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北境女公爵
君臨城，國王門。
暮色悄然而至，十數名身著各式鐵甲的蟹爪半島先民士兵手執火把，在還算完整的城門處站崗。
這是西南角的城門，因玫瑰大道來人往往在渡過黑水河後從較東邊的臨河門（爛泥門）入城，所以國王門平時就沒多少人走，這個時間點就更沒有了。
裹著一件黑斗篷的騎士尤里·烏爾米斯打開牛皮袋子上的蓋，猛喝了一口後，策馬向著城門而去。
他是位來自小多克的騎士，效忠於領主的領主馬圖斯·羅宛伯爵。
小多克是河灣地內靠近堅定堡的一處地點。伊里斯一世統治時期，小多克曾被達袞·葛雷喬伊大王的鐵民洗劫破壞。那裡曾屬於奧斯格雷家族，但後來被剝奪轉封給了其他人。
站崗士兵看見接近的尤里後，很是警覺的令其停住。
「報上你的名號和所效忠的貴族，然後掀開你的斗篷，讓我看看你的家族徽章。」士兵隊長大聲喝道。
雖然國王下令不准君臨執法隊向入城的平民收取入城費，但攔截可疑人物還是他們的本分職責。
尤里這樣身材高大，又騎著高頭戰馬、穿著甲冑的人一看就是應該攔截的可疑人物。
「帕門·克連恩，知道佛提莫·克連恩爵士嗎？他是高庭的教頭，也是我的堂兄。」
尤里隨便頂替了一個河灣騎士的身份，然後掀開了他的大斗篷，露出裡面半舊不新的板甲衣。
他所頂替之人因向史坦尼斯投降而被關在高庭，就是河灣人里知道這點的也不多，除了極個別相關之人，真沒幾人能識別他的謊言。
士兵隊長冷哼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一個邊遠城堡教頭的堂弟而已，說出你進城的目的，不然今晚你就在城門挨凍吧！」
這群先民士兵一向自豪於巨龍家族忠臣的身份，對河灣人隱隱有點瞧不起，再加上最近瑪格麗王后的女伴團和提利爾家族在城裡大作善舉來拉攏人心，而先民士兵們只能站崗巡邏城門和大街，他們對河灣人的厭惡就更多了。
尤里原本想著報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關係就能進去，沒想到士兵們居然不准，他用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運轉不太聰明的大腦，編出了另一個謊言：
「知道紅湖的克連恩家族嗎？原亮水城伯爵艾利斯特·佛羅倫的妻子梅拉雅·克連恩夫人正來自我們家族，雖然佛羅倫家族被剝奪貴族身份，但夫人仍然是克連恩家族成員，仍屬於貴族，她如今待在海塔爾家族的舊鎮上，可有人為了討好亮水城的新主人加蘭大人，而對我的這位親戚施加一些不公的待遇。我來君臨就是為了申訴這件事……」
尤里一邊滿嘴胡話，一邊暗自慶幸克連恩家族是小多克的北邊鄰居，他對該家族了解頗多，不然真編不出這些話來。
士兵隊長來自蟹爪半島，本就連王領的幾個家族的貴族關係都分不清，更不用提河灣地那多的嚇人的家族了。
「話說的這麼多，身上卻連能辨識的紋章都沒有，還從本來就沒人經過的國王門進城，我看你不像什麼好人。」
可能是尤里一直騎在馬上，讓這名隊長仰起頭說話，也可能是尤里的身份讓隊長懷疑，總之他決定給這位河灣人一點苦頭吃。
隊長一揮手，手下的士兵立馬就把還在馬上的尤里·烏爾米斯爵士拽了下來，然後開始拳打腳踢。
「哎，你們在幹什麼，停止你們愚蠢的行為，我會向提利爾公爵報告這事的。」
尤里開始還不服氣，仍然用河灣地公爵的名頭在嘴上抗議，在他明白士兵們就是衝著他河灣人的身份來的後，很明智的閉上了嘴。
士兵隊長舒展了自己的脖子後，總算是出了口氣，然後下令將此人關進城門的房間裡。
「等到晚上輪崗時，再送去地牢里。」
……
可憐的尤里在城門處白挨一頓打，王座廳里，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也挨了頓打。
準確的說，是亞瑟與龍之母展開了一場激情的搏鬥，雙方正在罷兵言和的間隙進行談判。
「我絕不會放棄鐵王座的。」丹妮莉絲先說出了自己的底線，「我的哥哥告訴我，只有真龍血脈才能登上鐵王座。」
她騎在亞瑟身上，用一種傲然的眼神俯視著。
龍之母關於鐵王座的執著讓亞瑟感到很無奈，「我有個提議，在我們聯姻之後，我們可以共享部分稱號，比如安達爾人、先民與洛伊拿人的國王。」
丹妮莉絲反問道：「然後呢，具體是誰統治，難道臣民們要遵守兩個國王的命令，接受兩位國王的統治？」
亞瑟故作大方道：「你想多了，區區一個維斯特洛可不是我的目標，大批的奴隸正在自由貿易城邦南部地區受苦受難，我要以瓦雷利亞皇帝的身份去打破這些奴隸的腳銬，讓瓦雷利亞帝國的統治再次建立在厄索斯大陸上。」
「帝國的邊界不再是作為前哨戰的自由貿易城邦區域和古吉斯地區、魁爾斯等地，整個世界，從白雪覆蓋的永冬之地到黑夜瀰漫的陰影之地，從伊班島到烏洛斯，從多斯拉克海到骸骨山脈以東的鳩格斯奈大草原、夷地和尼蓋爾，任何一處人所到達的地方都要接受我的統治，我的帝國將充滿公平和正義……」
亞瑟將自己的目標說給最可能支持這件事的人聽。
雖然這個魔幻世界的生產力不高，貴族、富商和平民的生活水準僅僅相當於前世的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雜糅，但得益於稀奇古怪的魔法，比如可以隔著千山萬水傳遞畫面的玻璃蠟燭，以及飛行速度極快的巨龍，信息可以快速流通，高端戰力可以快速抵達戰場，所以建立一個日不落帝國是可行的。
瓦雷利亞自由堡壘時期，龍王們只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的對外擴張：與吉斯卡利帝國的五次戰爭、與洛伊拿人的洛恩河戰爭，征服除布拉佛斯外的自由貿易城邦區域。
在拿下厄索斯大陸西部後，龍王們失去了對外擴張的動力，畢竟自由堡壘上生活的人類已經足夠多，瓦雷利亞半島甚至塞不下那麼多的奴隸，而黃金、珠寶、絲綢等又源源不斷從自由堡壘統治的地區送過來。
幾千年的時間裡，龍王們做的最多的就是騎著巨龍去里斯的計院裡傳播自己的血脈，偶爾有幾個探險家也只是騎著龍全世界溜達。
比如傑妮娜拉·貝勒里斯，她騎著成年巨龍泰雷克斯飛去了索斯羅斯大陸，然後用幾年的時間得出了索斯羅斯比厄索斯大陸還要大的結論，然後宣稱那是一片被森林、荒漠、山脈覆蓋的無盡之地。
「你的想法和你的弟弟一樣大。」丹妮倒是挺喜歡這個暫時還看不到實現可能性的提議，「我也支持拿下瓦蘭提斯、里斯和泰洛西，徹底解放這些蓄奴地區，把奴隸主們通通釘上木架。」
調整了一下姿勢後，亞瑟語調輕快道：「那就說定了，自我們結婚後，我們相互交換部分稱號，你從我這裡得到先民、安達爾人和洛伊拿人的國王的稱號，在我外出征戰的時候統治鐵王座，我得到你的奴隸灣國王、大草原的卡奧等稱號。」
龍之母忙於搏鬥，只用鼻子出氣，似乎同意了這個提議。
但她很快補充了一點：「但無垢者軍隊還是要聽我的指揮。你的那些妻子們不能和我一樣擁有統治稱號，他們只是你的妻子。」
「沒有一點問題，你擁有三條巨龍，地位當然最高。」
亞瑟也氣喘吁吁回復，同時提出了最後的要求：「另外，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結婚的盟約，你就不能再保持婚姻之外的非正當關係。暴鴉團的團長達里奧·納哈里斯必須被秘密處死。」
據他所知，雖然十六歲的龍之母私生活比較亂，但同一時期只和一位男性保持親密關係，在馬王卓戈卡奧死後，丹妮莉絲的情人只有達里奧這一位。
雖然驚訝於身後之人如何得知此事，丹妮還是答應了一半：「你要你能滿足我，我會履行好職責的。至於達里奧，流放他就夠了，這個世界太大了，普通人又沒有巨龍可以騎著飛來飛去，一旦流放，就是一輩子不見了。」
但亞瑟不依不饒，堅持丹妮莉絲將處死達里奧這一條加上去。
兩人圍繞著一問題展開新一輪搏鬥。
……
入夜，梅葛樓珊莎王后房間。
運動完的亞瑟神清氣爽的走進來，然後示意圍著珊莎王后轉的幾個貴族女性出去。
「你們去歇息吧，我和丈夫要商議王國大事。」珊莎煞有其事地打發走自己的女伴們。
五六名年輕貴族女性離開，亞瑟瞥了一眼，認出其中的大部分：兩位河間地已婚婦女、女泉城領主威廉·慕頓伯爵的長女依蘭諾·慕頓、一位名為梅內狄斯·克連恩的河灣地貴族小姐，以及一位很眼熟的擁有很大臀部的苗條女人。
除了那名梅內狄斯·克連恩小姐，其他人的出現都很合理。
「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等到守門的布蕾妮從外面關上門後，躺在床上的珊莎目光堅定的盯著亞瑟，開口說道。
國王驚訝於她的正經，「我也要和你說一件大事，你先說吧。」
珊莎深呼吸後，倩聲道：「聽說你下令讓我哥哥的妻子簡妮·維斯特林不再佩戴她的王冠，我想讓你撤回這條命令。那只是一件黃金頭飾，她可以隨便戴著。」
亞瑟原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珊莎想說的只是這件小事。
西境人投降之後，基本上稍微有點名氣的家族都被送來一位核心成員當做人質，而峭岩城的維斯特林送來了簡妮這位身份尷尬的人。
自羅柏戰死後，與泰溫勾結而將自己女兒嫁人的加文·維斯特林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得到了不小的封地，簡妮也被禁足在峭岩城裡。
而這位簡妮小姐顯然很懷念自己的王后身份，即使羅柏戰死的時間不短了，她仍然佩戴著北境之王送她的黃金王冠。
在峭岩城裡這樣做無人指責，但被當做人質後簡妮就遭受了很多人的譏諷，有人向國王告狀，亞瑟也就下令不允許她佩戴那頂王冠。
女人果然不懂政治，亞瑟心中暗道，然後向珊莎解釋這件事：
「在鐵王座的視角看來，羅柏的一切行為都是非法，你們的祖先，托倫·史塔克已經將自己的王冠獻給了征服者。不能因為羅柏是你哥哥你就縱許一些越位的事。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得從維護我的權威出發。」
但珊莎顯然沒有這個覺悟，「可我只剩她這一個親人了。既然你這麼厭惡她，那就在臨冬城被谷地人收復後，讓她代表我去統治臨冬城。這之後，她佩戴什麼頭飾就與你無關了吧。」
國王無奈的走向木桌，給自己倒了一杯為懷孕王后常備的酸味飲品。
「你要知道，她不是你的親人，你哥哥當初與她結婚是有一些外部原因的。」亞瑟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勸服全是感性思維的珊莎。
羅柏曾在攻打西境城堡的戰鬥中負傷，而北境軍中全是糙漢，唯二的兩個女人，梅姬·莫爾蒙和黛西·莫爾蒙又壯的和熊似的，行事也不溫柔，顯然不能照料少狼主。
於是北境人從被俘虜的西境貴族小姐里選出了簡妮來照料受箭傷的羅柏。
少狼主身體收到摧殘，再加上後面又傳來和羅柏情同兄弟的席恩·葛雷喬伊叛變和他弟弟布蘭被殺的消息，心理上也受到打擊，在這種情況下，簡妮小姐趁虛而入，主動爬上了北境之王的床。
羅柏無奈，只好為自己的衝動負責，迎娶了簡妮來維護她的名聲。
「簡妮小姐是個很虛榮的女人，她對你哥哥的『愛』一半是出於照料傷員的泛濫的善良，另一半是貪圖他國王的身份。」
亞瑟這樣總結道。
但珊莎顯然不滿意，「說到底，你就是不同意她帶著一個像王冠的金頭飾罷了。」
她撇撇嘴，同時把目光從丈夫身上轉移，用行動無聲的抗議著。
「我不僅不同意讓她佩戴那頂王冠，我還不同意你讓她去管理臨冬城的想法。北境之人對南方人的認同基本等於無，你讓一個武力等於零的貴族小姐去代表你統治臨冬城和北境，等於讓羊羔去狼群當狼王。」
亞瑟邊說邊讓自己走進珊莎的視線里。
「這也是我找你的大事，在波頓家族被消滅後，你將是臨冬城的女公爵，你的某位兒子，將繼承史塔克的姓氏和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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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