。

  數十分鐘的廝殺以後，亞瑟砍死了面前的最後一個敵人。

  他環視一圈，發現北側的西境家族士兵只剩下幾百人，東西兩側的獅家騎兵們也被河間步兵拖入泥潭，人擠人的擠在一起開片。

  帶來的兩千七百多人還剩下一千幾百人的樣子，已經在這片戰場有了人數優勢。

  而在南側的山丘上，石籬城裡面湧出來的守兵倒是打的異常艱難。

  他們本來人數就只有獅家兵的一半，裝備上也不如財大氣粗的蘭尼斯特家族士兵，眼下有些支撐不住了。

  亞瑟注意到，山丘上布雷肯士兵領頭之人正是自己的遠房堂哥亨德利。

  左支右絀，打得很是狼狽。

  上次亞瑟來石籬城借兵，此人給他的印象就是娘們兒唧唧的，不大方。

  但是現在居然親自出來，帶兵接應援兵，這讓亞瑟對他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觀。

  而在山丘戰場的西側的一處平地上，佇立著數十面旗幟和兩三百名西境兵。

  看樣子是這群西境兵的指揮官和貴族們，以及他們的親兵。

  擒人自然先擒王。

  「來幾個好手，我們去捉拿那群西境貴族。」

  亞瑟大呼一聲，然後朝著西側快步邁去。

  雷蒙和十幾名戴瑞城步兵、幾十名布雷肯主家步兵響應了亞瑟的號召，跟著他前進。

  為了繞開陷阱地帶，他們從西側轉了個圈過去。

  正好，亞瑟將路上遇到的西境步兵、騎兵又切了一頓菜。

  起碼有三四十名西境兵死在了亞瑟去擒殺西境貴族的路上，這讓此地局勢更加的明朗。

  跟著亞瑟的這群河間兵都是老手了，知道西境貴族們身邊有早先的那群弩兵，於是他們從路上順手撿起了大盾、單手小圓盾等防禦器具，圍成一圈，組成盾陣，護在亞瑟、雷蒙等身份較高的河間貴族前。

  「攔住他們！」沙略特伯爵尖叫道。

  河間人的突擊隊離他們就幾十步路的距離了，這讓這群西境貴族前所未有的緊張。

  來人可是在金牙城外一人一馬喝住上萬大軍的戰神，要是他殺紅了眼，可能連不殺大貴族的傳統都不遵守。

  眼下各家士兵還在決戰，他們也不好拋下自家的士兵開溜。

  指揮官亞當倒是很沉著，冷靜地讓弩兵先進行一輪齊射。

  但是弩箭大多被盾牌接住了。

  河間突擊隊的沖勢沒有受到影響。

  於是保護弩兵的刀斧手們被派往攔截，西境貴族們的部分親兵跟在後面。

  貼身近戰以後，盾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河間突擊隊和西境兵開始抓對廝殺，亞瑟掄起自己的關刀就開始砍人。

  幾分鐘後。

  里奧·萊德佛伯爵不確定地問道：「要不咱還是撤退吧。」

  聲音微微有點顫抖，聽得出來他有點害怕。

  亞當自己也被神勇無敵的亞瑟唬住了。

  幾十步的距離，這群西境的貴族們已經可以看得清亞瑟金色大刀刀刃已經被劈的卷刃了。

  可就是這樣，此人仍然能做到一個劈死一人，足見其力道之沉。

  被他大刀劈中的西境兵，傷口處往往不如斧劍劈的順滑，血肉與骨頭渣子齊飛，腦江並內臟碎塊共舞。

  他們不敢想像，這樣的劈法，死的時候該有多疼。

  「不急，再堅持一會兒。」亞當·馬爾布蘭看了眼石籬城外的戰鬥，覺得己方還是有優勢的。

  那裡，亨德利帶領的守軍已經只剩十之三四了，而蘭尼斯特步兵，還剩下一千五百左右。

  「我就不信，這個亞瑟的體能充沛到連殺這麼多人，還一點不疲勞。」亞當爵士很相信自己的判斷，「等到石籬城外的蘭尼斯特步兵騰出手來，耗也能耗到此人投降。」

  「說的對。」沙略特伯爵表示贊同，「只是到時候他投降了，會和我們中的大多數人處的不愉快的，畢竟見了這麼多的血。」

  銀山城的主人說的是實話，在場的西境貴族都有大量的家族士兵被亞瑟所殺。

  這讓他們的家族實力急劇降低，在長夏即將結束、大戰已經爆發的這個時間點，這會是要命的打擊。

  畢竟貴族的全稱是「武裝貴族」，沒有了脫產的職業士兵，家族的實力很容易跌落一個層級。

  但如果此人真的向他們的封君泰溫公爵宣誓效忠，他們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二十分鐘後。

  西境貴族們身邊只剩下幾十人了，剩下的人大多死在了他們面前。

  「跑跑跑，趕緊跑。」里奧·萊德佛伯爵一連聲的催促亞當下命令。

  「就是，我的親兵都快沒了，現在不溜，真等著他殺光我們嗎？」沙略特伯爵也贊同離開。

  「傳令兵，讓士兵們向東邊撤退。」亞當看了眼北側的戰局和眼前依舊龍生虎猛的河間戰神，終於決定撤退。

  北側的獅家騎兵只剩下兩百多人了，西境各家的家族士兵約摸四百人。

  石籬城外，又衝出來一大群布雷肯士兵，雖然明顯是新兵，可依舊給獅家步兵的士氣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這群西境貴族和所剩無幾的親兵們都乘馬，因此溜起來效率挺高。

  在亞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面前已經沒有騎馬的目標了。

  附近也沒有落單的馬讓他騎著去追逃跑的敵人。

  於是亞瑟朝著石籬城北門外的來不及從打鬥中撤退的蘭尼斯特家士兵沖了過去。

  又是一陣廝殺以後，能逃的西境兵都逃了，不能逃的要麼被殺，要麼跪下投降了。

  ……

  石籬城大廳。

  「哎呦，掉坑裡那下，差點給我壓死。」派崔克坐在椅子上，衝著觀察著大刀的亞瑟說道。

  他的偶像正為卷刃的刀刃心疼不已。

  經過戲子灘、金牙城、赫倫鎮、石籬城四次大戰，這把來自科霍爾的大工匠－－托布－－打造的關刀刀刃已經鈍到使用起來很吃力的地步了。

  好在材質的結構不錯，把刀刃往鋒利修修還是能湊合一段時間的。

  「你還算好的，咱可是都穿著板甲，壓不到肋骨，前排的盾兵只穿了鎖子甲，摔下去就夠要命了，後面的騎兵摔下來，直接壓死一層人。」亞瑟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也沒想到敵人居然挖了陷進，自己也沒派一些偵察兵探查一下戰場情況。

  這個血的教訓可得好好記住。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有人進來了。

  「代理城主是伱的了。」亨德利走在前頭，先是丟下了這樣一句，然後開始匯報戰場的打掃情況。

  整個西境兵丟下了三千一百五十七具屍體，還有九十八名俘虜。

  當然，這裡的俘虜都是輕傷或者囫圇人，重傷的補個刀就完事了。

  治病的隨軍修士和學士可是稀罕物，不可能給敵人療傷的。

  河間軍方面，亞瑟帶來的人中還有戰鬥力的有九百三十四人，重傷的還在統計。

  石籬城守軍則損失了七百多名老兵和兩百多新兵。

  換言之，河間軍用兩千八百多士兵的戰死換來了三千一百五十七名西境入侵者的升天。

  這還不包括俘虜給西境軍造成的兵力減員。

  雖然其中有亞瑟砍死幾百人的因素，可也是一次大捷。

  「還是你繼續當代理城主吧，我還要回去防守赫倫堡。」亞瑟道。

  他已經從某個俘虜口中得知，泰溫公爵率領獅家的精銳部隊朝著河安家族的家堡進發了。

  雖然敵人有一萬四千多人，可亞瑟還不能不接招。

  否則整個河間東線的戰局就崩潰了。

  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叔叔說給你了，看樣子他覺得你守城靠譜一點，我只能照辦。」在代理城主的問題上，亨德利不依不饒。

  他不想亞瑟帶兵去赫倫堡。

  在泰溫的獅家精銳面前，這點人就是去送死的。

  還不如留下守著石籬城，起碼這裡是真的能守住。

  「那行。」亞瑟不想和他糾纏，「既然我是代理城主，我命令你帶著五百多新兵守石籬城，剩下的人我都帶走。」

  亨德利傻眼了，還想說點什麼，被亞瑟伸手止住。

  亞當·馬爾布蘭大敗一場，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石籬城了，此地已經安全了。

  泰溫率軍進入了湖周地區的柳木城，離赫倫堡也就是五六日的路程，他的抓緊時間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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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