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千還是一萬
亞瑟發完誓願，周圍寂靜無聲，但隨即，安靜的氛圍被打破。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妄稱制裁我們。」一名徒利家的高級軍官喝道。
鴉樹城的人也幫腔道：
「一個領地只有幾個村子的人，居然敢出此狂言。」
「要不是你那南岸的主家幫扶，你早死無葬身之地了。」
「伯爵肯給金龍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艾德慕見亞瑟如此行事，既喜歡他為領民伸張正義的行為，又怕他舉動過份，徹底得罪布萊伍德家，以後不好收場。
於是出言勸道：「亞瑟先生，不要任性了！事已至此，你也就接受吧。」
「接受。」亞瑟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意，「我為什麼要接受一個殺人犯逍遙法外的情況？」
「是，我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個和有產騎士沒什麼兩樣的小貴族，我的領地只是芝麻大點，領民也只有兩三千，家堡更是連名字都沒有。」
「但是，和你們的領民一樣，達倫他們也是每月按時向領主我納稅，供養我，來換得我的庇佑。」
「他們會笑臉對我，叫我一聲領主大人，也會在村子被搶劫以後，跑到我的家堡祈求我能找回他們的家產。」
「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絕不是，不是你們嘴裡的蟲子。」
亞瑟越說越激動，拿著大錘指向泰托斯。
「伯爵閣下認為自己的軍官性命重要，可我也覺得達倫的妻子和他未出生孩子的性命也重要。」
「而你，河間守護徒利家族。」亞瑟將大錘轉向他們，「居然阻止我為子民伸張正義，你們配得上守護這兩個字嗎？」
「今天，就為我的達倫任性一次。」
他冷冷地掃視著兩家的人，「我就是要弄死桑塔加，我看誰敢攔著我。」
說完，大步走到桑塔加身邊。
戴斯蒙見亞瑟情緒激動，急忙護在艾德慕身前。
鴉樹城的眾人也將伯爵圍緊了些。
桑塔加或許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大聲哭喊：「伯爵大人救我，我可是您布萊伍德家的忠實的狗啊，難道就讓外人這麼打您的臉嗎？」
鴉樹城眾人也大喝：
「你敢？」
「你要是殺了他，我們會劫掠你的領地，殺光你的領民，看你怎麼保護你的子民。」
布林登也在一旁大喊：「加錢，我們可以加錢，你別殺他，求你了。」
達倫眼含淚水，期待地看著他的領主大人。
看著他的領主大人為自己主持公道。
眾人的聲音根本無法影響亞瑟的決心，他舉起錘子，狠狠地一砸。
嘭！
不出意外，紅的、白的混成一團，濺出好遠。
甚至濺到了旁邊的布林登身上，這讓他發出驚恐的尖叫。
一名徒利家的軍官看到亞瑟這樣無視他們的調解，喝道：「紅磨坊家的是吧？你會為你的任性後悔的。我們徒利家……」
「我不在乎。」亞瑟大聲打斷他，然後轉向布萊伍德眾人，「我也不在乎你們的威脅。」
「我發誓，只要我的子民莫名收到你們的傷害，哪怕只是一人，我也要你們收到同樣的傷害。」
「哪怕我變成失地貴族，在各處和狗一樣的流浪，食不飽、衣不蔽體，我也要完成此誓願。」
「這次，死了一個桑塔加我就可以揭開此事，要是有下次，死一個人，我就從泰托斯的兒女們挑一個報復。」
他下巴朝著鴉樹城伯爵揚了楊，「聽說你有三兒一女，那你可得看緊點，不要讓他們走出那小小的、昏暗無光的城堡。」
「我亞瑟·布雷肯說到做到。」
一字一句，從他嘴裡吐出來，飄進周圍眾人的耳朵里。
也落在許多人的心上。
面對亞瑟的威脅，鴉樹城的眾人竟不敢發出聲音。
艾德慕靜靜地看著亞瑟，覺得他此刻的身影實在是高大偉岸。
這不就是自己理想的樣子。
守護三河人民，伸張正義，懲惡揚善。
「等著吧，我們……」
原先呵斥亞瑟的徒利家軍官又要說點什麼，但是被艾德慕無情打斷：
「夠了，對一個保護自己領民的貴族，這像話嗎？我們徒利難道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家族嗎？」
他忽然有了決斷，「這樣吧，鴉樹城給亞瑟先生總共三千金龍，以作為他和領民們的損失賠償，剩下的死亡和重傷士兵，按以往的規矩來賠付，亞瑟先生釋放所有的俘虜，鴉樹城也不得事後報復，這事就這麼了了。」
一錘打死桑塔加以後，亞瑟的情緒得到釋放，此時冷靜下來，也同意了艾德慕的提議。
布萊伍德家的人見沒有保住桑塔加的命，皆冷眼相對亞瑟。
但是並沒有發出威脅，想來他們也顧及徒利家的面子，此時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那就說定了。」泰托斯伯爵語調毫無波動地說道。
「我這就派人去取金龍，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叫人。」
「反正三河永遠流淌，我們以後相處的機會不少。」
亞瑟聽到此言，冷冷一笑。
他知道，這是鴉樹城伯爵在暗示以後慢慢玩他。
但是自己勢力低弱，就連今天的五百士兵也是借來的，以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此時，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我們相處的機會確實不少，泰托斯閣下。」
眾人聽到聲音，轉頭望去，發現是一大隊士兵擁著一位騎馬的老人前來。
金色盾牌加駿馬的旗幟明顯的昭示了這是布雷肯家族的人。
亞瑟認出來，這正是自己的堂叔叔，石籬城的主人，傑諾斯·布雷肯伯爵。
士兵足夠多，亞瑟目測，竟比徒利家的還要多出一些。
「我對於艾德慕大人的提議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小侄子，你最好聽聽我的觀點。」
傑諾斯伯爵下馬，邊走向亞瑟邊說道：「區區三千金龍，也僅僅是賠償了你和領民的損失，但是布林登的贖金，他們可沒付呢！」
他指揮著軍隊圍在他和亞瑟身邊，也將俘虜們圍在中間。
「這事，沒有一萬金龍，別想讓我們布雷肯放出你的兒子。」
「你泰托斯，你布萊伍德家算什麼東西，也配威脅我的侄子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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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